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向不与他们交心，表达方式简单粗暴，这封信里就短短几句话，叶梓却似乎看到了母亲少有的疲惫。
  叶梓眼眶红了红，准备找个时间带着黎玥回家去看看。
  可是转眼就发生那样的事情。
  一切都无法说清楚。
  ……
  叶梓看着骨灰渐渐地全部飘入海里，才牵着黎玥往回走。
  ……
  叶家。
  “回来了？”叶爷爷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声响转过来看了她们一眼。
  “嗯。”叶梓应了一声关了门，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
  叶爷爷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
  倒是黎玥一进门就“爷爷爷爷”欢快地叫着，然后跑到沙发旁边跟叶爷爷挨在一块坐好。
  叶爷爷看见她跳脱的小样子，眉眼都软了很多，摸了摸她的头，问，“玥玥真乖，想看什么？动画片吗？”
  “不用了，爷爷你看吧。”黎玥说。
  “真乖。”叶爷爷笑了笑，继续一边看他的国产战争片，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玥玥闲聊着，“玥玥今年是上小学一年级吗？”
  “是啊！”黎玥应道，“不过我要跳级到五年级！”
  “五年级？”叶爷爷吃了一惊，“为什么？”
  “因为老公已经上五年级了，我要跟他在同一班啊！”玥玥一副理所当然的小模样。
  又是那个臭小子！
  叶爷爷暗暗地头疼了一下，“那玥玥前面的课都没上过，会跟不上的。”
  “没关系啊。”玥玥扬起了头看着叶爷爷，“我除了一年级其实都上过了。”
  “啊？怎么会？”叶爷爷吃惊地问。
  “跟着老公一起上的呗。”玥玥答。
  叶爷爷：“……”
  “玥玥那么喜欢……那谁吗？”叶爷爷清咳了两声。
  “嗯。”玥玥点点头。
  “不过再喜欢还是不要叫老公的好。”叶爷爷说。
  “为什么？”
  “因为老公是要去办了结婚证……也就是一个红本本的时候才可以叫。”叶爷爷解释。
  “妈妈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些上学的人也会叫老公啊，他们也没有红本本啊！”
  叶爷爷：“……”
  现在的小孩子可真不好糊弄。
  “电视剧什么的……都是假的，不可信不可信……”
  “妈妈说，创作源于生活，小说电视剧都算创作。”黎玥说。
  “电视剧里面那些都是些坏孩子做的……”
  “妈妈说，电视剧里面的主角一般都是好人，好到头上有个发光的圈的那种。”黎玥打断道。
  叶爷爷：“……你妈平时都这么教育你的吗？”
  “嗯。”黎玥点点头。
  “你去楼上把你妈叫下来，我们聊聊。”叶爷爷一脸沉重。
  “哦。”黎玥看了他一眼，“哒哒”地就往楼上跑去。
  过了一会，叶梓从楼上下来到沙发另一端坐下，恭敬地喊了一声，“爸。”
  “嗯。”叶爷爷看着她，突然间脑子有点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过一会，才问道，“你当初……有没有怪我？”
  叶梓一下攥紧了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