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罚写诗文五十遍 傅洹来访
作者:小琴格格      更新:2021-10-10 06:00      字数:3391
  耿叶话句句像一根根针扎到她心里,只是恨得她直痒痒,一边低着头,一边斜着眼瞪着乔棋然,那双美眸似藏尽了无穷的焰火,怕是天降雨水也是灭不来的。
  乔棋然,给老娘等着,竟然把我喝酒的事告诉我哥,你好日子到头了!
  望着对面似狼一样凶恶的眼正盯着自己,乔棋然只是不断地平息自己的呼吸,这件事她总会明白的。可她的目光似有千万个利器一样,使他不得不躲避。
  “罢了。”耿叶闭着眼叹气道。
  “想来你的性子也就如此了,这酗酒之事我且先不告诉娘。”
  “嘿嘿,还是哥哥好。”
  “不过,你的所做我虽招揽不住,但你的言行可该修养一番了。”耿叶拍着她的肩说。
  “什……什么?”耿香抬起头对着耿叶的那双冷冰冰的眼,弱弱地问。
  “罚写诗文二十遍!”乔棋然突然插口道。
  耿香偏着头看过多嘴的乔棋然,恨不得把他打个满地找牙!什么时候轮到他多嘴了?但她也只能转悠一下眼睛,要不是耿叶在这,她估计早就踢飞他了。
  于是极有礼貌地回答:“乔哥哥所言极是,不过我相信哥哥不会对我这样恨的。”
  乔棋然抿抿嘴,触触鼻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耿叶还是过于天真,其实二十遍已经是少到极限了。
  只闻耿叶吐出,“二十遍未免太少,不如一百遍可好?”
  话一出,只见那耿香的眼中浮起了无尽的泪水一般,一副你确定是我的亲哥哥的样子。
  “一百遍?!”她大喊。
  耿叶有些皱眉,一百遍难道是少了?
  “怎么,你觉得……”
  “哥哥,香儿讨厌写字,你看平日里我连个笔都不会碰一下,如今一口气让我写一百遍,我……我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耿香边说边有些装着抽泣。
  对于自己的亲哥哥,耿香已知都明白耿叶的做事风格,她除了撒娇,别的也没什么了。
  “这样……”耿叶思索,“那……那就五十遍了。”
  耿香刚要开口就被他打住,因为五十遍在他看来是最少的了。
  “明早我会来,所以今晚要赶一赶,好好养伤,正好趁这个时间伤养得好了,连诗文也会了。”
  耿叶说完便走了。
  耿香愣愣地立在原地……
  五十遍的诗文!她如何下得去手?!急躁的她一脚蹬在了凳子上,一手捂着头心急。
  “咳咳,需要我帮忙吗?”一旁的乔棋然突然吭声。
  耿香抬眸,透着满眼的恨。
  而下一秒……
  “啊——啊——”是乔棋然一如既往的哭着爹,喊着娘。
  耿香则是用尽了力去掐他的肉。
  “让你告密,让你看老娘的笑话!让你欺负我!”
  乔棋然瞪大眼睛,咧着嘴回答:“姑奶奶,我何时告密了,如今这个形势又是谁欺负谁啊!?”
  “还不认帐?!”耿香撩起眼前的碎发,模样像极了泼妇。
  “是你房里的那两个丫鬟说的,实则是将军问得紧,非要问个水落石出,她们哪里敢不从。”乔棋然撇撇嘴欿然。
  耿香叉腰,“原来如此……那……我是错怪你了?……”
  “可不是!”乔棋然捂着生疼的脸颇娇情地瞪着她。
  耿香努努嘴,自顾着自己气了。
  “真是事事皆不顺,看来今晚我得想个办法逃出去,不然灯庙会就散了……”耿香托着腮子,露出了一脸的愁绪。
  在她认为,耿府内的一个个都是为着耿叶的婚事而喋喋不休,耿叶的婚事将她愁得如一个耄耋老人一般了。无奈自己又不能制止,对于整日的乐事便是女扮男装在外,不知何时自己也爱喝上几盅子酒了
  。
  乔棋然知她心意,这小丫头准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耿香定睛看向他,接着一副讨好人的模样。
  乔棋然先是慌了一阵,又如老鼠一般躲着她,他轻咳一声自认为无事。
  “乔棋然……”耿香舔着唇,似乎有砂糖一般。
  “哥哥交代的五十遍……你替我做可好?”
  她还是说出这句话了,乔棋然心想。
  “嘿嘿,我的好哥哥,方才呢,是我不对,不应不分青红皂白得打你,我知道你心肠好,宽容大度,所以,你就行行好,就帮了我这回吧……”
  话落,耿香又是拉着他的胳膊来回摇晃,又是难得的甜言蜜语。
  她又来这套软磨硬泡的功夫了。
  但对于乔棋然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背过手,挑起眉,一双漆黑的深邃的眼像是在斟酌着什么。
  “哦,这样啊……”他极得意道,仿佛又找回了存在感。“你直接说牺牲了我,然后你去逃逸不就了事了么?”
  “什么逃逸?!本姑娘可有要紧的事儿要办……”她知道出言不逊,那几十遍的诗文还得让他帮自己呢。
  她撇撇嘴,蛮不情愿地道:“一句话,帮是不帮?”
