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未露已惊世，养晦京华几度秋。一匣深藏不露锋，知音落落世难逢。
  空山一夜惊风雨，跃跃沉吟欲化龙。宝光闪闪惊四座，九天白日暗无色。——题记
  杜明如约还是穿过了桃花林来到先生的那个屋子前，只是远远的便看到中年先生，躺在一块石头上面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衣衫褴褛，地上还有着几片破碎的衣角，还带着血迹，满地的墨汁，和血迹掺在一起显得有些血腥，他从来没有见过先生这个样子，他上前试探着说道：“先生？”
  石头上的那个身影动了动，然后慢慢的爬起来，看着杜明笑着说道：“你来了。”
  杜明点点头，心想先生你是不是该把嘴角的血擦一下啊？
  中年先生像是没有丝毫的察觉一般，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然后便是一副超凡的样子，脚步向前移动，杜明也跟上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悠哉悠哉的扇着，一副高手的样子，可先生你就不能把嘴角的血给擦擦吗？
  “杜明现在有些事情你也清楚了吧？”中年先生突然停下脚步，没有来地说道。
  杜明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看着中年先生说：“先生，其实我在就知道了，先生你不是普通人，还有这个小镇也不平凡的。”
  中年先生笑着说道：“从何说起？”
  杜明心里有些紧张，不过还是鼓足了气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比如说刘叔家的医馆，刘叔的医术很高，可我还没见过医术高到能把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能给救回来的；有比如说镇上的那个打铁的，有一次我路过，看见从铁铺里发出来的那光，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正常；这里的桃树怎么可能每年都在开花，我就没见过结果；还有就是恒瑞家里还有一幅画，他总是说那副画里有人在动……”
  杜明坎坷不安的看向中年先生，中年先生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这些是存在，也是有些不存在的，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该告诉你了，只不过我觉得时机还不到，哪怕是现在也一样，只不过现在时间已经是不容许了，我也不得已才加快了进程，现在告诉你也不算是泄露天机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坏事。”
  “你也知道的，在我们镇子里，很少有人出去的，也并不是他们不能出去，而是不想出去，我们这个镇子上的凡人颇多，可还是有些能人异士在这里隐居的，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下来，包括我，我也只是留下来的其中一人，不过我手中的职责，也只不过是从别人手里传过来的罢了。”
  “在这里有很多的传承，在以前的时候，人们害怕自家的传承有一天会断了，于是，他们就想到一种方法，把自家的传承留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任其自由发展下去，到时候，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传承永远会在，这也就是我们这里存在的意义，这里设置有仙家的封灵大阵，隔绝了关于这里一切的天机，以保安全，不过，这座大阵每隔上几万年便会出现一次「泄气」，紧接着便会有无数的修士趋之若鹜，大阵对于修士的压制也越来越弱，直到有一天会彻底消失，我也不知道能够守住多久了，不过，那些人也不会坐着不动的。”
  杜明有些听得迷迷糊糊的，中年先生看着他说：“我现在对你说的你不一定听得懂，但当来日你再回来之时，我自然会当把一切都交代给你，或许不是我，也会另有其人的。”
  “那么，若曦的父亲呢？还有我师傅呢？”杜明轻声说道。
  中年先生沉默了，杜明静静地等着，过了片刻，中年先生才开口说道：“关于这个我不能够告诉你太多，我能告诉你的是，你的师傅和如今的第一修行门派上清有关系，他教给你的太上剑道也是属于上清的，他和上清的关系太大了，甚至，他在上清中为你留下了一些东西。”
  “一些东西？”杜明疑惑着说。
  不过中年先生并不多言，继续说道：“至于林若曦的父亲，他父亲和我是老友了，我们的交情很深，他之所以去了，那是因为他厌倦了，至于他的妻子，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夫妻两个都是好人，但是，最后两人还是分开了，林若曦也交给了他父亲抚养长大。”
