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师伯
作者:水平云低      更新:2021-05-04 23:22      字数:3227
  吴云、嬴媚和朱亥忙循声望去,借着暮色,就见在来时的路上荡起一阵尘土。
  “怕是铁幕的人到了吧?”
  “大哥不用担心,铁幕作恶多端,就是不来找我们麻烦,被我碰上,我朱亥也不会坐视不理,正好今天来了,也省得我们前去找他!”
  “现在不知对方底细,媚儿又在身边,你我行动多有不便,你且保护好媚儿,一切我来应付。”
  “好吧,大哥。”朱亥拉着嬴媚退到后面。
  那群人渐渐走近了,吴云方才看清,约有十几骑。那十几骑走到吴云身前,其中一个小喽啰叫嚷着:“冥主,就是他们!”
  十几人下得马来,从人群中走出三人。中间那人身着青衣,四十来岁,面庞清瘦,两只眸子却闪着精光,一看便知内功修为极高。左边是一个长相俊俏的年轻人,二十来岁,右边是是一个秃顶的中年汉子,满脸横肉,目露凶光。
  青衣中年人缓步走到吴云面前,语气平静的说:“荆楚五怪是你们所杀?”
  “荆楚五怪做恶多端,为害一方,死有余辜!”
  “冥主,秃豹愿请缨为兄弟们报仇!”
  “秃豹,切记不可伤他性命!”
  “喏!”
  秃豹大步走到吴云面前,一双眼睛像利箭一般朝吴云射来,“小子,胆子不小,敢杀我铁幕的人,你是活腻歪了,今天要你知道得罪铁幕是什么下场!”
  说话时,右手屈指成爪,朝吴云面部抓去。爪未至,一股劲风将吴云身前衣服拂起!吴云脚下不动,身体微侧,轻易避开了。秃豹一击不中,双手左右开弓朝吴云面部抓去,吴云轻拂右掌,“啪啪”两声,正击在秃豹两手的腕部,秃豹顿觉腕部一阵麻痛,一股巨力反弹过来,整个身体往后倾去,连退五步方才稳住身形。
  秃豹恼羞成怒恼,挥动右掌朝吴云左肩琵琶骨抓去。这次吴云没有躲闪,被秃豹抓个正着,秃豹心中一阵暗喜。
  要知琵琶骨是人身重要部位,一旦被敌所伤,轻则重伤,重则残废。秃豹如今得手,怎能不欣喜若狂。
  秃豹提丹田气,运起十成功力,力透指尖,准备废了吴云。令秃豹震惊的是,自己的右手像抓在了一团棉花上,劲力被完全卸去!秃豹暗叫不好,正要撤手,忽觉一股劲气沿右手五指指尖直透上臂,随后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涌来,秃豹连退十多步,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方才稳住身形!内息不住翻腾,嘴角已沁出血来!
  秃豹惊骇地望着吴云,自恃在铁幕中除了宗主、四大冥主外,没人能经得住自己刚才一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但硬接了自己一爪,而且分毫未伤,自己反被其护身罡气震伤,就是四大冥主也达不到如此修为!
  青衣中年人眼神一亮,不由脱口而出:“好俊的身手!让在下来领教阁下高招。”
  那十几人纷纷闪开,青衣中年人右掌向吴云面部一拂,吴云身形向后一倾,就觉一股劲风扫过,面部隐隐作痛!吴云不敢大意,知此青衣中年人武功胜过秃豹甚多。青衣中年人一击未中,右掌斜向下带过,朝吴云胸前斜划过去。
  吴云身形疾退,险险地避过了这一击。青衣中年人随即欺身向前,身形快如鬼魅,带起地上的落叶,化作一道“叶幕”朝吴云射去,“叶幕”围绕在青衣中年人周身,只能隐约地从旋转的“叶幕”中窥得青衣中年人。就见两只手掌快速地从“叶幕”中伸出、收回,转眼间已攻出数十掌。吴云身形疾退间,以手代剑,使出水德剑法中的“逆水行舟”,就见“叶幕”从上至下,一圈圈分解,化作一片片秋叶在空中慢慢飘零。青衣中年人身形一滞,手中招式也慢了下来,吴云紧接着“惊涛拍岸”施展而出,一道道气旋自吴云掌中发出,向前迅速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气旋朝青衣中年人卷去!
  吴云以手代剑使出水德剑法,威力虽略有减弱,但以吴云此时的修为施展而出,却也非同小可,青衣中年人大惊,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朝侧面避开。那道气旋卷起漫天的秋叶直冲向三丈开外的一棵大树,气旋过后,大树竟被拧成麻花状!
  “水德剑法!”
  青衣中年人暗惊道。
  “住手!”
  吴云闻声止住身形,站在距青衣中年人约十步开外。青衣中年人惊愕地上下打量着吴云,几次欲言又止,片刻,转身一招手。
  “我们走!”
