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媛看着眼前的男孩，眼睛里亮晶晶的。
  在这一刻。
  她已经不在乎世界末世还是世界和平了。
  她只想跟着张亦明走。
  就算他是丧尸，她也无所畏惧。
  “呵。”
  张亦明突然笑了一下，听不出来他的语气如何。
  但那张脸实在是太温暖阳光了，就算他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也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小明同学，你最近都在哪里？”
  方媛媛看到张亦明笑了一下，以为小明同学被自己所感动了，鼓起勇气又多问了一句。
  方媛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内心有些紧张。
  面对唯一喜欢的男孩，再傲慢的女孩终归还是会紧张的。
  等了好一会儿。
  废弃的烂尾楼里没有任何回音。
  张亦明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这个表情似乎凝固在了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别的情绪。
  “我不是要给他们说你住的地方，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住，咱们都是同学，同学之间就是该互相帮助的。”
  方媛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妥，连忙又补充了几句。
  怕张亦明误会。
  “我之前还在云华安全基地见到小苧了呢！大家都是同学，都不用互相太防备。我不会告诉小苧你的位置，我不信她，我只信你。”
  张亦明脸色未变，并未接话。
  方媛媛手指微微收紧，看着眼前面容依旧阳光，浑身却散发着一点戾气的张亦明，终究是没有忍住。
  他不说话，那她就说话。
  她不知道下次见是什么时候，想多说一些。
  她喜欢两个人独处一个空间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小明同学，肯定是只能看得到她的。
  “对了，你应该还记得白兮苧吧？她现在过的很不好。”
  方媛媛嘴角微微勾起，故意往白兮苧的身上扯。
  她就是想让小明同学知道，自己其实才是最好的那个，而那个曾经被小明同学注视了将近四年的女孩，肮脏不堪。
  “过的不好？”
  没有怎么说话的张亦明状似无意的重复了一遍，如水一般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方媛媛。
  这双眸子似乎一直看到了方媛媛的心里，明明是这么一双温和的眸子，方媛媛却觉得浑身发冷。
  心脏跳的厉害，不是心动，是窒息的感觉。
  方媛媛搓了搓手指，缓了缓冻的发僵的手指，咬着牙继续说，
  “对，她现在靠着男人过活，快要吃不起饭了，真没有想到她是这种人，败坏我们班级的名声！”
  方媛媛说着还摇了摇头，一脸的可惜。
  身体冷的发抖，心里却无比的兴奋。
  终于，终于可以让小明同学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
  这样的话，小明同学肯定会厌恶白兮苧，该看到她的存在了吧？
  “哪种人？”
  张亦明又问了一遍。
  方媛媛抬头看着张亦明的脸，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虽然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冷了一些，但方媛媛并没有觉察出来他的情绪波动。
  可能是因为小明同学感染了病毒，所以才会有这种戾气吧！
  方媛媛心里有些失落，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么？
  为什么小明同学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方媛媛眼神逐渐又坚定了一些，现在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多说一些白兮苧的坏话，小明同学肯定会越来越厌恶她。
  等她回去之后，再偷偷的让白兮苧感染丧尸病毒，让她那张脸变成腐烂的肉，到时候，看她还用什么和她抢张亦明！
  一想到这里，方媛媛眼中尽是快意。
  她真的很想踩着白兮苧，站在小明同学身旁，和他一起执手。
  “小苧已经不是从前的小苧了，现在的她为了吃饭，以色服人……”
  “呃――”
  方媛媛还没有说完，腹部猛地一痛。
  她看到那张如画的面容距离她越来越远，她整个人已经失重，直接飞了出去。
  嘭！
  一声重响，方媛媛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方媛媛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移位了，嘴里吐出了一大口血液。
  红色的血液喷溅在了混合着水泥灰的地上，看起来无比的暗淡。
  血腥味儿弥漫在方媛媛的喉咙里，好半天，方媛媛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躺在地上的。
  太疼了。
  “皇，是否留。”
  静谧的楼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媛媛艰难的抬起头，无力的看向了说话的那个身影。
  只一眼，她就呆住了。
  说话的身影正是小李，而他和张亦明说话的时候，无比的谦恭。
  小李一改之前的温和，脸上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眸子看向方媛媛的时候，无比的热烈。
  地上血液的味道弥漫在他的鼻尖，把他嗜血的本能激发的淋漓尽致。
  若是皇不在这里，方媛媛必死于他口。
  克制自己不去吞噬血液实在是太难了，狂暴嗜血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里，无妨忽略。
  小李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了，再加上他站在张亦明的面前，方媛媛哪里还不明白。
  小李是丧尸王，他投靠了小明同学！
  “小明，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怎么……”
  方媛媛咽了一口唾沫，混着血腥味儿咽进了肚子里，眼中泛着泪花。
  看起来好不可怜。
  张亦明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的方媛媛，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尽是冷漠。
  方媛媛看的分明，那双眼睛，冷到了骨子里。
  方媛媛下意识的把这幅模样忽略了，小明同学肯定不会如此看她。
  神情恍惚之间，方媛媛也没有听到张亦明接下来的话。
  “事情办完之后，杀。”
  张亦明只留下了一句话，转身离去。
  没有一丝停顿。
  “是！”
  小李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可惜。
  现在还不能吃啊！
  “小明，等等我……”
  方媛媛看着张亦明的离开的背影，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她的伤很重。
  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要是不跟着小明同学，眼前的小李肯定会把她吃了的。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反正现在你也不会死，你现在只能配合我，只有这一个选择。”
  小李面无表情的半蹲在地上，眼睛看着方媛媛脸上擦破皮的位置，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胃里传来的饥饿感让他无比的狂躁。
  “你，你想干什么！我和小明同学关系好，你要是对我下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方媛媛无力的威胁着小李。
  “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帮助我对付你老爸，否则，变成我的口粮。”
  小李的手指伸向方媛媛受伤的脸上，眼中无比的渴望。
  血肉，他需要吞噬血肉。
  “你别过来！”
  方媛媛用尽力气才猛的退后了一步，尖叫着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