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校，现在老城区清理得差不多了，是吧？”
  刘大校点点头，“多亏了恒运的帮忙，要不是你们第一天处置得当，现在的伤亡数字恐怕要翻上一番。”
  刘大校这句话发自肺腑，要不是杨涛已经是企业老总，他真想把这样的人材召进部队。
  上面的红点还有数百之多，浅层的废墟清理后，深层的废墟就难办得多，恒运的铲车都已经派出去了，那些只是用来运货的铲车，搬不开重物，可是现在光华市外面的国道受损，正在加紧修复中，大型铲车进来，至少也要三天的时间，连着几天救援下来，刘大校的胡子渣起了一圈，眼睛里的血丝多得都要把瞳仁包住，声音都沙哑了，但是脊背挺得笔直。双脚站得稳稳的，没看到一点疲态，不过他最佩服的还是杨涛。
  杨涛连续工作了三天，从没看过他睡觉，但是杨涛精神却好得出奇，嗓子都没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什么决窍，杨涛只是每隔六个小时，把属性点加到精力上，只要暂时撑过了那个疲惫点，精神就回来，只是这种方法不能持久，若是时间长了，没有睡眠排出毒素的话，对身体的损伤极大，现在是特殊时期，只能用特殊手段。
  还有数百人，怎么救？
  要是照以往还好，这回有救援部队进来，大家都在徒手挖掘，慢是慢了点，总比没有的好。
  随着一层层废墟被挖开，越来越多的红点也加了进来，人可真是种顽强的生物啊。杨涛感慨道。
  “杨总，有人找你。”
  杨涛回过头，见杨利过来，他不再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褂，而是一身便服。“你来得正好，有什么办法，现在废墟清理到底层，全市估计还有数百名幸存者，只是生命体征不强，大型机械又都在外面……”
  “傻瓜！不是还有无人机吗？”杨利道。
  “无人机？”杨涛会错了意思，“它们已经派出去了，这些数据都是无人机上监测到的。”
  “用无人机清理石头。”
  “不可能，虽然有重型的无人机，但是承重量顶多到两百斤，已经是极限了，用来发重货还有可能，吊走石头绝对不行，万一掉下来，造成二次伤害怎么办？”
  “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无人机集群作战的事？这次救援也是场战争，为什么不把无人机聚在一起？有超算做后盾，很快就能计算出所需的无人机量，然后各自调度，比挖掘机要快得多。”
  经杨利提点，杨涛顿时醒悟过来，连敲了自己几下脑袋，为什么不早点想到。
  杨利博士已经把程序带过来了，废墟上无人机聚成一团，里里外外地停好，然后降下一个个钩索，人们把特制钩索挂在石头上，重达几吨的石块轻轻松松地吊起，飞到一旁，降下。
  只是这样一来，无人机的耗电量大增，搬了一两个石块后，就要飞回恒运充电。
  挖掘的进度再次提速。
  电视上，一位老人家看着无人机救援的场面，发出感叹，“这是哪个部队的，居然想得到这个法子？看来这几年军队建设不错嘛！”
  一个年轻人附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
  老人的眼球里闪过一丝讶色，民营企业？叫什么来着？
  恒运、恒运。老人家把这个名字咀嚼了一下。
  齐平和王浩也在看电视，他们很不开心，前几天他们很开心。
  虽然不好明着庆祝，但是得知光华市地震的消息，齐平可是从被窝里直接跳出来，扭起屁股，小三看到齐平这个样子，都惊呆了。
  王浩也没好到哪里去，地震的时候，他正在餐厅里吃饭，灯光暗了一下，又恢复正常，接着他就收到消息说是地震，光华市地震，他马上又点了一瓶1986普泸旺斯的红酒，一个人喝，喝得精光，醉醺醺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
  光华市可是恒运的老巢，别的不说，就算那些货物损失，伤不到恒运的根本，最起码、无人机、云平台这些会受到损失，而且后续的消息传出来，说是恒运全面工，派出所有员工救灾，齐平和王好在一起，指着电视，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次地震是百年难遇的7、8级大地震，光华市受灾之深，几乎半个城市都成了废墟，恒运自救还来不及，还要出去帮别人？傻瓜！这个时候还要逞强，不如装损失严重，接受各界捐款，实在不行，等震后事情都安顿下来，再捐点货物，虚报一下金额，说是自己捐了多少千万的款，上个电视，搏个好名头就行了。却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齐平和王浩觉得身上的重担一下子没了，轻松得骨头都咯吱作响，唱起歌来，恒运这个恐怖的巨兽，压着顺通打，顺通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这次地震真是天谴啊！谁叫你以前那么嚣张的。
