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逃？
  陷入癫狂的吴良，神智已经被别人操控，更不知道退缩，所以哪怕明知道老张是在放大招，他也不躲，反而也酝酿了对抗招式，只见他双脚与肩平行，下蹲马步，双拳在头顶画圆，收于腰间，胸膛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这肺部力量大到让空气发出呼啸。
  鼓起的胸膛内沉淀了无穷的力量，仿佛让瘦小的吴良都膨胀起来，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给人错觉都像两米的大汉，全身深红色的肌肤，像是潮水倒流，全部汇聚到他的右拳。
  这次是真的涨大了，他的拳头，膨胀到原先的两倍，约等于大半个椰子大小，看起来十分诡异恐怖，就在他集中全身气血精神发动绝招的时候，碾压他的神念好像撤走了，吴良通红的双眼也渐渐清澈起来。
  神智的恢复，第一时间让吴良明白了身体的情况，精血的消耗已经不可逆，头顶老张带着神佛威压的招式，让吴良绝了打断招式后退的念头，除非他想瞬间死亡！
  难受，很难受，吴良在这死前的最后一瞬间，他拼了命想要回忆，到底自己被什么人控制了？难道是下毒，用蛊？可是脑里只有一个黑影，瘦弱且无声，但是当吴良想要看清对方脸的时候，他头就发晕，世界都仿佛在旋转，就剩一双诡异的眼睛。
  老张这最后一招那叫一个厉害，名叫《混元棍、伏魔！》这还是他之前梦寐以求的招式，可惜他自身等级不足，真气和身体强度都没达到用它的条件，哪怕是想要强行使用都不行，一按照招式内气经脉运行，他就得吐血三升，萎靡不振一个星期。
  他一直都怀疑自己师傅说的，那老头对于这招的威力铁定夸大了，绝对的。当初他师傅这样说道。
  “小远，为师今日就教你本门棍法的终极招式，伏魔！它可是祖师和妖兽大战三天三夜后，顿悟的招式，一使出，天昏地暗，鬼神皆惊！”
  老张那时候不信，因为他师傅自己都没使用过，说什么一用就得耗阳寿，他年轻的时候用过太多，已经没法再用了，除非他想瞬间毙命。还记得老张那时候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那个老头很久，最后被狠狠的敲了三个脑瓜子，他才老实记下招式内气运行线路和发力方式！
  至于为什么怀疑师傅，那也是没办法的，妖兽之说，多是以讹传讹，没有谁真的见过，当然啦，也可以说见过的都死了，所以他严重怀疑，自个这个小门派，会有一个能和妖兽大战三天三夜，还毙了它的祖师爷？
  死马当活马医就是现在老张的心态，虽然他没有用过伏魔，但是他没办法了，要嘛坐以待毙？不可能，所以现在老张把全部的心神都注入了眼前，陪伴了自己一辈子的鎏金齐眉棍！
  可能是真的吧，因为当老张放下所有怀疑，专心一致的时候，空中的他，气势再次狂涨，一股蛮荒凶悍无匹的气势，从他身后发出，一尊神人幻影出现其后，赤裸着上身，神秘的野兽纹身，诡异的花纹，遍布上半身，下半身只是在腰间围了一块兽皮！
  齐肩长发，洒脱狂野的披在肩上，脸看不清，像是直视太阳的感觉，一个发光的球体，只见他突然抬头，对着天空无声咆哮，老张身体激发出一股气浪，震荡空气，挤压地上的万物，当然也包括吴良。
  身边空气变得粘稠，身体像是处在漩涡之中，被巨大的力量挤压又拉扯，扎好的马步，隐隐都要松动，眼里不可置信地看着空中的身影。吴良眼中瞳孔反射出一个神奇的画面，老张背后的幻影手里突然多了一根棍子，看也不看，瞬间挥出，最后幻影和棍影都和老张的身体重叠！
  无尽刺眼的光芒从老张身体迸发出，手里的棍子像是无限放大，比参天大树一般，又涨大到山峰，然后膨胀大塞满整个天空，沾满吴良整个眼中世界，这他妈还能打？这不是人，是神吧！
  一股红色的液体，慢慢流出吴良的鼻子，耳朵也流出了一些，巨大的威压，让他的身体出现了反应，于是他也只能放手一搏了，相信那个神秘人的招式，能让自己不至于被轰成肉末，或者能侥幸拉对方一起死！
  吴良稳住心神，沉入招式，他的右手拳头又泛起了变化，拳头不再膨胀，反而渐渐缩小，一颗颗血珠，从毛孔里渗透出来，悬浮在拳头上空，慢慢汇聚，吴良入迷了，他看不到自身的变化。
  头发慢慢变灰、变白，脸上的紫色血管消退，转而爬上了无数的皱纹，当眉毛也变得雪白，脸上已经悄悄的长满了老人斑，本就瘦弱的身材，这会看起来就是一个即将走入墓穴的迟暮老人，全身唯一的亮点，就剩下漂浮在拳头上的红色血珠。
