我打开衣柜，不由得诧异，“你怎么放的全是汉服？”
  我有些感动，身为异乡客，还有人如此为我考虑真的很感动：“谢谢。”我想了半天，想不到更好的词了。
  “谢什么，小傻瓜。”他轻笑。
  “嘛，常言道，入乡随俗，我觉得总要学着适应西方生活吧？”我扬起笑脸。
  约瑟夫微微一愣，继而有些惊喜：“好，我带你去衣帽间。”
  真的是贵族，一惯的奢侈。
  所谓的衣帽间与市立图书馆的规模有得一比，衣服像书一样排列着，放在玻璃橱柜里，上下有近五层高，有楼梯和连廊，可以自由穿梭。
  “由东开始，东面为春季衣物，南面为夏季衣物，西面为秋季衣物，此面为冬季衣物，这个放法应该也挺符合你们东方习惯的。”约瑟夫简单介绍。
  现在正值涤秋，他领我走到西面，我看着他，阳光透过水晶屋顶，洒在他身上，也洒在他手上那件冰蓝色的欧式礼服上。
  我内心莫名一暖，南为阳，北为阴，寒冬也，东风至，春来到，西风扫，秋叶落，他居然连如此小事也为我考虑周到，我不由得嘴角含笑：“冰蓝色固然也适合我，不过太冷了，不近人情，不过这白底金纹的富贵大气。”
  上半身主要为金色，半臂灯笼袖其下以蕾丝荷叶袖口收束，层层叠叠的蕾丝也遮住了余下的半个手臂，胸口为白底金纹条带，其两边也依旧是蕾丝边，条带上有金色丝带编成的双层蝴蝶结，小巧可爱，排成一列缝在胸口，其间缀以珍珠间隔。白色的腰带在腰后系成蝴蝶结，飘带尾部各缀有一串银铃，左侧腰偏前有金色与白色相间的布花，估摸着是芍药一类，花下有细长的丝带，裙子正前方是白纱层叠覆盖的白色条带，其余为金白层叠的裙摆。
  约瑟夫被惊艳了——眼前的少女上一秒还恍若谪仙，不近凡尘，此刻，却雍客华贵，正是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室同苑。
  “你这衣服搞得跟国王王后一样，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繁复了，以前我就是怕烦，花神正装才五层我就嫌烦了，更别说皇室正装的内六层外六层了！”我提着裙子，在穿衣镜前看了看，裙撑很适合，“我还以为裙撑会撑多大呢，原来也不是很大啊。”
  “这是日常撑，如果是参加宴会盛典什么的你就要穿暴力撑了，比如年底我们的封禅大典。”约瑟夫解释道。
  “封禅大典？”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对啊，血族已经一百年没有统治者了，前不久我被选定为王位继承人，也是因为如此，我才要迎娶你为后，不然，堂堂东方神女仅仅做个伯爵夫人岂不亏待了你？”
  “上一任国王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吸血鬼是不会死的。”
  “上一任国王堕落了，成了恶魔，被上帝放逐到地狱了。那时候我刚刚从沉眠中重新醒来。你也知道，血族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沉眠以恢复灵力，不过，有东方神女的血就不需要沉眠了。当国王堕落后，血族便开始重新甄选王位继承人，可能是我长得好看吧，反正也不突出的我就被选上了。”他幽默道。
  “好吧……”我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自恋程度。
  “来，我帮你梳头。”约瑟夫向我招手。
  “绾青丝，绾青丝，你……”我迟钝了一下，他却微微一笑，不可置否，拉我坐下，帮我打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