  杜明没有说话，只是在沉默着，中年先生也没有说话，随后，两人来到那棵熟悉的大树下，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撒落下来，树影婆娑，中年先生坐在一块石凳上，杜明也在先生的许可同意之下坐下。
  中年先生合上扇子，看向杜明说：“今天，我就来教你的剑道，首先，第一个问题要问一下你，你说，这个世界上是先有剑，还是先有剑法？”
  杜明愣住了，先有剑还是先有剑法？这不问题不就是问，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吗？好恶心人啊，不过，杜明倒是觉得这个世界上肯定是现有剑了，没什么，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嘛！不过，先生问的问题岂能这么简单，内部肯定还有其他的含义，嗯，再仔细琢磨琢磨。
  杜明小心翼翼的说道：“应该是先有剑法吧！”
  接着中年先生便问道：“那么你再说，什么是剑法，什么是剑？”
  杜明茫然了，什么是剑法？什么是剑？这不就是大家都公认的嘛！不过等等，大家公认的就一定是真的吗？不一定吧！可什么是剑？什么又是剑法呢？这两者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杜明眉头紧皱中年先生看了他一样，然后随手一挥，杜明顿时感觉到自己勒在腰间的柳条瞬间没了，不由得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到中年先生手里多了一根柳条，他轻声说道：“世间万法皆为道，最初混沌初开的时候，一切都是没有定型的物质，所谓的剑法倒不如说成是大道的载体更合适，剑法是从大道接力，符合道的韵味，而最初的剑法也不是一开始的剑法，人们从这世间万物中悟出来的，感受到自然之玄妙，感悟天地之精华，天人合一，世间万法不拘我，剑不应该只是剑，它可以是很多种形式，最开始的人们只不过是为了将剑法更好的施展出来，随意就有了剑，但你有没有想过，万物皆可为剑，以万物为剑，这才是最终的归途，在这一点上，大多的剑修都走错路子了。”
  “但你师傅不这么想，他认为，最为一个剑客，就要问剑于心，以剑心为剑，按剑相顾读史书，书中误国多奸贼，所以，他不认同大道，从而追求真我，从肉身中发掘大道，只向自己接力，以自己的力量来印证大道，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他，他的剑法贯穿古今，至今也没有超过他的，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可以，我以前也想过你的剑道天赋很好，也没有想到过竟然如此，这我也倒是放心了。”
  杜明现在只是感觉自己的脑袋上生出来了几个问号，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了？
  中年先生显然已经不打算多说了，站起身子来，把柳条递给了杜明，然后自己随手折断了一支垂在自己头顶上的树枝，静静地看着他说：“好了，给你说的也够多了，多说无益，下面的吃招，你等领悟多少就有多少了。”
  杜明拿起柳条，心中有些紧张，随后，闭上眼睛，整个人平静下来，片刻之后，他猛然睁开双眼。
  剑已出鞘，不可再收。
  他一只脚向前踏去，后一只腿弯曲呈现出拱形，那只本来软绵绵的柳条此刻竟然直挺挺的，宛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向前斩去，一剑刺出，便已经没有了回头之路。
  中年先生整个人气势也爆发出来，树枝应上柳条，竟然摩擦出火星来，然而两者上面的叶子却没有掉落。
  杜明双腿发力，整个人身体跃起，柳条以一种奇怪的弧度向下斩去，中年先生手中的树枝在头顶上挥动，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一道道无形的气流汇聚成一个漩涡，直接破开了杜明的柳条，这便是绕剑式的最高境界。
  杜明的身子稳稳的落在地上，地上的叶子被他身上所涌动的气波往四周散去，杜明快步往前四周跑，健步如飞，他的双腿踩起的叶子被他手中的柳条所打飞，叶子如同一道道飞刀，向中年先生飞来，中年先生的左手背后，右手拿着树枝，树枝的顶端挑起来一片叶子，向前用力，一片叶子向前飞去，这片叶子以一种几位诡异的弧度打飞了另一片叶子，这片叶子也改变了方向，继而去打飞另一片叶子……就这样，在很短的时间内，所有的叶子竟然改变了它们本来的方向，向杜明飞来。
  杜明瞳孔狠狠地一缩，手中的柳条毫不迟疑的揭起地上的树叶，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了一道防护罩，树叶大落在上面，中年先生手中的树枝向前刺去，一只树枝直接破开了他的防御，杜明赶紧用柳条来挡，却被这只树枝打落，树枝打在他的身上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整个人如同飞跃出来的炮弹向后飞去，直直的在空中飞了大约百尺后才落地，却被惯性也带着往后去。