  像红玛瑙，温润又晶莹，它缩成眼球大小，在空中沉浮！
  两个人好像都失去了自我，迷失在自己的回忆里，现实中的他们像是被神兵和恶魔附体，无表情，无话语，只是机械的轰出手里的招式。
  血珠和银色的棍身接触，一瞬间，一股剧烈无比的切割力，从接触点爆发出来，削断了老张的发髻。如果下个几寸，那么也就完事了，嗝屁都不用出声，对面吴良可没有老张幸运，一张老脸，被削掉了半张肉皮，显露出后面的骨头。
  想想吧，半张骷髅半张脸，小孩看能止住哭声，大人看到吐到你怀疑人生！完了吗？当然不，没了脸皮，不代表没了性命，吴良继续无意识的驱动血珠，消融对方的力量。
  融进入了？还是消散了？没人会在乎，他两已经变成了木偶，血珠和棍子僵持的时候，他两身旁已经刮起了狂风，萦绕着他们，像是龙卷风一样，摧残万物，地上的树叶被卷起来加入狂风的舞会，飞沙走石，颗颗石头被巨风甩出去。
  噼里啪啦死命的敲击树干，地面。来不及逃跑的小动物，更是凄惨，小石子贯彻身体，瞬间毙命，要不就是被拉扯入狂风，被无数树叶给切割成肉末，小兔兔真可爱，兔肉丸子真顺口。哈哈。
  没了血珠，吴良已经没了反抗的支撑，齐眉棍带着无尽威压，劈向他的脑袋，风压让他另外一边脸皮吹得剧烈变形，慢慢开始滑落下去，当棍子和他的脸还有剩粒灰尘的距离时，他的脸皮全部消失了，棍下就剩一张骷髅脸和镶嵌在眼眶里的眼珠子，咕溜溜的转。
  想象中的爆浆没有出现，因为接触的一瞬间，齐眉棍化成了漫天的飞灰，消散在老张手中，一颗虚幻的玉珠子漂浮在空中，看似慢悠悠的飘向老张，其实却快如闪电，钻入了他的眉间，又从脑后射出，没有带出一点血，却让老张眼里的神采，暗淡下去，直到没有一丝生气。
  好在吴良也没有笑的机会，虚幻的血珠出现，那么棍子里的神明呢？当然也现身啦，带着电射的棍子，劈到了吴良的脑袋，转瞬消失在空气里，老张无力掉落空中，吴良呆滞面无表情，萦绕他两的飙风慢慢平息，老张砸到地面，溅起无数烟尘。
  当溅起的烟尘，触碰到吴良身体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皮肤开始龟裂，裂缝里透出红光，然后，轰！全身化成飞灰，像老张的齐眉棍一样，飘散在空中。
  世界清净了，一切都尘埃落定，恩怨情仇化作漫天灰，轻飘飘的覆盖在老张的尸体上。
  .....
  老薛刹那间全身肌肉紧绷，精神凝聚成一点，老者的身影闪电般出现在面前，好像山羊胡还在空中飘了几根？然后当老薛想要出手反击，肚子一股剧痛就袭来，身体也飞了出去，周边的景色也变成模糊的事物，快速后退。
  喉咙下意识的想要压制住体内喷出来的液体，可是没用，止不住，一口血液喷出，当老薛以为可以缓一缓的时候，一个身影再次出现，这次出现在他脚下，他轻飘飘的轰出一拳，还是同一个位置，熟悉的感觉才次袭来。
  喷出去的血还没有落地，又来一口大的，身体从横向位移，变成纵向，飞入高空，老薛明白，还有！
  于是他聚齐全身的力量，他决定搏一搏，全部防御力量都放到了后背，果然他成功了，但是对手的力量大到他怀疑，是不是换人了？这他妈还是一个老头吗？你确定不是一头、不、十头蛮牛吗？
  聚集的真气瞬间被轰爆，散入全身各处，一股巨力钻透肥肉脂肪，刺伤了经脉和心脏，绞心的疼，让老薛忘记了一切，哪怕他被砸入地面，全身多处挫伤，骨髓都被震荡之力摇晃了，他都没缓过紧来，镶嵌在地面，无数龟裂的土地里，老薛的嘴巴，像是裂了嘴的油壶，不要命的往外流着血液。
  老者看来也不是没消耗，他也降落在不远的地方，躬着身体，喘着气，佝偻的背，低着头抬了起来，抬头纹让他眼睛看起来大了一些，精神一些，抬起的双眉随着他的嘴唇，上上下下。
  “呼，怎么..怎么样？小...小伙子，老头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弱吧？”
  他知道，老薛这个时候不可能回复得了他，不过他还是很满足的看着老薛，像个死狗躺在地上，时不时的抽搐一下，这让他心里舒坦，谁他妈让你刚刚阴老子的？从来就只有老子阴别人，你算个什么狗东西，竟然敢阴我？看我不像抽狗，一样抽死你！
  他是沉浸在舒坦里面了，可是他的对手，老薛就真的会任人鱼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