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今日始大白
作者:
桂花小酿 更新:2021-05-04 15:00 字数:2725
次日,大军开拔,李窦安排了庭州刺史驻军镇守庭州城,剩下的军队全部开拔!
士兵依次经过城门,队列长龙一眼望不到头。浩浩荡荡地赶到城外郊野,伙夫在晌午支起千口大锅,生火做饭,场面一时蔚为壮观。
午膳过后,唐嘉天下令轻装上阵,支起的锅子全部扔在原地。
李窦命大军全速前进,日行三十里,总算在次日,赶到了尉迟将军字条中提到的贺兰山。
唐嘉天派出千牛卫率先进山探查,查出并无异动之后,便进入了贺兰山。
夏至未至,庭州城早已酷暑难耐。可是走进了贺兰山,却觉得冰冷异常,寒意凛人。
队伍步步向前,再往前行,便要到达狭窄路段。此处地势低陷,两侧的贺兰山脉,呈双面夹攻之势。
若敌军埋伏在贺兰山麓,居高临下,对山下的唐兵自然一览无余。届时从山上倾泻而下,定要将李窦大军一网打尽。
李窦眼见情势不对,和唐嘉天交换了下眼神,唐嘉天立即派斥候传令:
“全军有令:后军变做前军,快!撤!”
队伍纷纷转身,迅速整齐地,往谷外撤退。
“杀——啊!”
山上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声,突厥人从山坡上鱼贯而出,旌旗在风中舞的猎猎作响。
撤退的路上,一队突厥队伍,拦住了唐军的退路。唐军将士纷纷拔刀,与敌军呈对峙之势。
“沧!”一只冷箭贴着李窦的面射过,他顿时感到一阵温热,用手一抹,才知脸上已经被箭划伤,流血了。
李窦抬头一看,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身披铠甲,头戴铁盔,站在山上。那男子将弓拉满,箭尖对准李窦。
唐嘉天见到此人,不禁惊地瞠目结舌。他一把将李窦拉至自己身后,右手持剑护卫,左手已在袖中握住唐门暗器,随时抬手发射。
那男子走到二人面前,一挥手,漫山遍野的突厥兵士举箭指向李窦与唐嘉天。
山上的步兵跟随他步步走下山来,一时,唐军犹如困兽之斗,前后去路皆被封锁。
那男子步步逼近,逼得唐嘉天二人步步后退。那男子突然止步,侧着头,扫了二人一眼,戏谑着说:
“不想某远离朝堂不过一载,如今竟也出了你这样的人物。”说着,那男子拉弓搭箭,将箭尖直指李窦。”
李窦见到此人,早已无法镇定。唐嘉天百般护卫,李窦仍偏要走上前去,与此人对质。
“陈国公,你竟然在此地?当初你不辞而别,父皇几次下令寻找,皆无功而返,竟在今日让我遇见,想来也是命运使然!”
“李窦!当年我灭高昌国之时,你不过是一个小娃娃。如今竟也被皇帝放在眼中,领兵打仗?哈哈哈,难道真是朝廷无猛将了吗?”
“侯君集!你可知凌烟阁至今还安放着你的牌位?”李窦走上前去,趾高气昂地说。
“你说什么?”
“父皇曾说:凌烟阁二十四臣,是我大唐创业立功的有功之臣,文震寰宇,武摄九州。他们为大唐添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值得敬重和铭记。而你,又做了什么回报父皇?”
“那也是皇上冷酷在先,我侯君集无义在后!要怪就怪皇上欺人太甚!”侯君集冷哼一声,越发妄自尊大。
“大胆侯君集!凭你这个叛臣贼子,也配罔议圣上!”唐嘉天厉声呵斥,趁机又将李窦护在他身后。
侯君集目光冷冽,狠狠地盯着唐嘉天的脸,注视良久。一时空气似乎凝固,一旁的李窦也紧张地快要窒息。
唐嘉天目不转睛地与侯君集对视,侯君集突然嘴角上扬,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唐策冯瑶的后人,如今也出落得如此精干!小子,你可知你叔父做兵部侍郎的时候,我就封为镇远大将军,凭借五千精兵,荡平了高昌国三万人马!哼,你一个羽翼未丰的小娃娃,也敢跟我叫板?”
