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金花圣境喜洲
作者:
李婉怡怡 更新:2021-05-05 09:50 字数:3026
悠悠岁月,白驹过隙,在造山力量的驱使下,古大陆板块互相碰撞挤压,一条狭长的断裂带悄然形成,岁月匆匆,时光冉冉,风霜雨雪,寒来暑往,把原本蛮荒的地域,逐渐刻画得异常温柔,雨水山泉经年累积,断裂带被灌注丰盈,最终化身为美丽的高原湖泊——洱海。
洱海之畔,临水而居的白族祖先,与这悠悠岁月一起,从荒芜逐渐走到了繁盛,终于用智慧和勤劳雕琢出了一片毓秀典雅得金花圣境——喜洲。
这里山环水绕,宛如置身仙境,这里风光旖旎,富庶瑰丽,这里人文荟萃,文化绚烂,这里古朴幽雅,风情万种。喜洲共有各具特色的老宅上百院,阡陌交通,青石板路四通八达。其中严月华家的院子,是最具代表性的一座,是当地白族名居的集大成之作。
喜洲曾经是商帮重镇,药材、布匹、茶叶生意如火如荼,富商巨贾频出,富庶胜过四方,各门各家造屋建房此起彼伏,蔚然成风,把建筑方面的极致、美观和大气发挥得尤其淋漓尽致。
时光荏苒,曾经的繁华富庶在历史的洪流中成为了日常,可当年商贾豪门斥巨资建造的古朴美丽的庭院楼阁,却一代一代传承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把喜洲的一切记录了下来,成为了这片美丽土地上的瑰宝。
除了严家古宅的欣欣向荣,另一颗古建筑明珠——云南侯府,也散发着不一样的生命力,这里是白族居所的典范之一。第一代云南侯杨品相及兄弟杨民相曾经都是喜洲著名商人,后来获得政治封侯,家族中的杨名相娶了无双王室的女儿,开启了云南侯爵家族崭新的篇章。
在一片绿色山茶环抱中的云南侯府,杨家老民居最终以现在的新名字云南侯府,展现在乔娇和景姚面前,以古朴雄浑的姿态讲述着属于这里的沉浮与兴衰。
一行人从正义门进入喜洲,官员张绅带领喜洲官员领事匍匐在乔娇脚下时,她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命运的转变,贵霜郡主,这个听起来有点绕口的音符,从此以后将追随她的一声。这个身份对于她而言,不是呼唤的口号,而是使命!
“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乔娇在心中默念!我回到了这片美丽丰饶的土地,回到了咱们的家乡!喜洲是我的家,我本应和这里有着深厚的情感——但——现在开始也不晚!
云南侯府邸全部采用大理石铺陈地面,打制、雕刻全是手工,这是一个气势恢宏的巨大宅院,几进几出根本数不清,层层环绕,别有洞天,当年那场战火过后,在大行王后的扶持下,这座历久弥新的和侯爵官府得到了精致的修缮,独具特色的造型,几近完美的结构,庄重雄浑,古朴典雅的质感和美感,俨然成为了它建成几百年间最华贵逼人的模样。
府中第一院为传统的三坊一照壁,第二院为典型的四合五天井,建筑理念完全契合白族民居六合同春的吉祥寓意,历经岁月的沧桑洗礼仍然可以在后辈面前张开完整的怀抱。
喜洲周城村所有扎染手工妇女负责在郡主所有衣料和日常布料上扎染蔷薇花朵,此刻她们都带着喜悦的笑脸在乔娇面前。周城村在云南侯府后身,这个神秘傍山的小村落,看似平淡无奇,名头却不小,是白族传统手工艺扎染之乡。
扎染,白族祖先灵巧与智慧的结晶,扎染布是白族特色的手工艺品,这种集文化、艺术为一体的布艺,这些布料是白族儿女的头巾、床单、窗帘和衣料,也是喜洲特殊的文化象征,和民族传统艺术的标徽,所谓扎染,就是先扎后染,扎花是以缝为主,缝扎结合的灵巧手工艺,这种细腻的活计,上了年纪的白族妇女做出来最好,阿婆们扎了一辈子的花,从少女到白头,曾经扎花是为了替自己置办嫁妆,后来是为了送出阁的女儿,如今是为了郡主纷纷拿起自己手中的线,放不下手中的线,隔不断手中的爱戴。
一块简单的白布,几笔象形的勾描,密密匝匝的缝合扎紧,图案变身,藏进了针脚线团之中,利用扎缝时宽、窄、松、紧、疏、密的差异,造成染色时的深浅不一,形成不同纹样的艺术效果,这就是扎染的全部奥秘。
