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客栈奇缘
作者:小琴格格      更新:2021-10-10 06:00      字数:4352
  自那日杀了狗官后,莫桢受了伤回到华然的住处,那一晚,她清楚得很,是华然照顾了她整整一夜。不过,她现有自己的使命,于是在第二天晨,便早早趁华然不在时离开。
  因她从不想因什么人而改变自己的心意。
  继续女扮男装而寻找军营的下落。
  既然之前的官吏是往南的方向走,那么这次不知自己能否找到军营的路。
  如今,去往军营的路艰难,不过在她看来,这条路非走不可。
  然而自己身上并未有补充身体的粮食。
  眼前是一座镇。
  繁华且喧闹。
  这是哪里?她默道。
  转念,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找个地方来住宿了。
  可自己身上没有盘缠,这可如何是好。
  罢了,在一家店照顾生意边挣些钱靠谱。
  她独自来到一所客栈请求收留。
  “嘿,小兄弟,请问这是哪儿啊?”她问。
  “这儿是京城。”一双眼奇怪地盯着她,这男子居然连京城都不知道。
  “那我想请问,这里离疆边的军营有多远?”
  那人回答:“军营?这可就远了。”
  “具体方向是哪里?”
  “西南方向一直走。”那人说了几句也就自顾狐疑走了。
  自想了一会便打听到了这里的有名客栈。她决定去碰碰运气,看看那里是否会留她。
  “来福客栈。”她看着眼前的匾额自语。
  就是这里了。
  店小生打量着她,纤瘦白净,发束起由一笄子盘于头上,眉清目秀。再看穿着干净得体,于是匆忙告诉店主。
  她耐心等在店外,想着自己即是男儿身,那要为自己起一个名字才是。
  一会,店主得信而来。
  “嗯?”店主皱眉。“我说你好好睁眼看看,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男子能干什么?!”说罢欲走。
  闻店主如此训斥小生,她紧忙开口:“等等!”
  店主回头。
  “我……我其实什么都能干的,请店主雇用我。”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凭借几句话望能让他回心转意。
  “呵,就你啊?!不好意思,我们店还真就不缺!”店主趾高气昂地走了。
  “公子,我看你还是另找住处吧,我们店主脾气实属不好,还请你谅解……”店小生赔礼道。
  “不碍事,那多有打扰,告辞。”莫桢恭礼。
  欲走,身后突然涌出一大群人。
  她回头,那些人慌慌张张竟全都出了客栈。
  什么情况?!
  里面是怎么了?
  她叫住一个问明来由。
  “唉!公子,话别说得太多了!不想残疾就快走吧!”
  说罢,那人落荒而逃。
  正奇怪,只觉右肩受到猛烈的撞击。
  这里是受过伤的。
  她抬眸间,一个女子刚好与她而过。
  此人身穿华贵之服,想必是哪家的千金。
  就是她撞的。
  不过这女子哪里不对劲……她暗自想着。
  “赵清珲呢!老娘要见他!”她双手叉腰,叱诧风云。
  这尖锐的声音使她转过头来,好生剽悍。
  “浣千金……浣千金……您来了?”店小生和王来福还有其他小二笑呵呵地迎过来。
  “少废话,赵清珲那个混蛋呢?让他来见我!”浣苓进屋,四处张望着大喊。
  “嘿嘿,千金,清珲他不在这啊。”王来福回应。
  “不在?”浣苓冷道,“哼,敢不听我的话,那就让你尝尝不听话的下场!”
  说罢,浣苓随手将桌子翻倒在地。杯碗打碎,闹得动静大的很。
  莫桢只觉奇怪,这京城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众人纷纷远观,唯有她一人离店门最近。
  众群有几个好心人还劝阻莫桢不要靠近那客栈。
  问其中缘故,才知道这位浣千金是个出了名的恶霸,今日是为她的未婚夫前来,而她的未婚夫不在,才出了这么一出。
  “您……您这是干什么啊……”王来福哭着脸问。
  “我早与赵清珲说过,他若不听我的话,下场就是砸了你的店,如今他即铁定不出现,那我只好依了他了。”说罢,又掀翻了一个桌子。
  “不要啊,不要砸了……!住手啊……”王来福瘫坐在地道。
  而清脆的响声却不断。
  “欺人太甚!”