  齐平和王浩接下来几天都没去公司上班，守着电视机，一有光华地震的新闻出来，就盯着看，余震就加酒，恒运又派人出去，就加菜，像是过节一样，过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情况就不对了。
  二人就算没出去，光看新闻，都觉察到不对劲。恒运的招牌彻底打响了。
  本来是播报地震的新闻，几乎成了恒运的宣传会。
  恒运员工的制服和救援官兵的制服出现在地震灾区的各个角落。
  快递员工熟悉各个地方地形。往往是他们带路，和救援部队一起展开营救，不少人救出来后，抓住恒运员工的手，把他们当成了救命恩人，“咦？你不是快递小哥？”
  “恒运的，我记得你，”
  这些话反复出现新闻上，恒运就算免费做了一次广告，更可气的是这些广告全国人民还乐意看。
  尤其是最后那数百架无人机聚在一起，抬开石梁，救出一位老大妈，这时已经是灾后第十一天，生命的奇迹，快递的奇迹，这样的标题打在各家报纸头条上。
  恒运本来是坐二望一的地位，现在已成了全国人民知道的品牌，民族良心企业，最具社会责任心的企业、一个个牌子挂在恒运头上，赞美之词像潮水般涌来，等地震救援工作告一段落，进入防疫阶段后，央视还播出一个纪录片，是地震中各种人的善举。
  其中一整集都在播一个人不顾自身安危，救出小女孩的事，那个人就是恒运的老总、杨涛！
  齐平和王浩彻底傻眼了，经此一役，恒运固然损失了不少，不过名声已经是全国第一，就连外媒都关注了这次地震和恒运的表现，尤其夸赞了恒运的无人机技术，到了世界顶级水平，有不少家企业都对恒运的无人机集群技术感兴趣，表达合作意愿。
  不过这些还不是让齐平二人感到恐惧的。
  可怕的是，上面好像有接见杨涛的意思，齐平就是靠着那点政策优势，才把顺风带到今天这个局面，现在恒运做了上面最想看到的事，一下子成了各级官员巴结的重点，各种奖状、牌子和头衔，不要钱地送过去，现在就是从一楼一直挂到恒运大楼的顶层都没问题。
  等震后的余势过去，顺通拿什么和恒运比？
  最近还有好几个中高层都辞职了，张秘书也走了，说是去恒运工作，这些也很正常，跳槽嘛，跳来跳去，齐平和王浩也没当一回事，可是最关键的是恒运根本就没过来挖人，甚至给的薪酬都差不多，尤其是张秘书，他去应聘的还是前台，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务虚会？”杨涛的眼睛肿着，听到小郑这么说，转过椅子，问道。
  地震的事过去半个月了，光华市的基本秩序已经恢复，除了街道上一个个横七竖八的青黑色的补丁，还有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
  恒运的员工也投入工作，工作的热情格外高涨，地震时积下的货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发了出去。不少人为了省去恒运的麻烦，还亲自跑过来拿货，快递小哥们上门去，主人们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一定要拉进屋子喝杯水，泡杯茶再走，小哥说有货要送，推辞掉，主人还硬塞了饮料过来，原本一些单位寄件的大爷、大妈，听说是恒运的送快递过来，忙自己跑下楼去收，舍不得让快递小哥上楼，恒运的快递员工出去以后，享受到了人民英雄的待遇，一个个抢着出去送快递，有些长得帅的，回来时，脸上都印了口红印。这气氛太好，也是恒运员工在地震后，救出数百条人命的结果。
  每一个人背后都至少有几十个人联系着，口口相传，恒运的名声在光华市不要太好，有谁要是寄快递不用恒运，准会被边上的人鄙视。
  地震后，恒运的寄件、收件量暴长三倍。还好有大帮人马过来应聘，人手充裕，其中大部份还是从顺通过来的。
  形势这么好，杨涛又恢复了以往的懒散，这几天什么事都不想做，脑袋昏昏沉沉，想起地震的事，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事后地震局也给出了解释，说是光华市不在板块夹缝间，碰上地震的概率极小，这次地震的发生源又是在浅层，好像是外力引爆，只是找不到震源，只能作罢。
  “务虚会是什么东西？”
  杨涛拿起笔，在纸上胡乱画了些什么，想要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见鬼！看来以后还是要睡觉，一直加在精力上，只能获得短暂的清醒，之后的后遗症太痛苦了。
  “没什么，就是上面的一个叫法，到时候会有上面的人出来，杨总，你可不要——耍性子了。”
  “好了，好了，我会去的，只要不出国，一切都好。”杨涛答应下来，林艺那个变态在后面看着，最近这段时间，他可不敢坐飞机了，倒不是怕飞机又出事，以他的能力，就算失事，只要带足了装备，也能活着回来，但是飞机上的其他乘客就不敢保证了，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还是低调一点。
