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天空，云卷云舒，地面尘随风扬；
  抵达通河，秦佐明、卢象升和曹文昭、孙祖寿汇合。
  两方兵力没有直攻向上京，步兵依旧以包围的姿态从通河南部延寿移动，骑兵攻击向上京。
  途中并没有遭受到女真兵力，卢象升、曹文昭等人判断，已经得到信息的上京应该是将区域内兵力收缩，集中一战。
  锦衣卫各小组每天都有战事，所遭遇的并不全是女真斥候，而是那些退下来的老兵，重操旧业的猎户。
  这些人技艺因为体力的原因有退化，但经验丰富，熟悉地形，不断设置陷阱和一次次的伏击杀，导致大军开进到上京区域时锦衣卫、琮记已经有一百二十多人战损。
  卢象升、秦佐明等人感受到进入上京核心区域后对手越来越凶悍。
  神机营也开始变得杀气滔天。
  通河；
  视野中有小丘起伏，但多是平地，一条溪流聚成的小河流淌而过汇向那条著名的大江。
  有被“俘虏”的猎户带到了文无忌面前，口号已经对接过，猎户送上了一分信息。
  文无忌看了看，轻微的“啊”了一声。
  驻守上京的是汤古代。
  成就远远不及代善、济尔哈朗、莽尔古泰那些人，但汤古代却是盛京哪位的哥哥。上京有大鱼，这条鱼很肥大。
  猎户自然是从盛京郊外的棚户区而来，受“辫子”差遣，而核心消息来源则是刘邦林提供。深度潜伏的刘邦林终于发挥出了真正的能量。
  汤古代军事天赋远远不如代善、阿巴泰这些人，那就牛刀小试。
  上京东部；
  看着身后聚集起来的士兵，汤古代又感觉到了早年跟随在努尔哈赤身边时军队铁幕萧杀的那种气势。
  调集了六千人，真正的军士只有五千人，是上京驻兵及其周边汇合而来队伍，汤古代将上京周边百里范围内兵力都召集在了一起。
  其余一千人是那些退下来已经赋闲在家的老兵及其王族人员。这些人的力量犹在，经验犹在。
  六千人，击溃明军数万，这是努尔哈赤经常做的事情。
  汤古代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上京，盛京应该已经接收到了信息，在援兵抵达之前，就像十多年前努尔哈赤无数次抗下了山一样压力那般，自己如今要抗下这股明军。
  已经不是能否战而胜之的问题，是刀锋入骨不得不战。
  因为有马场，所以是五千的骑兵，一千多人的步兵利用上京到通河地形阻击，拖延时间，集中力量攻击对手步兵，立足未稳的时候将明军步兵杀血流成河，随后东南、西南部署两千骑兵，其余力量退守上京，全城死守，应该是可以坚持到援兵。
  汤古代做了最为周全的分析。随后带领骑兵杀向翻山越岭而来的秦佐明、卢象升。
  上京偏东南；
  风轻柔的自宽阔起来的地面吹拂过来，急行军的队伍接收到指令后停止了下来。锐武师先前一个团的活动向了两翼。
  神机营一万两千士兵随军，按照文无忌交代，毛文龙隐藏了实力。
  毛文龙将锋线一千两百名士兵也分成了两股。
  “老卢，你说汤古代怎么想的？”
  得知对手骑兵攻击而来，毛文龙惊讶的问卢象升。
  “怎么想的，当我们还是以前的那样！”卢象升回了一句。
  “明白了，无知者无畏”
  士兵集结的速度、阵列散发的精、气、神及其冲阵起来的磅礴气势让汤古代沸腾了起来，那一刻，汤古代眼中有我无敌。
  天空中流过浅浅的云；
  地面八百名神机营军士排成了三列。四百名活动向了两翼。
  后方是间隔十丈部署的“百虎齐奔”。
  地面震动了起来，神机营军士视野的镜头，马队雷霆一样靠近了过来。
  “预备”
  第一排神机营军士兵射击准备；
  “杀，杀”马蹄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前冲的女真士兵准备着强弓抛射。
  两百米的距离，有弓箭已经落了下来。
  “准备……”
  毛文龙站在最前方，没有持可以遮挡箭矢的盾牌，目测着距离。
  有士兵中箭栽倒在地面，后列士兵顶替，空气中有血腥的气息在蔓延。
  150米距离，箭矢逐渐密集了起来，毛文龙举旗。
  “射击”
  士兵冷静的扣动扳机，火焰在枪口绽开，一缕缕黑色硝烟升腾在空中，数百枚弹丸冲出枪膛，
  如同一道钢铁的屏障飞向迎面而来的女真骑兵。
  鲜血在明媚的阳光下绽开，大量骑兵在高速奔驰中滚落在地面，人仰马翻间神机营第二轮射击产生。
  弹丸化作剥离生命的一道墙推进了过去，无数的战马带着骑手翻滚在地面，战马的嘶鸣，人员的惨嚎交织在一起。
  “火枪，散开，散开”
  竭嘶底里的指挥声在骑兵中产生，后方有千余的骑兵向两侧迂回了出去，中路骑兵继续在血水中突进。
  天空骤然被撕裂一样传出不绝于耳的“嗤嗤嗤”声，八部“百虎齐奔”将两百多支火箭覆盖向了女真骑兵冲刺的最后百米区域。
  火焰与气浪席卷地面，烟尘轰然升腾，无数燃烧的火苗飞火流星般迸溅了出去，前冲的战马被收割一样栽倒在地面，爆炸的烟雾急速扩充，转眼就将数百骑兵吞噬了进去，无数的战马在嘶鸣狂奔，飚射出去的火焰在骑士、战马身上燃烧了起来，战马失控，混乱在巨大的烟尘中蔓延开去。
  耳际中尽是爆炸产生的轰鸣声，灼热的气浪刀刮一样扑面而来，前方气浪纵横交错，烟尘弥漫，让汤古代无法直视。
  混乱已经蔓延到了后方队列，汤古代战马斜奔向了侧翼。
  视线稍微开阔，巨大而令人震惊的画面出现在余光的右前方。
  栽倒的士兵和战马交织成一幅恐怖的画面推进到了明军前方十丈左右的区域，过百匹的战马带着火猫疯狂奔驰，轰然间巨响，有战马碰撞在一起，骑兵骨头具折的砸在地面。
  “怎么会这样？”视线稍微的回正，汤古代看到了侧翼神机营士兵冷酷的举枪。
  射击声交织成一片时汤古代身体重重的一震，栽落下去，落地，天旋地转。
  神机营身后，秦佐明放下望远镜，人蹲在地上。
  “这仗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