  众人望眼,只见方才那小公子直径奔向来福客栈。
  “完了,这公子怕是出一时风头,一会还不知怎么被打呢!”
  “我看也是,这多管闲事下场可不堪设想,更何况是这个浣千金呢!”
  “住手!”莫桢大喊。
  王来福乍一看,竟是方才想做工的公子。
  浣苓冷眼看去,手中的盘子顺势扔了下去。
  “哼,你是何人,敢让老娘住手?”
  莫桢淡淡回道:“我是谁你无需知道,而这家店的东西你也不许再砸。”
  浣苓不觉好笑,瞪着眼苦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浣苓想砸什么就砸什么,奉劝你一句,多管闲事的后果很严重。”说罢,拿起一个盘子抡向莫桢。
  好阴险的女子。
  不过,她莫桢也不是吃素的。
  这盘子她自然会接到。
  王来福一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有点意思。”浣苓轻声道。
  莫桢收盘,将它放在桌子上。
  “哼。”浣苓几个大步冲莫桢跑来。
  转身,出腿。
  莫桢看准她出腿方向,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两只脚腕用力出掌将她推出客栈。
  浣苓被甩了个狗啃泥,素手蹭破了皮,显眼的血依稀流出。
  她起身,见那些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都给我滚!”
  话出几秒间,众人皆逃。
  转头看向莫桢。
  “你!……”
  莫桢下意识摸了摸右臂,抬眸冷道:“对付你这种不识大体的千金女子就应用这种手段。”
  王来福凑过来,:“公子,您……您这功夫简直是高强!可浣千金家室显赫,我劝您……”
  “无需多言,我觉得我做的对就是对的,不怕外来的势力。”
  “哼!你……到底是何人?”浣苓咬牙切齿问。
  “在下只是个外来的,小名号不需上报。”
  方是时,赵清珲匆忙赶来。
  “清珲,你可来了!”王来福抓住他的手道。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恍然大悟。
  “浣苓,我真没想到你真的要砸了这店!你的手段竟到了这种地步!”赵清珲对着她道。
  “喂,你看清楚,到底是谁在耍手段,如今这店老娘还未等砸完呢,就有一个多管闲事的来充好人!”浣苓愤愤道。
  王来福在赵清珲身后说着方才的情况。
  赵清珲拱手向莫桢,“多谢公子搭救这个客栈。”
  “无需,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莫桢抿嘴回道。
  “哼!赵清珲,你既然来了,我就告诉你,之前的忙你到底帮不帮!若是不帮,就别怪我继续这么做,反正老娘家人手多,一个店而已……”浣苓不屑看向莫桢,“我既然正大光明得砸不了,但我可以暗着用火烧,总之办法多得是,你觉得呢?”
  面对她的言语,王来福早已经受不起,连忙推搡着赵清珲答应。
  “罢了……我答应。”赵清珲轻声道。
  “好,那我随时叫你你就得应,今日真是晦气,遇到这么个人!”
  浣苓与莫桢对视,似水火不容。
  这个浣千金武功不高做事竟如此狂妄,若是委曲求全必定会应了她的意愿。可这是他人的私事,自己也不好再插手。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高人,之前竟未发现过,不过自己这几日才让爹爹对自己的态度好转,她可不想将这件事闹大。
  “好了,今日的事便到此为止了,店主,这位兄台,我就先告辞。”莫桢欲走。
  “等等!”王来福叫住,“不知公子还需不需要做工?”