  等等！一点亮光划过杨涛的脑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用笔在桌子上打着，噔噔噔，小郑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以为他又不想去开会，担心地看了几眼，心想，难得地震救援后，恒运的名声这么好，上面特意开会，要求恒运参加，杨总可别出什么意外，否则他真的想跳楼了。
  小郑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带上门。
  杨涛还在想着，只是脑袋昏沉，各种念头飞来飞去，偶尔被他捉到一个，抓下来一看，又不是，放回去，念头就更多了。
  看着虚空飞舞的各种念头，杨涛无比怀念影像记忆，如果有影像记忆在的话，他能准确地把握到刚才自己在想什么。
  他只能一条条地重新梳理。
  务虚会？精力属性的后遗症？飞机？林艺？
  林艺！对了，就是林艺！
  可是到底是林艺的什么呢？
  他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组织思路。
  我不敢坐飞机，怕林艺下黑手，会伤及无辜，然后呢，伤及无辜，地震、地震、对了！核弹！
  joe说过的话突然跳了出来，还有核弹，林艺偷走了核弹，可能攻击目标在中国，这次地震不是自然的，而是人工引爆！
  林艺在地下引爆了核弹！
  浑蛋！
  杨涛唰得跳起来，钢笔被他拧断，虽然救出不少人，但是也有几百人丧生，这些性命有一半都要记到他自己身上，若不是他和林艺结怨，之后又没能把她处理掉，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悔恨、痛苦像是毒蛇一样，咬住了他的心，不断往肚里吞。
  杨涛的双目充血，第一次痛恨起一个人来，比圆觉那个神还要恨。
  林艺！
  务虚会上，杨涛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打着哈欠，边上门口站岗的军官听了，眉头一皱，他在这里见过不少业界大佬和传说中的人物，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放肆地打哈欠，打得他都想打一个了。
  军官闭着嘴巴，张开喉咙，刚想无声无息地打个哈欠、解解乏，一群人走过来了，为首的一个老者，满头白发，但是精神极好，步子迈得极大，后面一群人小碎步跟着。他立刻压住打到一半的哈欠，挺起胸膛，敬了个礼，老者向他微微点头，进去了。
  会场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对面的齐平和王浩也站了起来，开始鼓掌。
  杨涛本来昏昏欲睡，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但是总算听进了小郑的嘱咐，别人做什么，他也跟着做就是了，这样总不会错。
  他也站起身来，鼓掌，看到一个老者入座，双手虚压，掌声才停了下来。
  “大家坐吧，这次会议也没什么主题，只是我想听一下大家的想法，随便聊、随便聊。”
  老者的态度出奇的好。场中的气氛也轻松了些。
  齐平最先发言，他在说什么，杨涛根本就没听进去，低着头，自顾自玩着桌布，还在想着今早云平台模拟的那件事。
  在稳定地底板块下，一颗核弹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烈度地震，而且joe跟他说过了。失窃的核弹当量不大。
  云平台模拟后的结果是，只有将核弹置于一个天然坑洞中，引爆，才能引起地块侧移，虽然当量不大，但是因为发生在浅层，所以地震的烈度极大。
  现在问题来了，那个天然坑洞在哪里，林艺是偶然找到的，还是事先就计划好的。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林艺的危险程度甚至超过了圆觉。
  圆觉只是一心求神，外界的权势和力量并不在意，而林艺却像是个标准的恐怖分子，习惯用自己的力量制造恐慌，上次邪教的事、劫机的事，都表明了这两个人不同的作风。
  “恒运的小杨，你有什么看法？”
  “啊？”杨涛抬头，见老者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齐平、王浩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望来。
  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杨涛只顾着低头沉思，还以为这务虚会议，就是大家喝喝茶，聊聊天，没想到那老者居然会问自己问题。
  该死！要是有影像记忆在就好了！这个时候，就是他把智力加到90点也没用。
  他试图从众人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尤其是齐平和王浩，但是每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或悲或喜的，复杂得很，杨涛只能含糊地应道：“好——好啊，不错，我觉得这个点子很——”