  杜明知道他已经败了，没想到先生的剑法竟然如此精湛，如此的神鬼莫测，简直可以堪比他的师傅了。
  他感觉屁股火辣辣的，不过却忍着站起来，中年先生回到石凳上，不过这次杜明倒是没敢再坐下来，中年先生说：“你的剑倒是不错，但还差些火候，其实你距离铸就剑心也差不多了，这次的剑心涅槃对于剑客来说更是一次新生的契机，它决定了一个剑客在剑道上的成就，你要选好你的路子，我能教给你的就是一点，作为一个剑客，若是换不投机半句多，那便是浩然拔剑，剑拔弩张，若是有言，一切尽在剑鞘之中。”
  杜明狠狠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中年先生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呢，我和你师父都为你谋取了一份天大的机缘，足够给你飞黄腾达了，不过，最近来了几个人，想要换去这份机缘，我思来想去，决定答应了这笔买卖，这份机缘对你来说可能是累赘，但对那人来说可能就是一根抓命的稻草，若有一天种下的种子变成了大树，对你来说只是有好处，你也说不得半点吃亏，不过，这份机缘早就跟你融合在一起了，想要取走怕是有些麻烦了，希望那个人有足够的本事了。”
  杜明听得有些不太懂，不过还得也能够听懂一些，便好奇的问道：“那么那人用什么来交换的？”
  中年先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杜明有些不乐意了。
  他取下自己腰间带着的一根竹笛，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吹起，悠扬的笛声在空气中飘荡着，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杜明听得眼皮有些打转，也顾不得屁股上的伤了，直接坐了下来。
  “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
  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
  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
  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杜明没有睡着，他只是眼睛闭上了，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于是干脆放弃了，耳边传来的是一首没有听过的陌生民谣，眼前一片黑暗，慢慢的，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整个人的意识都漂浮在混沌中，迷迷糊糊的，仿佛是在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
  黑暗中，突然，在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点点细小的光，然后，光在不断的变大，渐渐的，猛然间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贯通天地，照亮诸天，从那道光柱里，杜明感觉灵魂都在瑟瑟发抖，这道光像是在开天辟地一般，划开了天地，超越了万古的时间，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隐隐约约，好像看见了一个无比伟岸的身影，一身白衣，手握长剑，然后，他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狠狠地落下，手中的剑劈了下来。
  画面一转，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在下棋，以万物为棋盘，终生为棋子，一棋定乾坤，定生死；有砍柴的樵夫，手握横斧，劈了开了一片混沌之海；有无数的惊艳人物，他们想要踏上一条路，最终，都喋血而死；有一处战场，战旗飘飘，身穿黑甲的战士们庄严肃杀，几大阵营对立；在一座豪华的宫阙之上，一个男子坐在那高高的帝座上，世间所有的人都在咏诵他的真名……
  杜明看到了很多，他见证了无数的天骄并立，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的黄金时代，最终，他们却失败了，凋零在了世间，他们的心中没有悔恨，只有心中的荣耀。杜明的灵魂悸动，情绪也忍不住悲伤起来，最终，画面定格了，一个男子，手中抱着一个女子，悲痛的大喊，想让她醒过来，他的神色是那么的悲痛，然而，在他的身后，有许多人，手中提着武器，前来杀他，这是极为悸动灵魂的一幕，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灵魂，忽然，那个男子心有所感，往杜明的方向看去，在看到那个男子的同时，杜明呆住了。
