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怕你呀,但还是想跟着你
作者:摘襄      更新:2021-10-10 06:04      字数:2181
  刚刚开始我还在心里喋喋不休地腹诽他,后来太阳渐渐高起,我脑子里慢慢一片空白,只有本能地迈开腿跟在他后面。
  他倒是走得一身轻松,明明伤得重的是他,生病的也是他。看来他昨晚说他无碍,是真的无碍。
  我一把擦掉额上的汗,深秋虽说凉爽,但正午的日头还是毒得很的。
  走到我感觉双脚已经失去知觉的时候,终于远远地看到的一个小镇的轮廓。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太阳也不晒了,还能感觉到阵阵凉风袭来。
  我快步走到叶听筝身旁,催促他说:
  “皇上快走快走,前面就是镇子了。”
  见他不为所动,心里急得跳脚。我对上天说句老实话,要不是看他是皇帝,我早就推着他快步走了。
  “皇上。”
  对休息的渴望让我不得不唤他一声。他这回终于理了我,歪头斜眼看了我一眼,
  “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走快点到镇上去找个客栈住下来吃点东西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各回各家。
  “嘿嘿,皇上您看啊,这秋日的日头可真是毒得很,晒到皇上龙体可不好,不如我们快步上去,走到前面的小镇上,找个客栈歇上一歇。”
  纵然心中一万句骂那啥的话,嘴上还是求生欲很强地说着谄媚的话,小人,真小人,一点风骨都没有,我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
  “无妨,这日头暖得很,走慢点多享受一会儿。”
  嘶,我被他这话都惊得咬到舌头了,什么叫暖,这晒死人不偿命的日头叫做暖吗?
  皇上您对暖这个字是不是存在什么误解?
  我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没想到我喜欢的人是个傻子,这个认知让我很无奈也很痛心。
  无奈当今皇上的脑袋居然不灵光,痛心自己的肤浅,因为他夜里独站的落寞和无法入眠的痛楚就喜欢上了他,不过这也不算是肤浅的主要体现,于是我掐指一算,心中更痛,我大概是因为他的貌美,一时见色起意。真是肤浅至极肤浅至极。
  幸好离小镇的路上已经不是很远,在我对自己的一番痛心和以貌取人的一番忏悔后,终于到了镇上。
  ——
  “呀啊啊啊啊~~”
  打开客服的门我就直接扑在床上打滚,太舒服了实在是太舒服了,我已经一夜半天没有碰到床了,肚子饿也不管了,身上汗糊糊的也不管了,蹬掉鞋子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睡得迷迷瞪瞪之间,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我做鬼时听觉迟钝,很难会被吵到,且在华灯家住的那段日子里,华灯家人都极宠爱这个女孩,向来是要睡多久睡多久,不会有人来吵,即使当初在宫里,也是幻儿柔声细语地叫醒的。
  现在被这刺耳烦人的敲门声吵醒,心里不由得窝了一团火,于是把被子狠狠掀开,噔噔噔地走去开门。
  “什么事?!”
  语气是刹不住的急冲,由于睡久了又起得太猛,身子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两眼发黑,只能靠在门框里缓一缓,在睁眼才发现原来敲门的人是叶听筝。
  吓得我马上就怂了,想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那么不敬,怕他又治我个什么罪。恬着脸问他:
  “皇上,您找我什么事呀。”
  他把一个包裹递给我,我虽然疑惑这是什么,但也伸手过去接了。
  “洗漱之后下楼吃饭再睡。”
  然后他就走了。我关了门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入夜了,但天空还存留着深蓝的光。
  睡了半天,已经精神很多了。小二拿热水上来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水温稍高,我把头靠在浴桶边缘,歪着看向凳子上放着的衣服。若不是打开包裹后发现里面是衣服,我都没有发现原来我身上的裙子是脏得不行的。
  虽说曾滚下崖,尘土倒是没多少,应该是一路上走来,掉得七七八八了。脏的是,黄黄绿绿的草汁花汁把白色的外裙染得乱七八糟的。
  他给我的印象总是淡漠,这一举动,让我心里暖得像在大雾的寒晨投来一束光。
  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叶听筝点的菜寒碜得可怜,就几盘素菜和一份蛋汤。我有点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饿了那么久,他居然突发奇想要来个忆苦思甜。
  奈何他是皇帝,我胆子也小,不敢说什么,只好默默地忍住对肉的渴望,吃着只有少量油腥的菜。
  “主子,明天往哪走。”
  “这个镇子只能能通往崇篆镇,到了之后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崇篆镇我是知道的,如果当时没有脑子一热来凑这份热闹,我和牧牧的下一站就是崇篆镇。
  叶听筝的意思……应该就是到了崇篆镇后,我回家,我们两个人就此道别。虽说理应如此,但心里还是不听话的涌现出不舍。
  我低头继续扒拉饭,又想到这儿里崇篆镇还有一段路程,还能跟他待上一会儿,也就开心了起来。
  吃饱后晃悠悠地回到房间,因为中午一睡就睡了好久,现在也不是很困。
  我撑起窗,往外面探了探,叶听筝就住在我隔壁,我能看见烛光投射在窗户上的他的背影,应该是在看书。
  自从附了身,再也没有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过,我搬张椅子到窗边,把手搭在窗上做枕,倚着头看着在旁边的窗,偶尔能看见他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即使大多数时候,那背影是一动不动的,我也感受到了岁月静好。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居然因为看着窗看到了睡着,为了看见隔壁的窗户,我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有点冷,冷得我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深秋的夜的确冷得不得了,我把撑窗的木棍除了下来,坐在凳子上缓和了一会儿,等发麻的手脚缓和过来后,吹熄只有一丝丝火焰到烛光倒床睡了。
  一夜无梦,睡得昏沉。
  早上晨光透过窗户纸打进来,刺眼得很,我只觉得脑袋沉重,鼻子不通。原本不想起来,又想到今天叶听筝应该是准备上路了,只好咬牙起来。
  放置在桌上的水凉得透骨,我嗓子烧得很,也只能喝了,幸好坐起来后鼻子居然通畅了许多。这身体没有给我任何关于处理生病的方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治病,所以看到叶听筝看见我下楼后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我猜想我应该病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