  他说出好、不错，场中众人的脸色顿时轻松不少，只有齐平和王好的脸色更加古怪。
  老者笑得更开心了。看众人反应，杨涛觉得自己赌对了，后面的话放心大胆地说出来：“很有建设性。”
  “好，连小杨都说有建设性了，那就这么办了，一个月后，我看你们几个公司合并的结果。散会。”
  老者站起来走了。
  杨涛涛愣在原地，“什么鬼？合并？喂喂，大爷你先别走，把话说清楚怎么要合并来着？不是开个恒运表彰大会，然后奖我几朵小红花就行了吗？”
  合并？和谁合并？尼玛！我就走神了几秒，就给我这么一个惊喜？
  这时齐平和王浩走过来，两个人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不是开心，“恭喜啊，杨总，以后大家常会见面。”
  齐平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这一句，就带着王浩走了。
  剩下一帮人都到杨涛面前祝贺，杨涛笑着点头应过，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特娘的，到底说了什么啊！
  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到底好什么来着？
  等回到公司，到了晚上，看新闻时，杨涛才知道“好了什么”，长者在电视上出现，夸了一通恒运在地震中的杰出表现，指出快递行业是国家的重要组成部份，在这次地震中就得到了体现，如果没有熟知地形的快递员带路，救援部队不可能快速到达战场，实施救援。把伤亡降到最低。
  如果是战时的话，这支力量组织起来，就是一个现成的后勤运输部门，这么关键的部门，要适合国家的特殊国情，要和国外巨头抗衡，抓大放小，引入资金升级……
  最后就是宣布顺通合并入恒运，恒运牌子不变，然后问杨涛的意见。
  新闻主播在旁边用动情的口吻说：“恒运总裁积极响应号召，赞成此次改革。”
  然后杨涛略显呆滞的说好画面流出，杨涛这时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就说回去研究研究也好啊，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上面命令下来说要合并，他能说不吗？
  要是合并个小公司就算了，合并的又是顺通那种巨无霸，到时候，谁吞并谁还不一定呢！光算人的话，顺通足足是自己的三倍吧？别看明面上还是自己作主，到时候齐平和王浩这两个祸害进来，光要和这帮小人斗，自己还活不活了？
  杨涛本来就是怕麻烦的人，15点智力稍微一想，就想个明白。
  并了顺通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而且前段时间把顺通整得那么惨，并进来的可都是不良资产啊！到时候来个窝里反可怎么办？
  齐平和王浩面对面坐着，王浩这时已经有哭音了，没想到上面居然下了这个命令，自己的圆通先是并入顺风，然后再并入恒运，再并下去，自己这个副总裁有没有得做还是个问题。
  “怕什么？并就并，我们的人比他们多得多，真要并了，还指不定谁吃谁呢！”齐平露出得意的笑容，王浩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有想法了。
  齐平发话，王浩的心也安定不少，不过一想到杨涛的手段，又害怕起来，“不会有事吧？”
  “怕什么？明天我们就去看看。”
  齐平和王浩坐在杨涛对面，“杨总，我们过来商量一下合并的事，这是我们的报表资料。”齐平把顺通的资料放到桌上，杨涛连看得兴趣都没有，之前的数据泄漏，他早就把顺通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可能比桌上的这份资料都详细。
  “好啊，我会看的。”杨涛懒懒道。
  “杨总，上面的说法是最快在这周内就完成，一个月后，要看成果呢。”齐平的语气冷了下来，这才过了多久，杨涛这个小子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算他城府再深，也忍不住了。
  草！对你客气一点，你还真蹬鼻子上眼了？杨涛发怒，瞪向齐平，齐平打了个哆嗦，本来还想再搬出上面的命令，催他一下，立刻闭嘴，不敢多说个不字。杨涛站起来，考虑要不要扁他们一顿，大不了，这个位置不要了，拉着恒云的核心技术，出去再搞一家，尼玛的，上面的不拿私产当回事，说合并就合并，以为我就能逆来顺受？天下就都是你的，老子还不一定服呢！
  看着杨涛卷起袖子，眼露凶光，一步步逼来，齐平和王浩顿时慌了神，小郑在边上忙拉住杨涛，低声道：“杨总，冷静！冷静！”
  冷静个毛，今天不把这两个家伙收拾一顿，心里不痛快！
  “那个，合并的会议也不用急于一时，杨总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再开好了。”齐平拉起王浩，匆匆跑了出去。
  杨涛把齐平、王浩二人吓走，怒气稍歇，想到刚才的举动，也是有点后悔。他可以洒脱地说离开，可是小郑、王非他们还要靠着恒运呢！而且自己走了，手下的员工怎么办？恒运这么好的企业被齐平和王浩那两个王八蛋接手，只会弄得乌烟瘴气。