浸染是扎染的另一个重要环节,板蓝根和熟石灰做成的天然植物养料,色染浓厚,经过一层一层的漂染,一次一次的浸泡,在熟练的扎染工里,这些巧夺天工的奇迹被制造出来,染好晾干的布团拆去针脚线头,变幻玄妙的多层次晕纹跃然而出,凝重素雅,古朴精致,传统的扎染花形图案一规则的几何纹样租成,布局严谨饱满,多取材于动植物形象,和历代王公贵族的服饰图案,近十年来整个扎染艺术得到突飞猛进,如今的御赐蔷薇花图案由段氏一族分支研究提升,制作方式有了新的突破,在古代结扎技法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发展了彩色扎染这种新的手工印染技术,彩色扎染突破了传统单色扎染色调的局限,强调多色的配合和色彩的统一,这些蔷薇图案栩栩如生,是扎染艺术品的进步极致。
杨宽府中的几位堂妹也盛装迎接,其中便有他最疼爱的三妹妹杨琴,虽是庶女,却生的娇艳俏丽。乔自然预备了一些见面礼,这朵自由生长在洱海之畔的美丽金花,她的母亲虽是杨宽的妾室,也是一位久负盛名的白族美女,但是相比乔娇,杨琴便逊色了很多。
欢迎晚宴上的舞蹈,是当地白族少女的载歌载舞,微风拂水般温柔的笑容,再加上能歌善舞的天赋,扬琴的舞蹈美丽绝伦,已经是霸王鞭的高手。舞蹈是杨琴血液里自由流淌的东西,跳舞是一种幸福,抛开了行程中一切的繁琐担忧,大家终于可以尽情开怀,全身心地投入一场美好聚会,观赏一场别开生面的歌舞,这种幸福难以言说。
舞蹈是白族的生活,无论男女老少,逢年过节都会以舞蹈的方式来进行庆祝,白族民间舞蹈就有七十四种,在喜洲,最具代表性和流传最广的是霸王鞭,岁月更迭足以洗尽这片土地上所有铅华,可是一颗颗渴望舞动的年轻的心一代接这一代传承下来,这里的人对霸王鞭的热爱和重视几近虔诚,她们珍惜每一个跳舞的机会。
景姚吃着这顿精心搭配的大餐,喝着当地香醇的美酒,从心里替乔娇感到高兴,她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这片瑰丽土地,这里的人们热情善良淳朴,对她充满了崇拜爱戴,这里的士兵也有足够的体力肆意挥洒,这些都是望京大都所没有的最纯生质朴的形象。
乔娇看着这些人的头发,围裙,裤腿,鞋扣,她们是白族血液的凝聚代表,给这些舞者伴奏的是喜洲当地最高级别的乐器艺人,三弦艺术的集大成者,这些乐器就是三弦,三弦是弹拨乐器,限音粗犷豪放,音域间高低变化自由,在所有说唱戏曲和歌唱伴奏中,都能很好地起到衬托作用,普遍的艺术形式,是配合说唱艺人表演白族大本曲,喜洲自古就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三斋不如一曲,三斋不如一戏,这里的曲指的就是大本曲,白族人逢年过节,生子祝祷都要弹唱大本曲,在喜洲,如果要想听到如此原汁原味的大本曲演奏,肯定要到云南侯府才能听到,大本曲产生于大理白族聚居地区,它是在白族民歌的基础上,融合了多种民间艺术成分,产生的一种说唱艺术,在它产生和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借鉴和吸收了白汉两个民族的优秀民间文学和民间音乐文化,又经过历代艺人的加工和完善,逐渐形成了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地方性民族曲种,传统的大本曲唱词,肩负着记载历史与传说的职能,是当地文化的活化石,年轻人对这种艺术形式感兴趣的很少,大家只是照例听着。
乔娇把玩着手中的金盏玉杯,她显然有些微醺,这些白族特色的文化与她血脉产生共鸣,未来的日子,她至少需要把这些文化和艺术形式统统掌握才可以,坚守和传承这些挚爱的白族文化,乔娇身上肩头的重担不清。
喜洲芳华绝代的倩影勾勒出这位美丽郡主的侧颜,景姚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仿佛要把他的样貌刻在灵魂里,让这抹倩影变得更加立体,更加生动。
花朵太忙了,不出几日就满树缤纷,同样欣欣向荣的,是溪州人的生活,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虽然燕云国和宗主国一样基调是重农抑商,但商业活动不仅从来没有中断过,还曾创造了惊心动魄的历史,茶马古道源于古代西南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