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假难断案难判
作者:桂花小酿      更新:2021-05-04 15:01      字数:2076
  “唐依!”李窦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想要伸手抱住落下城楼的唐依,唐嘉天也冲上前去,保护李窦,营救唐依。
  “啪”的一声巨响,中箭的朱有水率先掉下来,摔到地上,早已摔得稀烂。唐依被他带着一起落下,李窦伸出胳膊,唐嘉天挺起后背,两人同时接触到下落的唐依。
  唐依跌到唐嘉天的背上,因巨大的冲力导致唐嘉天后背受伤而摔倒。
  与此同时,李窦的双手也接住了唐依,同样,李窦的手臂也被高空坠下的冲力砸伤,李窦立刻被巨大的惯性,击倒在地,他抱着唐依,摔倒在朱有水的身上。
  所幸,他只是手骨骨折,唐嘉天背部受伤,唐依的命是保住了。
  尉迟融和众位副将一同冲上前去,军医见二人伤势不重,忙用担架抬到大军后方,唐依因受惊而昏厥,亦被抬走诊治。
  城防营长见朱有水已死,一时也没了主意,刘仁轨持虎符高喊:“虎符在此,城中埋伏的一千人马,速速打开城门,诛杀城楼上叛党余孽。”
  “轰”地一声,城门打开,里面涌出一队人马,领头的将领将手中的虎符与刘仁轨手中的虎符一对,果然吻合。
  刘仁轨将严丝合缝的虎符交给尉迟融,道:“当初我与殿下商定,留一千大军潜伏庭州城,由我指挥调度,来替殿下镇守大营。谁知庭州城防营长突然举事,在我养病之时将我打入大牢,致使我无法指挥那一千人等。今日救驾来迟,还望老将军替在下解释一二。”
  尉迟融狐疑的将虎符装进身上,扶着还在躬身作揖的刘仁轨说:“你先起来吧!后面的事由你摆平。”说着,带领大军依次进城。
  庭州府衙内,李窦在床上苏醒过来,他坐起身来,才发现一只手因骨折而缠满绷带而不能动,尉迟将军、韦思谦、琅環、刘仁轨都出现在他的床前,陪着他。
  “唐依呢?”回想起方才在城墙下的一幕,李窦仍然惊魂未定。
  “殿下放心,唐依小娘子因受到惊吓,现在偏房安歇下来,修养修养。”琅環快人快语,率先向李窦做了禀告。
  没事就好!李窦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去了,他正要躺下,手臂上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感。
  李窦这才想起和他一道受伤的唐嘉天,琅環也赶忙回复:
  “唐将军因为接着从楼上掉下来的唐依小娘子,背部受伤,现也在府中修养。还好他们唐门有专治跌伤的药,您的伤才能好的快一些。”
  李窦只觉得手臂上的伤,一阵阵的传到身上,不由地又疼的咧开了嘴。
  见众人都围在床前,自己又不好发作,忙挥手让众人离开,自己好安心的在房中喊疼,不怕被人笑话。
  尉迟融也挥了挥手:
  “都散了吧,琅環在九皇子殿下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好有个照应。”众人应声而退。
  “等等!”
  李窦突然叫道:
  “刘仁轨!你留下!”
  众人走后,刘仁轨将房门掩上,这才走到李窦床边,躬身行拱手礼:
  “殿下有何吩咐?”
  李窦忍着手臂疼痛,面色惨白,气喘吁吁的坐起身来,刘仁轨忙帮他靠在枕上,勉强支撑着身子。
  李窦笑着咧了咧嘴:
  “大哥怎么跟我认生了?不是说好,私底下我还叫你大哥吗?”
  刘仁轨起身再拜:“末将不敢!”
  李窦无奈的摇头叹息,盯着刘仁轨的眼睛,一边审度他的表情,一边问道:
  “外面的事,都解决了吧?”
  刘仁轨微微点头,说道:“都解决了,庭州城防营长已经被看押起来,造反的城防营将士,已经悉数缴械、关押,尉迟将军已经着人审理、录证了。只是便宜了狗官朱有水,从城楼上摔死了事。”
  李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头,一脸正色的问道:“大哥当时为何要放箭?”
  刘仁轨立刻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当时情况危机,朱有水随时有可能做出伤害殿下之事,我为了安全起见,就……”
  “为了安全起见,就要牺牲依……就要牺牲一个无辜小娘子的性命吗?”
  刘仁轨仍站在原地,维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接着说道:
  “殿下,成大事者,不可为小节所困。我知这一战对殿下有多重要,您只有得到这一战的功勋,才有机会站在陛下。如今,你若是为了一个女子,放走朱有水,那你从前所经营之事,岂不是功亏一篑?”
  “你!”李窦要伸手去指刘仁轨,奈何伤及受伤的手臂,又痛的他咬牙切齿。
  刘仁轨继续说道:“况且此女是唐门中人,不可不防!就我所查,唐门亦有参与粮草被劫之事。而我与那黑衣人交手之时,所用武功招式,仿佛与——云麾将军,很像!”
  “唐嘉天?你说……”李窦大惊失色,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琅環的身影,压低嗓音,小声质疑道:
  “你说,唐嘉天是几次袭击你的黑衣人?怎么可能?庭州府衙着火那晚,他也在场,他还救了尉迟将军和我。”
  刘仁轨仍保持躬身行礼的姿势,抬起头,与李窦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地说:
  “末将没说黑衣人就是唐将军,只说,可能与他有关。”
  他看着李窦越皱越紧的眉头,接着说道:“况且……”
  “况且什么?你快说!”李窦焦急地催促道。
  “况且殿下你也说过,那日刺史府失火,唐将军亲自抓捕,却还是没抓到。若我们换个思维想想,或许……”
  李窦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长吁了一口气,就势倒在床枕上,闭上眼睛,说出了刘仁轨不敢说出的假设:
  “你是说,或许,是嘉天自导自演的一幕,只是为了借机离开我们的视线,带人去劫粮草。那伙人根本就是他故意放走的……”
  刘仁轨再拜:“殿下,一切都是猜测,但在下也请殿下,一切小心为上。”
  李窦面如土色,挥了挥手让刘仁轨先行退下,刘仁轨躬身退出房间。
  徒留李窦一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