唐嘉天怒目而视,睚眦欲裂,坚定的一字一句说道:
“凭你也能与我叔父婶娘相比?你背叛陛下,是为不忠;连累族人,是为不孝;拖累隐太子李承乾,是为不义。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人,人神共愤、天必诛之。”
侯君集目光深邃,瞪了一眼嘉天,仰头看天,眉头紧皱,嫌恶地说道:
“你们如此维护皇上,可知他是何等无情无义?
当日高昌一战,李靖闭门不出,我五千兵马被困山中,李靖竟让我自己带兵杀出去!五千人对三万人啊!我从死人堆里摸爬出来,斩了高昌国君的首级,这才得以险胜。
我从累累白骨上踏出来,险些丧了性命。可是一回长安,迎接我的,竟是数不胜数的弹劾奏折。
皇上当着我的面,将那些奏折全部烧了,背地里却派人调查我。末了,皇帝竟还妄图削我兵权!”
侯君集愤愤不已,扔下手中的弓箭,从腰间拔出宝剑,直指李窦二人。
唐嘉天并不为其说辞所动,厉声指责道:
“侯君集!若非你战后,肆意屠杀百姓,默许手下将士入城大肆洗劫,陛下如何会贬你的官?”
侯君集盯着唐嘉天,忽然张狂地大笑,笑声回响贺兰山间,久久不衰。
末了,他提剑上前两步,逼得唐嘉天连连后退。侯君集一挑眉,狷狂地说道:
“这只是借口!本朝哪个将军带兵杀敌没干过这等事儿?李世民不过是查不出证据,随便找了个借口处置我罢了!”
侯君集左右踱步,以剑作刀,双手用力一劈,便将身旁一颗小树拦腰截断。
随即又朝李窦二人逼近两步,嘶吼道:
“我究竟错在何处?难道‘功高盖主’,便要被置于死地吗?昔日,我造反之心,只在须臾。但在陛下心里,从我当上陈国公之日起,他,便已视我为叛臣了!”
侯君集又用剑尖,轻佻地指了指唐嘉天,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子,你以为纪王是怎么死的?你以为唐策、冯瑶是怎么死的?困兽之斗!便如今日子一样,中计而已。
纪王立下赫赫战功,背后又有陇西韦氏一脉支持,朝野上下推崇备至。我看其实你心里早已明白,这个圈套是谁下的?好端端的,纪王又为何,会有如此疏漏?你叔父为他而死,死的可真不值!”
唐嘉天脸色铁青,牙关紧咬,眉宇间,满是要将敌手碎尸万段的狠劲。他握着剑的手越发使劲,一个不自持,就要提剑去刺。
李窦按住嘉天臂膀,挺身走到唐嘉天身前,恨恨地说:
“不是你的错?那太子之事,你又当作何解释?三月廿三那晚,太子被贬,元昌自尽,杜荷判斩,作为主事之人,侯将军你在哪里?”
侯君集闻言,突然被震慑住,怔怔地念道:
“太子……”
“当日你劝太子与你同仇敌忾,如今,太子被贬,流放郊外。而你呢,你精心策划了这一切,事败之后,便一路潜逃到北境,与突厥余孽狼狈为奸!
可怜太子哥哥还在丽正殿等你的消息,结果却等来得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李窦一口气将话说完,也突然觉得如释重负。那个曾经害得太子哥哥背上谋逆大罪的贼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他不能!
还有太多心中的疑问没有解决:究竟是谁杀了李承乾?这一路的黑衣人又是谁?侯君集一人怎能逃到突厥北境?
侯君集已被激怒,提剑上前,唐嘉天抬手,也只能勉强招架:
“你一个黄毛小儿,也敢来教训本将。便是你哥哥,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大将军!”
李窦低头喃喃道:“太子见你?可惜他做不到了…”
千牛卫将李窦围城一个圆圈,保护其和唐嘉天的安全。
侯君集嘴角勾起一抹阴险,手一抬,身后立即出现几十弓箭手向他们靠近。
侯君集悠闲自得地说:“搭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