  ————
  是夜。
  一桌子上坐着几个人吃饭。
  “赵兄,你可是不知道啊,这位公子的功夫了不得,一把就抓住浣千金扔来盘子,这还不算,谁知那千金上脚,自己反被扔了出去!”二子讲的头头是道。
  莫桢则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饭。
  王来福给她倒酒,道:“不论如何,这位兄台真是多谢你了,来,喝些酒吧。”
  “有劳了,但我不喝酒。”莫桢笑回。
  赵清珲笑着说:“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莫桢顿住,才道:“我叫莫林,本想到疆边的军营去,无奈却走到了这京城。”
  “原来莫兄是有胸怀大志啊,佩服佩服。”二子强先道。
  “可这里离军营远上加远,你一没盘缠,二没个马匹之类的相送,只怕……”赵清珲不语。
  莫桢放下手中筷,皱眉道:“盘缠这点我已想好,就是在此处做工,到时再雇用一匹马即可。”
  “嗯,甚好甚好。”王来福道,“二子,赶快去给莫兄弟准备房间。”
  二子听令便去。
  “恕我多嘴,你为何认识那个蛮横的千金?而且看样子你们貌似在因什么事而议,众人们倒是都说你是她的未婚夫。”莫桢问道。
  “这说来话长,唉,不提也罢,还是吃我们的饭吧。”赵清珲回道。
  莫桢点头不再多问。
  ————
  几天后。
  乔棋然在桐树下发呆。
  手拿出笄子端详起来。
  不知道那女子现在何处?
  思绪引他又飘回从前,风静静吹过,引发深思。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当初既然逃走了,她的伤不知道会不会好转。
  “唉,人海茫茫,我该怎么去找你呢……”他自顾喃喃。
  他记得遇见她时是在一个衙门里。
  “对了!”他猛然发现,对那个女子动刑的是一个官爷。
  只要逼他说出那女子的一些消息不就好了。
  可也不对,那女子早就没了影,估计他也不知。
  而将军对此案件也只是微微严惩那个官吏。
  那么那个女子的皮肉之苦岂不是白白遭受?!
  “乔棋然你个笨蛋,你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他立马起身去找将军耿叶。
  以自己有私事为由去找那个狗官。
  将军自然答应,而那个两百遍的诗文自己昨日就上交了。
  可奇怪的是,耿香不知道在磨蹭什么还未交上。
  乔棋然觉得蹊跷,于是去找耿香。
  “耿香,你可在?”
  门开了,“你有事么?”耿香冷冷道。
  “我……我想问你那二十遍的诗文写完了没有?”乔棋然低着头小心看着她问。
  “这不用你管。”说罢立即将门关上。
  “唉……”乔棋然没有说话的机会。“耿香,如果你觉得那二十遍的诗文很难下笔,我可以帮你的。”
  “不需要,有这时间你还是去找浣千金私会吧,我也要找我的心上人了。”耿香说道。
  在耿香心里乔棋然不论如何也改不掉喜欢浣苓的这个事实,可事实并非她所想的那般。
  无奈,他如何的解释在她心里也就成了一个借口。
  “随你什么想,不过,我这几日有些事要办,所以不会回府了,好好照顾自己,他若欺负你了就告诉我,不要再酗酒喝醉了,我嘱咐的就这么多。”
  许久,听门外的声渐渐没了音,耿香这才开门。
  “乔棋然!”她大喊。
  可没有人回答。
  挽裙大步向后房跑去。
  “哥,乔棋然呢?”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问。
  见妹妹如此慌张,耿叶不禁诧异。
  “他人呢?”耿香又一次低沉着音问。
  “他走了……”耿叶说罢,她便飞似的跑了出去。
  他还未说完,香儿这丫头怎么如此着急?!
  耿香出府,路上不见一个踪影。
  “乔棋然!乔棋然!”她大喊。
  不知不觉间眼睛突然变得湿润。
  她慢慢蹲在府门外,愣愣地待着。
  这几日他们谁也不与谁说话,府上的丫鬟家丁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不像以前那般,而是僵硬得像个陌生人一样。
  一滴泪顺着她的脸慢慢滑落,正要擦去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耿香,你怎么在这?”
  她猛然间抬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她轻哼一声不再理他,紧忙抹去自己脸上的泪。
  “丫鬟们说你在找我,什么事啊?”乔棋然又问。
  她起身,盯着他那满脸疑惑的表情生气道:“你怎么还没走?!”
  他挠头,笑道:“我只是回了躺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结果我发现像我这样的人才根本什么都不需要。”
  好个自恋之人。
  “你要去哪?”
  乔棋然深思,“这个……”
  “好了,我知道了,是去找浣苓吧?”耿香垂眸道。
  “你又来了!我从未说过浣苓是我的心上人,还有,这次我只是去找一个官吏问问一些情况,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爱回不回,谁管你!”耿香说罢便进府。
  乔棋然挠头,“女人真是奇怪,方才还哭着要见我,现在却冷淡得像个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