  “碧落冥主,还未分出胜负,这就走,我们死去兄弟的仇就这么算了?”
  青衣中年人走到秃豹身前,随手一巴掌打到秃豹脸上,“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喏!”
  吴云一怔,不知对方是何用意,站在原地看着青衣中年人带着那十几骑离开了。
  朱亥和嬴媚走上前来,看着铁幕的人走远后才说:“那人莫不是老丈口中所说的碧落?”
  “铁幕等级森严,此人武功极高,其身份在铁幕中应极有分量,从刚才其下属称其为碧落冥主来看,此人应该就是老丈口中所说的碧落,只是我不明白,我们尚未分出胜负,他为何就草草收手离去了呢?”
  “我看他定时慑于大哥的武功,知难而退了吧,不知他们会不会去而复返,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吴云摇了摇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铁幕成员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杀气,何曾见到像此人一身正气?我们杀了荆楚五怪,铁幕必定是为报仇而来,铁幕何曾对仇人心慈手软过?而此人竟让秃豹不要伤我性命,这其中定有蹊跷!从见到碧落时,我就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也说不上来,此人身上并没有铁幕中人的戾气,我反倒感觉他身上一种......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现在我们在铁幕的地盘上,对其知之甚少,为安全起见,大哥,我们是不是星夜兼程,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我们现在离开,铁幕去而复返,那素兰一家岂不是更加危险?”
  “也好,救人救到底,只有随机应变了。”
  是夜子时。
  “铁幕冥主碧落有事请教。”
  吴云、朱亥何等听力,急忙从帐篷中出来,就见皎洁的月光下,一人站于百步开外,正抱拳朝这边喊话。
  正是先前的青衣中年人!
  吴云抱拳回礼,“敢问碧落冥主,深夜到此有何赐教?”
  “碧落感觉阁下好似我的一位故人,并且阁下武功好生眼熟,敢问阁下与我对战时所用武功是否为水德剑法中‘逆水行舟’和‘惊涛拍岸’剑招?”
  吴云心中一惊,对眼前人更是疑窦丛生,急问道:“你如何知道水德剑法?”
  碧落身形闪动,转眼间来到吴云面前,面露惊喜之色,“你果真是水德门弟子?”
  “正是!”
  吴云心中大奇,不知碧落究竟意欲何为。
  碧落右掌朝旁边连摆数下,一道道气旋自掌中涌出,然后逐渐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气旋,正是水德剑法中的“惊涛拍岸”剑招!
  吴云大惊,仔细打量碧落片刻,确认从未见过此人,才回道:“难道你也是水德门中人?”
  “不错,我是水德门第三代弟子仇钟,请问阁下为何人?”
  从刚才青衣中年人以手代剑使出“惊涛拍岸”剑招时,吴云就知道此人极有可能是水德门中人,因为水德剑法是水德门师徒间口口相传,外人无法习得此剑法,即便不是水德门中人,也必与水德门有极深的渊源!虽然吴云已有心理准备,当听到“仇钟”二字时,仍不免震惊万分,因为仇钟大师伯已失踪了二十年!
  “水德门第四代弟子吴云叩见大师伯!”吴云慌忙跪下行礼。
  仇钟虽然也料到吴云是水德门弟子,当吴云亲口说出时,仇钟仍不免有些吃惊。
  “师侄快快请起,你是我哪位师弟所收弟子?”仇钟慌忙扶起吴云。
  “恩师蔺相如。”
  “原来是蔺师弟的弟子,蔺师弟可安好?”
  “劳大师伯挂怀,师傅一切安好,现官居赵国大夫。”
  仇钟点了点头道:“徒侄好似我的一位故友吴亭,若不是遭铁幕毒手,他的后人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仇钟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悲伤,随即眼中现出仇恨的怒火。
  “吴亭正是家父!”
  “什么?你是吴亭的儿子?”
  仇钟面上显出惊喜的神色,双手紧握住吴云的双肩,仔细打量着吴云。
  “错不了,容貌、神态、举止与吴亭一般无二,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好生面熟,原来真是吴亭之后,来,快给大师伯说说,你是如何逃过铁幕毒手的?”
  仇钟拉着吴云,坐到帐篷边的草地上,吴云就将蔺相如所说跟仇钟简单说了一遍。
  “太好了,吴亭,你若泉下有知,也可以冥目了!”
  “铁幕行事狠辣,大师伯为何会加入铁幕?”
  “我与铁幕之仇,不共戴天,这笔血债我定要让铁幕血债血偿!我之所以加入铁幕,全是为了报仇!这其中原委,说来就话长了,二十年前,铁幕宗主为抢夺我水德门内功心法,与我爹大战了一天一夜,结果双方都身负重伤,当我和蔺师弟赶回师门时,爹已经奄奄一息......”
  仇钟一脸凝重,回忆起那段不堪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