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作者:悟无生      更新:2021-05-05 00:00      字数:2588
  我点点头,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众人最终听了扶乩人临终警言,用他的黄符文封了祠堂。我便问:“然后妖兽便开始出现了吗?”守义看看我,点点头,说:“对,正如你所料,祠堂封后不久,妖兽便开始出现。”他又看向我,说:“我们当然也不是没想到过此中联系。甚至我们也曾打开祠堂门看过,想查查是否和妖兽有关。但即使拆掉封条,打开祠堂,也什么都没看到,妖兽也仍继续出现,所以我们又把它原样封了起来。好在扶乩人留下封条不止一副,能用上几次。”略停,他便问:“那你也觉得妖兽和这祠堂有关?”
  我想了想,说:“只有进去看看才知道。”守义看着我,问:“你确定要进去?”我点点头。守义又看看我,说:“其实扶乩人留下的封条只剩最后两幅了,如果这次拆掉再封上,就只剩最后一副。而且,这最后一副在村长手上,所以这几乎是我们最后一次进祠堂的机会。”我沉思一会儿,说:“你们有没有试过不用封条会如何?”守义吃了一惊,好像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确实,扶乩事件让大家惊恐万分,不会多想扶乩人临终遗言有否其他深意。
  我便说:“如果用封条封了祠堂妖兽还照样出现,那封条的作用究竟是什么?看来扶乩人也没有料到妖兽,妖兽的出现可能和封条没有什么关系。”其实底下还有很多分析我没有讲。如果扶乩人临终遗言为善,是为村民考虑,那扶乩人自己当然没有料到妖兽,封条对妖兽就没用。但如果扶乩人临死前是想报复村民,那封条很可能就只是个幌子,甚至有其他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作用,而导致妖兽横行。只是后者我现在不宜讲出,会让守义尴尬,再说这封条甚是诡异,我也不敢胡乱猜测,还须先查看了祠堂才能搞清真相。
  守义听了我这话又是一惊,旋即便连连点头。其实守义大概也想到了我没说出的分析,我也不多说,只讲:“现在只有进去看看才可能搞清楚这一切。”守义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我们便一起走向祠堂门。此时天也开始发亮,太阳已经升起,周遭也不再像夜里看着那么可怕,但不知为什么,守义光气流速却仍然加快许多,黑色也重了很多。但因为人的光气流速和颜色变化有很多原因,可能是紧张,又或者是害怕,只要没到我经验中的警戒线,我便不做理会。
  当我两同时站到门口封条前,守义看看我,我点点头,两人就同时伸手,将门推开,封条也应声而落。一阵灰立刻簌簌落了下来,我和守义赶紧捂住口鼻,抢进到里面。
  祠堂确实很大,打开门就是一个扩大的外堂,只是地上石板夹缝中都长满了草,显见有很长段时间无人打理。我们穿过外堂,又穿过一个隔廊,才到了正厅。一路虽还有些黑,但摆放物件的形影却足以辨出,所以走过时还算顺利。一入正厅,迎面就看见正中间一个大沙盘,比我想象的大不少,足有一两个人长宽。后面就是祖先牌位,两边都是桌椅和塑像。可以说除了中间这个硕大的沙盘外,与普通祠堂并无很大区别。
  守义颇为熟悉的又将四周窗户一一推开,顿时亮了许多,我就小心走近沙盘。这大概是我见过最大的扶乩沙盘,要不是有一层薄薄黄沙摊在其上,扶乩降笔一动不动的躺在盘边,我几乎看不出这是扶乩用的。而盘上似乎有杂乱无章一堆线条,好似有人胡乱抹过沙盘后才将降笔放好。
  我看了看沙盘,又定睛看了一下,那堆线条果然有了意义,不再混乱无序,而现出一样事物。我又看了几眼,确定我看得没错,便立刻低声叫守义也过来看。
  守义过来只看了一眼,便说,上次看过,沙盘也是这样,什么也看不出啊。我便拉守义站在沙盘斜侧面,而不是扶乩人所站正方向,又引他从某个角度细看。守义初时还不在意,但在我几番指引后明白了,不由张开嘴巴轻声惊呼,看向我。我点点头,说:“对,这个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你现在看得没错,如果我也没估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要出现的下一只妖兽。”
  对,现在沙盘上就有一只似树非树、似花非花的一只怪兽图画。其实,如果不是我看到沙盘上的光气,引导我去查看,我也多半会错过。也难怪守义和其他村民看不出这有个妖兽图样,因为它与普通兽截然不同,极容易看过去,以为就是一堆无意义的线条。而一旦对准角度,便会发现这妖兽勾勒的甚是栩栩如生,连狰狞的表情都清晰可见,好似有人用降笔在沙盘上才仔细画过。
  而我自然没有告诉守义,这光气和另一名村长老的一样。
  但我更没有告诉守义的是,不仅盘上妖兽有一圈光气,整个沙盘边缘都浮动着许多小圈光气,正是我见过的大多村民光气集合,也包括守义。我又看向守义,没错,也有他的。
  此时外面天越发大亮,阳光照进祠堂,阴森感弱了不少,但沙盘上妖兽图样也更加清晰可见。我几乎都可以想像出活物扑来的样子,不禁后跨一步离开了沙盘。守义见状,也不禁和我一起退开。
  我两对望一眼,知道已是时候离去,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守义和我便匆匆原路返回,出门时他还不忘用新封条将门贴起。我犹豫了一下,也任他贴去——封条的作用我还不很确定,暂时照旧比较稳妥。边匆匆走着,守义边告诉我他之前派村民在吊桥边防守,并未告诉村民是防我,只说不让任何人过吊桥。现在天已越来越亮,这些村民可能还会前来,看到我两会很不妥,所以我们要速速过桥。
  所幸还没有村民前来,当我们踏过吊桥这端,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守义便提议说要把旧祠堂的事告诉村长,特别是沙盘提示可能今晚会再出现新妖兽,应该让村民知道。我也觉得守义有理,但又总觉得我两去过旧祠堂这事不宜告诉任何人,何况村长。正在考虑怎么劝说守义,守义自己也好像转过念头,跟我说为我私拆了祠堂封条这事还不能现在就告诉村长,但可以去提示村长可能再有妖兽出现。
  于是我两就一起去了村长处,约好先不提旧祠堂,只说可能会再有妖兽,毕竟已经连续出现两只,推测再有第三只出现也不会不合理。果然,当我们同村长说可能今晚还会出现妖兽时,村长并没有很惊讶。村长说大家其实都已有了不祥预感,所以今晚都会关窗闭户,并有村民会继续投放两只牲畜在外面,以防再生事。我和守义听闻此语,没有再多说。毕竟只要村民得到通知,不出事就好。村长也只认为我们和大家一样想到此点而已,没有怀疑其他。
  然而村长又提出让我准备药,以防真的再有妖兽出现。我一时大为犹豫。如果妖兽这样一直出现,我多少血也不够用。但若是取别人和动物的血,现在情形又很不方便,还容易引起别人尤其是亲近处守义的怀疑。但在村长和守义面前,我还是先应了下来,心里默默期望沙盘指示有误,今晚并无新妖兽。
  回去路上我和守义都各有心事,几乎没太多交谈便回到了家,又各自睡下。当晚躺下时我颇为不安,想抱点侥幸心也抱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