  为了自己身边这群人，怎么样也要斗下去！
  杨涛冷静下来后，叫云平台开始推算爆炸坑洞在哪里，他还特意去地震局要了数据，当然“要”过来的方式不太正大光明，其实不就是偷过来的嘛，不过地震局的那些数据也没人关注，到了晚上下班时，大摇大摆地从窗户翻进去，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装，轻轻松松用一个u盘拷走了所有资料。
  云平台上展出地形图，各种线条跳了出来，像一团乱麻滚动着。
  光华市的占地面积也有几百平方公里，算上周边那些县村的话，就更大一些，而且震源未必就在光华市的下面，很有可能是在靠海侧边位置，这样算起来，演算的量级至少也翻了三番，幸好是超级计算机，一共六百个插卡主机，不过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推演出来的。
  第二天，齐平和王浩又过来了。这回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带了十几个人。
  齐平这回的神态和上次不太一样，他手里拿了一份文件。
  上面写着恒运要成立了一个委员会，以后企业的重大决定都要通过委员会投票决出，有这一份御旨在，齐平的底气不要太足，得意洋洋地在杨涛面前读了一遍，还挑衅地看向杨涛，巴不得他打自己一顿，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去和上面哭诉一下，说有人搞小团队，阻碍改革，无视国家政策法令。
  齐平都把左脸伸出去了，杨涛却笑眯眯地接下来，说好啊，和昨天的样子判若两人。
  齐平失望地收回左脸，把身后的人介绍了一下。
  算上齐平和王浩一共有十四个人，这十四个人分别是以前圆通和顺风的高层，合并成顺通后，也是顺通的高层干部，杨涛这边有两个位置空缺，杨涛推举了王非和小郑。
  这样，一个17人委员会就成立了。
  名额和位置早就定好了，齐平在宣布这个命令前，就已全胜，14人对3人，压倒性的优势。
  奇怪的是杨涛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的笑容开心得像是娶老婆一样。
  齐平还希望他生气动手，好找个借口，直接把他赶出去，到时候，整个恒运就自己说了算。
  任他企业经营得多好，还是不敌自己的上层路线，直接堂堂正压过来，让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杨涛没给他这个机会。齐平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又递给杨涛一个名单，说是岗位调整，以后两家并成一家，相应的岗位要派更合适的人上去。让杨涛过目一下，上面已经盖了恒运的章，其实那个意思就说已经定下了。
  杨涛点点头，王非和小郑凑过来看名单。
  王非气得当场就要叫出声来，被杨涛按住。
  齐平带着身后十二个新任委员，去逛恒运的大厦，恒运大楼还有些楼层空着，正好挑办公室。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王非再也压不住自己的脾气，说道：“老大，别人都欺负倒头上了，你怎么还能忍？除了我和小郑以外，所有一线岗位都被他们的人占了，我们的人当二把手，这像话吗？”
  小郑这回难得的没有表示反对，他也是一个意思，公司里所有重要岗位都被顺通的人把持，以后恒运派系的人怎么办？
  杨涛不紧不慢道：“没关系，让他们进来先蹦达几天。”
  杨涛这么说了，王非和小郑也只能作罢，各自赶回去，还要向下属解释顺通并入后的人事调动。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齐平和王浩在新的大办公室里，往窗外望去，无人机起起落落，带着一个个包裹，飞去回来，王浩的脸上掩不住的喜意，“齐总，为什么不把无人机和云平台那两个部门的人都换下来，这样我们就掌控整个恒运。”
  谁都知道云平台和无人机是恒运的两大核心技术，只有掌握了这两个部门，才能说掌握了恒运，到时候，想怎么整杨涛，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齐平冷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要刚进来，就接手核心部门，只会引起他们的反弹，倒不如这样温水煮青蛙，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想要跳出去，已经迟了，热水变成沸水，马上就熟了。这两个部门的头虽然还是他们的人，但是下面的人都换了个遍，迟早也是我们的。倒是这几天，叫你的人勤快点，多走走，串串门，和恒运的人打好关系，接受恒运，阻力也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