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痛失爱子
作者:成扬      更新:2021-10-09 03:54      字数:2470
  沈秋川就那样跑了,禹丰还紧紧的握着拳头,能听到手指的骨结发出“嚓嚓”的响声,他实在是不甘心,对他恨之入骨,可目前重要的是将禹蛋快速的送往药铺。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放在禹蛋的鼻孔处,从愤怒中又感到一丝欣喜,因为还没完全断气,这代表着还有活过来的希望,为了赶时间,他已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痕和狼狈的面容,用尽全身力气直奔药铺。
  到了集市,发现有些异常,昔日的喧闹景象已不复存在,他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走到老街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他再次陷入绝望,“禹氏药铺”已经变成一堆尘土,禹龙也生死未卜,突然感觉一股血流冲上脑门,眼前一阵模糊,他瘫软的坐在地上,瞪着大大的双眼,嘴里念着:“禹龙····,我儿禹龙·······何在?”
  声音是那般苍白无力,这时一个满声伤痕的少年从巷子里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走到禹丰面前,抽泣着,有些伤心:“禹叔,我对不住你,辜负了你给我的托付,我没能帮助龙哥守好店,对不起”少年说完抹了下脸上的眼泪。
  禹丰表现得很淡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弱弱的问了句:“你是谁啊?”
  “禹叔,我是子敬啊,卖烧鸡的子敬啊,怎么,您眼睛·······?”
  “哦·····,子敬啊,我眼睛没事,只是现在很累了·····,呵····”禹丰这一声笑,像是自嘲,像是看淡,让人心疼,又有点担心。
  子敬没再说话,他慢慢的走过去,看着背上的禹蛋,满脸苍白,手脚冰凉,立即捂着嘴巴,差点叫出了声,这时他似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明白了禹丰来此的目的。
  “禹叔,您是不是此找禹龙哥?”子敬急问道。
  禹丰这时候有些清醒,“是,我就是找我儿禹龙来的,他去哪里了?”
  “就在你们刚离开这里不久,就来了几个奇怪的人,禹龙哥和他们打了起来,有一个就开始逃跑,被他一直追着,而另外几个就把药铺给毁了,后来禹龙哥又跑回来,看见药铺没了,他又往回家的路去了,我想应该是回家去了”子敬细说道。
  “原来如此,我····哎,子敬,麻烦你扶我起来”禹丰说。
  子敬连忙把他扶起,“禹叔,要不我送你回去,你现在受伤了”。
  禹丰抖了抖精神,谢绝了子敬的好意,并叮嘱他自己好好养伤,自己又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门口,他已经是疲惫不堪,双膝“咣当一声”跪在地上,连伤心的力气都没有了,说了一声:“允荷,我对不起你!”说完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早已在屋内辗转反侧的禹龙,听到声音立即出来,但他没有想到事情尽然这么严重,他先把禹蛋抱进屋内放在床上,再把义父背进去,正在给孩子喂奶的允荷看着父子俩都昏迷着,满身伤痕,她差点没晕过去,眼泪如流水般一涌而出,流过脸颊滴在正在吃奶的孩子身上,他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哭出声音惊吓到孩子,然而,她始终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恐惧和担忧。
  幸好,禹龙表现得十分镇定,他先给义父服下了一颗补气的药丸,把他背到另一个房间安静的休息,因为他知道义父只是劳累过,其他并无大碍。
  当他来到禹蛋的床前,他脸色瞬间变了,摸着禹蛋的脉象,手指明显有些发抖,突然鼻子酸了一下又故作镇定,因为这时已经不容许他有其他情绪。
  他脱掉外衣,把袖子挽到了胳膊处,嘴里含着一颗颗银针,双手寻找着重要的几个穴位,用针扎了起来,他使出毕生所学奇术,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为禹蛋清除体内妖毒,时间过去了几个时辰,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全身衣服都湿透了。
  这时禹蛋狠狠得咳嗽了几声,嘴里冒出了乌黑发臭的血液,过了一会儿,鼻孔,耳朵都开始流血,允荷贵在床边,拿着毛巾慢慢给他擦着,已经没有哭的力气,只是抽泣着,嘴里念叨着:“儿啊,虽然你长这么大,可是我们娘俩相处的时间这么少,我可等着你给我养老呢,你不要吓我啊”。
  见他已经没有吐血了,禹龙取出了银针,再次开始把脉,这时心跳倒是接近正常,但是其他器官已经全部坏死,刚才吐出的一部分便是器官组织,心脏也坏死了一部份,他深知此时就算孔神医来此也无力回天,禹蛋难过今晚。但他并没有说出来,一边安抚着义母的情绪,一边祈福着奇迹的出现,因为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就在大家都陷入寂静的时候,禹丰醒来,用微弱的声音呼喊着儿子,禹龙端上一碗药汤,走到床前,低声的问道:“义父,你醒啦?感觉好点没?”。
  “我好多了,你弟弟怎么样了?”禹丰忙问。
  禹龙停顿了一会儿,“义父,我先扶你起来,你把这药汤喝了,我给你详细说”。
  禹丰喝完了药,又问:“龙,你给我说实话,你弟是不是没救了?”
  “啊!不···不是啊,他体内的毒都逼出来了,他·····他过了今晚应该就会好了”禹龙有些语无伦次。
  禹丰似乎早就猜到了结果,反复的发问只是为了想骗过自己,给心灵一种安慰。
  他披上衣服,不顾禹龙的阻拦,来到禹蛋身边,看着旁边伤心的妻子,他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不断的自责道歉,允荷站起身温柔的抱着他,为他抹去泪水,“丰,求你别这样,这怎么能怪你呢?就算他真要怎么了,也是命该如此,禹龙也尽力了,我们就让他安静一会儿吧,好吗?
  禹丰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画面,恍然大悟,他再次走了出去,一个人静静的坐那里,观察着天上的星星,独自寻求心中的那个答案。
  这只是秋天的季节,但他感觉一股微风吹来都会有刺骨般寒冷,令他直哆嗦,直到满天的繁星消失殆尽,周围变得寂静,黑暗起来,他放眼望去的那个地方,又出现了一幅画面,这回是一个少年,在那里荡着秋千,他面朝大海,好像十分开心,这时他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禹丰,脸上露着微笑,那张稚嫩同时充满这自信的脸蛋正是禹蛋。
  “儿子,你回来呀,回到爹的身边”禹丰伸出双手,忍不住喊出了声,泪水已模糊了双眼。
  可那少年却说:“爹,我回不来了,来世再做您儿子吧,原谅我吧,我会在另外个世界保护你的,助你除掉那些妖贼”,说完,那个秋千的绳子突然断裂,少年从上面摔下,消失在黑夜里。
  “儿子,儿······”禹丰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突然背后有人轻轻拍了下肩膀,禹丰慢慢的转过头,原来是禹龙,他颤抖着,流着眼泪低声的说:“义父,弟弟走了,你进去看看吧”。
  禹丰走进屋里,看着安睡的儿子,他给妻子讲起了早就看到的那些寓言画面,只是一直没敢说出来,允荷听了什么也没说,就那样呆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