  他猛然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还是原来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先生已经走了，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间撒落下来，斑斑点点的落在他的脸上，柳条还在他腰上绑着，他有些迷茫，随后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走出房屋，一片树叶从树枝上落下来，杜明伸出手来接住，上面写着一句话：「锋芒毕露，剑曜九天」
  杜明轻笑一声，随后扔开，迈开步子，正巧遇上了经常说书的老人，正在一张凳子上悠闲的喝着小酒，手里的酒壶还是没有变，桃花满天飞，见了他还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杜明走上前去，老人把酒壶递出去笑着说：“喝酒吗？”
  杜明没有说话，默默地拿起酒壶来，仰头喝了一口，火辣辣的，真够带劲的，果然，他还是不喜欢喝酒。
  老人说：“这酒啊，给你喝了也是浪费，滚！”
  杜明灰溜溜的走了，只留下了老人在这里独自喝酒。
  ——
  在河边，微风吹拂，白鹭掠过水面，划出波波水纹，煞是迷人。
  王瑞拿出手中的一件器物，交给眼前的红衣少女，调笑道：“姑娘，这笔买卖，我可是亏了大本啊！”
  红衣姑娘小心翼翼的把那件器物给收好，肃重道：“待哪日道长若有需求，若是不违背道义之事，我都可以做到。”
  王瑞笑道：“那在下还真是求之不得了。”
  随后，两人告辞，红衣少女看着王瑞的背影，突然开口道：“王……王道长，多谢。”
  王瑞身躯微微一愣，随后离开。
  王瑞来到了一头山上，在这里可以望到山脚，这座山并不是很高，但云层也在头顶流转，微风起伏，吹动他的衣衫，风袍猎猎，他轻声说道：“来了。”
  在他的身后，一个老人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微臣泥陆毅，参见殿下。”
  王瑞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老人站起来，不过神色依然恭敬，王瑞说：“计划已经准备好了吗？”
  老人说：“殿下，这一次老臣早已经把这天下最顶尖的炼气士聚集在这里了，这次，绝对能一举拿下他们。”
  王瑞嘱咐道：“虽然万无一失，但还是小心为妙，我们的羽翼尚未丰满，根本不足以掌握大权，只能借助世家门阀的支持，这群吸血鬼当初还没吃饱吗？待他日我登基之时，定叫他好看。”
  老人担忧道：“殿下，那么您既然要用他们，那又何必收下李记呢？”
  王瑞幽幽的说道：“那些门阀，个个都是人精，若是没有什么来牵制他们的话，他们敢翻脸不认人。我用李记，是在警告他们，我给他们的，他们可以伸手去要，我不给他们的，想都不要想，只要他们敢伸手，我就剁了他们。”
  这番话说得杀气腾腾，可老人觉得没有什么，世家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杀敌万千，若用的不好，自损百万，在前朝的时候，他们的好处从来没有少过，至于王瑞的话，老人是深信不疑的，要是他们真的敢出手的话……
  王瑞目光看向前方，说道：“我自创的门法你也看了，可还是练不到家，我们炼气士想要真正立足，就必须要有属于自己一派的门法，白玉京我已经去过了，把他们的法吸收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去一趟书斋，在那里，我会创出真正的道境体系。”
  老人跪在地上，恭敬道：“微臣恭喜殿下。”
  王瑞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人的影子，忍不住把双手捏的咔嚓响，眼中浮现出了煞气：“该死的都没死，不该死的都死了，凭什么？五大世家，大夏皇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见识到我的爪牙的。”
  ——
  杜明去刘氏医馆把林若曦接走了，走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王静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太平，若曦你要保护好。”
  这番话让杜明有些警惕，不过今天酒店还要开张，现在都快要中午了，他们还没吃饭，有一堆的事情还要处理，在回去酒店的路上，林若曦突然说道：“哥哥，今天我在王静姐姐家里遇到了一件怪事。”
  “嗯？”杜明挑了挑眉，林若曦为杜明讲述着今天发生的怪事。
  在刘家开的医馆中，第二层楼，不断的可以从里面听到悠扬的古筝声，林若曦在一旁练着古筝，哪怕很累也要练，因为她喜欢古筝，喜欢用古筝弹奏出来的声音。
  在一旁的王静逗着孩子玩，孩子逗得大笑，差点没翻过去，幸亏王静把她及时摁住了，小孩子连牙齿都还没长出来，嘴里哇哇哇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的把自己的手指伸到嘴里，要不是王静拦着，这小家伙都快要把脚都给放到嘴里了。
