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瞪了王浩一眼，王浩羞惭地低下头去，昨天齐平找他问过话了，他也说不上来，回过头去问那投票的五个人，五个人也都说不上来，只觉得好像喝醉酒一样，有一段时间脑袋变成空白，只看自己的手抬起来。
  说得玄玄乎乎的，让王非和齐平汗毛倒竖，真以为中了邪。
  不过谈过话，就知道那五人不是真的投向杨涛，于是齐平索性来个顺水推舟，让刘天去向杨涛表明心意，引他上钩。
  而且今天会议室里还加了一台摄像机，对着杨涛和齐平、王浩三人，选举时的画面会在恒运大厦的大屏幕里播放出来，全恒运的员工都看得到，到时候杨涛再想耍什么花样也没用。
  有恒运这几千名员工作证，整个过程公平公正、公开透明，齐平当选为董事长后，没有人会说闲话。
  “好，杨总来了，会议开始，还跟昨天一样，举手表决，是吧？”齐平迫不及待地问道。
  面对恒运员工的全场直播，他不介意让杨涛难堪，而且举手投票是他昨天自己提出来的。
  杨涛看了坐在王浩身边的刘天一眼，刘天的脸色发白，对上杨涛的目光，立刻低下头去，一副心虚的样子。
  “可以。”杨涛简短地说了两个字。
  “杨总，就没什么好说的？”杨涛这么爽快，齐平没料到，多问了一句。
  杨涛摇摇头。王非和小郑都紧张起来，举手表决，可是像点球决胜负，虽然昨天刘天向他们展示了关键证据，可那毕竟是六个人的事，只要有一个人转变心意，他们就输了。
  王浩扫了刘天一眼，第一次觉得刘天的演技高超，以前小看了他。把背叛王浩和伪装的心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其他人有没有话要说？”齐平扫视全场，等着最精彩的一幕上演，他要让杨涛声败名裂，在恒运全体员工的鼻子底下被选下去，自己光明正大夺过董事长的位置。
  只要说完这句，就可以开始表决。
  一个人说：“齐总，我有话要说。”
  齐平看过去，所有人都转过头去。是刘天说话。
  王浩看着刘天，连连对他使眼色，什么意思？剧本里没这段啊？接下来只要不举手就行了，你慌什么？
  “说吧。”齐平还以为刘天做戏要做全套，要发表个演说，麻痹一下杨涛。虽然没有太大必要，但是他刚才问都问了，好歹让别人把话说完。
  “我——我——”刘天突然红了脸，连耳朵都红了。连说了几个我字，都没吐出完整的一句话。
  “好，有事等选举完再说。”王浩觉察到不妙，忙打断道。
  齐平正要表示同意。
  刘天哗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上滑出，吱的一声尖啸。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刘天要做什么。
  王非和小郑的手心都已出汗，小郑想着千万不要出事，王非想的是要是刘天变卦，待回儿一定给他好看。
  齐平皱起眉头，叫刘天去演戏给杨涛看，是看重了他为人稳重老实，容易搏取信任，但是谁知道做事这么毛躁，都快到选举的节骨眼了，还做这些小动作干吗？白白增加变数。
  旁边几个人伸手去拉刘天，要他老实坐下，刘天甩开他们，大声道：“我要告王浩这个乌龟王八蛋！他——他——毁我清白，呜呜呜，他——他猥亵我！”
  刘天指向王浩，双目中跳动着火光，整个人变了似的，以往唯唯诺诺，王浩身边的小跟班，却痛诉起自己老板的不是。
  而且这罪名——清白？猥亵？
  齐平像是被雷击中，耳边嗡嗡直响，这特么的是现场直播啊！恒运数千员工都看得到，他还特意吩咐技术部做了网络直播，恒运以及顺通的各个网点，也都能看得到。
  刘天是疯了吗？
  王浩跳起来，骂道：“刘天，你疯了吗？谁毁你清白？话可不能乱说！”
  王浩往后退开一段距离，生怕激动的刘天会做出什么事来，刘天用手指着王浩，眼睛里已经有泪花了，“你——你做了这么多年，还怕别人知道吗？好！我就给大家看证据！”
  说完这话，其他人反而期待起来，能有什么证据？说王浩威胁他？这算职场性骚扰吗？问题是两男的怎么骚扰？这里又不是大荷兰？
  听到“证据”两个字，王非和小郑对视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精彩无比，想起了昨天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纷纷转过头去，开始欣赏背后窗户上的风景，杨涛也低下头去，看着空白的笔记本，好像上面有副裸女图。
  然后他听到解皮带的声音、刷地一声，裤子滑落，擦过腿毛，叮当，皮带连着裤子杂在地板上的声音，呵——，众人吸气声、咳、咳、咳，有人呛着了。
  没了声音。整座恒运大楼也没了声音。
  杨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抬头，听声音应该已经结束，万一抬头看到两轮半月在自己眼前，估计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别想好好吃饭了。
  “你——”王浩干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