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芬蓉认罪
作者:
小猪暖暖 更新:2021-05-05 05:56 字数:2165
芬蓉的语气中,带着透彻骨髓的失望:“从此之后,我的生命中,就只剩下了这一件事,那就是能嫁入卢家!为此,我千方百计,苦苦央求了太后多少次,将我已去世的母妃搬出来,才得到了太后的应允,为我赐婚。不过……”她的语气,终于透出了一丝很少有过的沮丧:“我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卢雁逸竟然是一个如此痴情的人。我自问,也并非那等无才无貌之辈,却偏偏难以得到他的心,也许,这就是命运使然吧!”
“你错了。”卢雁逸道:“你的心肠如此狠毒,注定难以得到真正的幸福。你自恃聪明,却不明白这最基本的道理。”
“这些苦果,还不是你自己亲手酿成的?”含芳冷冷地说:“若不是你嫉妒心重,害死亲生弟弟,又怎么会失去母亲?”
芬蓉不理睬他们,只顾自己说下去:“但是,我不甘心,为何我就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我费尽心机,讨得这两个老东西的欢心,跟着离京……”
“住口!”含娟一下站了起来:“谁容你不干不净的说话!”
“娟儿!”何氏虽然脸色煞白,但还是一把按住了大女儿,低声道:“让她说完!”
含娟拗不过,只得愤愤地重又坐下。
“赶巧了,你娘生了一场病,却成全了我。”芬蓉的嘴角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如同鬼魅一般:“要不然,还真一时难以找到机会,果然这两个老东西上当了!”
“我早就料到,麻息草是有缘故的。”含芳微微点了点头。
“你以为我真的舍得那棵麻息草么?那么珍贵的东西,一般人我还不会拿出来呢!要不是赶在那节骨眼儿上,万般无奈,你娘想吃上它救命?简直是白日做梦!”芬蓉说:“好容易留了下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别无选择,只能放手一搏。我的人探听到,突厥公主要送奶酒过来,也打听好了时间。正好,是去卢府上做客那日送到。我就事先等在客房中,待卢雁逸过来,就把他请进房中,可我现在也不懂,明明看着他喝了催情药,为何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含芳心中明了,看向夫君,果然见这冷面男子嘴角噙上一丝笑意:“这等小伎俩,也想骗过我?休说我事先就已经知道,你买了催情药和九灵散,就算不知道,嗅也能嗅的出来。我只不过是想配合你,演好这场戏,看看你到底想怎么样?”
芬蓉一惊:“好狡猾的男人!”
“若不如此,岂不是要败在你的手下了?”卢雁逸微微一笑。
“好,好,我认命!”芬蓉忽然大笑:“既然遇到了高手,那只能认输!你装作中了药的样子,就是想看我继续表演?”
“不错,”卢雁逸说:“你无非是要将生米煮成熟饭,这也是杀手锏了。咱们两个演到这个地步,为何不演完?”
“可惜,被卫大小姐破坏了好事,”芬蓉扫了众人一眼:“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但,我要最后说一句话:不管我做过什么事,卢雁逸,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对你的情意,是千真万确的!”
“不论你这话是真还假,我都不愿再听了。”卢雁逸厉声道:“来人!将他们都押下去,好生看守!”
尽管侍卫在拉拽,芬蓉还是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大声喊道:“卢雁逸,我是真的爱着你的!”
人被拉远,这几句话,却还在由强转弱地不断传来,送入每个人的耳朵。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死不悔改!真是个疯女人!”含娟将手中的帕子都扭成了一团。
“行了!”卫伯丁面色冷峻,声音虽然不高,但透出不容忽视的权威。在这个时候,又一次显出了卫家主人的态度:“你二妹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这么多话?事情自有二姑爷处理,你只要照顾好滔儿就是。”
“我这不是气不过么?”含娟小声嘟囔了一句,却也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爹,娘,大姐,不用惦记我,休息几天就好了,”尽管含芳心中有千头万绪,却一时之间理也理不清,只想安静一些:“你们都先回去吧,爹说的是,滔儿年纪小,别水土不服,弄出病来。”
“那也好,我们都在这里,怕打扰了你歇息,”卫伯丁点点头:“等明日再来看你。”
含芳也不想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好生照料滔儿。”
待到卫家众人离去,卢雁逸扶着她回房,看着含芳倚在大软枕上,又亲手端来红枣茶,喂她喝下半杯。
含芳投来询问的目光,卢雁逸将茶杯轻轻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目光看向窗外,半晌,方道:“芬蓉的事,还不是最要紧的。刘奶娘手里那几封信件,是牵涉到整个朝局的东西!”
“你是说……”
“不错。”卢雁逸投来一个会意的目光:“这可是王府和邓家谋反的证据,这两家都非等闲人物,此案非比寻常!”
“你不是都已经写在密折里了么?”
“是啊,这种事,一刻也不能隐瞒。”卢雁逸说:“现在,就只能进京后,看情形而动了。这两家,看来都是在劫难逃了。”
“皇上登基没几年,正是最怕这种事的时候,一旦揭露出他们当年的旧事,狗急跳墙,难保会做出什么来。皇上岂会不先发制人?”含芳道。
“邓家势力深厚,世代为官,只怕没那么好办。想求得一份安宁,竟然也这么难。就算咱俩躲到这边塞之地,也是纷扰不停。”卢雁逸微叹。
含芳偎在他怀中:“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等这些事一结,我们一定辞去药局的事,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再也不卷入这些事情了。”
含芳相信,卢雁逸所言,句句是实。
“对了,今日这两个人,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含芳问:“我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有证人出来。”
“难道你不相信,凭我的耳目,查这些事,还不是易如反掌?”卢雁逸微微冷笑:“芬蓉虽然不是傻人,终究还是太年轻,哪里会知道,江湖是多险恶,水又有多深?”
淡淡几句话,含芳却能听出,包含了多少艰辛过往。她也不问多余的话,而是静静地听夫君继续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