  浑然不知，在一旁的墙壁上，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在挣扎着，慢慢的，它脱离了墙壁的束缚，缓缓的移动着自己的位置，向若曦走去，林若曦早就已经吓傻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不由自主的停泄在空中。
  一旁的王静感觉不对劲，抬头一看，马上脸色一变，整个人迅速冲了出去，手心中一道黄色的符箓已经捏在手里了，可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通过窗户，可以看到天空中一道巨大的剑痕被划开，一声怒吼震动整个天空。
  紧接着，那道黑影迅速瓦解消失，王静抱着林若曦微微颤抖的躯体，惊疑未定的看着天边，一旁的小家伙见了自己妈妈不跟自己玩了，瞬间不乐意了，哇哇大哭起来，王静只好一边抚慰着孩子，一边安慰着林若曦。
  听完了这件事情，杜明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看来真的有人要对林若曦不利了，他现在必须要有保护她的能力了，该死的，林若曦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谁敢动他，那就是要他的命。
  到那个时候，他的剑不必再忌讳什么，而是会直接出鞘，剑一出鞘，便无回头之路，可杜明不在乎。
  杜明看了一眼林若曦，把自己的念想压在心里，他只想让她快乐的活下去，哪怕有再多的压力。
  来到酒店里，杜明又张罗起来生意了，很多客人又开始抱怨杜明来晚了，林若曦也赶紧去做饭了，杜明则是在紧忙着给客人送酒，不过今天来的客人显然有些多，甚至他都感觉到陌生，以前在这镇子里没见过啊！这让杜明心中警惕，外来人。
  终于，送走了最后的一个客人，杜明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跟林若曦吃饭，虽然饭菜只有大米和青菜，但已经很满足了，有些高兴的对林若曦说：“走，哥给你去买冰糖葫芦去。”
  这时，在门口外，一位白衣男子和一位灰衣男子向这里走来。
  灰衣男子在白衣男子后一步，可以看出他对白衣男子的敬畏，他说道：“师兄，就是这里吗？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啊！”
  白衣男子说道：“起初，我也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到后来我便感觉到了，这里的天地之力太浓郁了，如果只是这样也引不起什么，但到后来，公主殿下斩杀元婴修士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了，这里不平凡，公主殿下和当今武学第一人还有那么多的修士甚至清心大师都在这里，你觉得这里能是平常之地吗？要不然，这里必定是那仙家洞府，机缘现世。”
  灰衣男子说道：“师兄，可这机缘现世也轮不到我们啊！”
  白衣男子摇摇头道：“你不懂，机缘就是机缘，不是前辈的，不是后辈的，它是大家的机缘，要是能够分点汤汤水水都够我们受益终生了。”
  灰衣男子点点头，说：“师弟受教了。”
  随后两人来到酒店门口，便看到杜明正在带着林若曦关门，皱了皱眉。
  杜明见到他们，略带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我们打烊了，请择日再来吧！”
  灰衣男子一脚踏出，冷冷的说道：“开门。”
  杜明皱眉道：“客人，我们已经……”
  灰衣男子冷哼一声，浑身气势爆发，铺天盖地向杜明涌去，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人只不过一个凡人罢了，翻不起多大的风浪，那些仙家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他冷冷的说道：“卑贱的凡人，让你开门就开门，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真是不知好歹。”
  杜明脸色难看，林若曦的小脸上也浮现出了怒意，实在是太过分了。
  白衣男子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阻止灰衣男子的行为，很显然，他也这么认为。
  杜明不会来事，但也不怕事，若是有人逼我，那便动起拳头便是，腰间的柳条被拔出来，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便拔剑而起，该出剑时就出剑，这才叫剑客。
  杜明静静对对方行礼，这是一个规矩，然后便道：“在下杜明，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