  他似有魔力般的眼坚定有力,只见他薄唇轻启:“我若是不帮呢?”
  耿香莞尔,只觉一阵阴风森然刮过,她掰起纤细而又白嫩的手。
  乔棋然可以清晰地听到微弱的吱吱声,他紧张得咽了咽唾沫,防备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耿香大步向自己走来,露着令人琢磨不透的诡异。
  乔棋然也不知不觉向后退着,一时,一双有力的手竟紧紧地环抱住自己的腰。
  一股花香的气息直扑入他的整个面部,钻进自己的鼻子中。
  他有些诧异,低头一看,那耿香居然搂着自己,还一边幼气地喊着:“我不管,我不管,这次你必须要帮我,不然我们就同归于尽!”
  乔棋然愣了愣。
  这傻丫头在干什么?!
  也罢了,一个才十三岁的女子能不令人幼稚可笑吗……
  “你先把手放开,你一个千金这样搂着我这么一个俊美的男子成何体统?!……”乔棋然举着手,生怕碰到她一根毫毛。
  “不要,不要,论武功我自然比不上你,不如就这样的好!”耿香抬头,眼里满是傲娇与倔强。
  乔棋然无奈捂头,为了不让将军再次误会,也只好应承了这个不公平的交易,可回头一想,在她这里又有什么公平可言呢?
  ————
  耿府外停了一顶轿子。
  此人正是傅洹。
  话说这傅王爷自那日回府后头上的伤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那傅洹的爹娘平日里疼他,那日黎十八带着昏迷的他回府时,被傅老爷和夫人痛骂了几句,挨了几个板子不说,待傅洹醒来时又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黎十八也敢顶嘴,偏说错不在他,是那日的女子自愿不与自己同行,自己也没办法。话此,那傅洹也只能闭上眼睛,找个木桩子撞一撞,问问自己上辈子造和什么孽竟有个这么个傻子属下,为何它耿叶的属下如此聪慧。
  “将军,傅王爷前来。”
  听闻丫鬟的话,正在看书的耿叶不禁疑惑,傅洹这次怎么有空到这儿了?
  傅洹与耿叶一向不论身份高低,平日里是极好的友人,这京城可以说属他们二人英俊。只是傅洹一向不拿自己的相貌与他人相比,就自称是京城第二美男,不过,他与耿叶同是一些千金眼中的最佳人。
  “耿弟!”傅洹边负手踱步走来。
  一身清闲的白衣,显得他清容俊貌,神采奕奕。
  “这一身的白衣倒是脱俗得很,怎么,你不穿那件深蓝色袍服了?”耿叶缓缓走来,颇有兴趣地说。
  “本王也只是想尝个鲜罢了,没想到更像个文人一般了。”傅洹自笑。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屋子里。
  “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耿叶轻笑,便继续看书。
  傅洹翻找着书柜上的书,回道:“倒也无事,就想着来看看。”他边说边找出了一本上次的书。
  耿叶用纤长而又白皙的手翻过一页,望着书上的文又问:“闻几日前有人谋杀于你,可是真有此事?”
  傅洹拿过书,靠于窗棂,慢慢地翻起书,答:“此事说来话长,是两个地痞想欺辱一个女子,还带着几个妓院的壮男,我本想着英雄救美,没曾想遭人背后袭击。”
  “如此说来,当时救你的人可是十八?”
  “哼!”傅洹冷笑,清澈的眸子闪过不屑,“那个蠢才,可把本王气死了!”
  耿叶一听,不觉奇怪,连忙问原因。
  傅洹把书扔到一边,双手成环,“自我那日晕后,黎十八二话没说把那两个地痞送个西天,而那个女子还受着伤,他这个白痴,却只顾着将我送回医馆!提到此我便气不打一出来!”
  耿叶在话中知道了关键。
  “女子?是何女子竟让你想着如此周折?”
  傅洹笑笑,望着窗棂外的风景,呢喃:“她是一个很普通但又有一种超凡的人……”
  耿叶无奈摇摇头,继续看着书。
  “你可别说,耿叶,那女子是我看到的最美的,可惜还未与她聊上几句,不过……”他转头又像是在思索着。
  “她对本王说了两个字。”
  “哦?什么?”耿叶淡淡问。
  “小——心。”傅洹一字一顿道。“她与本王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你说,我与她还能再见吗?”
  还能再见吗?
  一句话仿佛像没有答案的风,轻轻得吹过,似乎它来过一般。
  的确,它来过。
  这是耿叶与那位名为聂禾女子的最后依托,他早已将这件事埋藏于心,没想到又被提了出来。
  耿叶抿抿嘴,深沉地回答:“有缘,自会相见吧……”
  傅洹会意,不知道这耿叶如此神情亦不知在想什么了。
  “咳咳……我说耿叶啊耿叶,我可从未听说在我昏迷不醒时你来探望我,你可是有什么事竟连兄弟都忘了?!”
  耿叶浅笑欲答,却被他一步抢先。
  “是不是因婚事而忘了我啊!你可真是见色忘友。”傅洹调侃,却从未再注意耿叶的眸子变得暗淡,那笑容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