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一课
作者:纸窗听雨      更新:2021-05-03 04:21      字数:3384
  风少左吃着羊肉,可是那些羊肉上全是朵朵的影子,这一天,对于风少左,也就象是要西左部,火海焚天那一天一样的漫长,吃一块羊肉,也要费一些力。风少左自逃到这沙海,今天杀羊,还是风少左做的第一件事,可这事,完全是在朵朵的笑语里完成,此时,这羊肉也吃得不是味道。
  杨展盏喝着汤,不时就望风少左一眼,直看得风少左把头低低的埋在碗里。风少左自幼说不上精食美品,可也算是好吃好喝,在那些不用费力的吃食下,这脸上的肌肉与骨格也顺滑,让他的脸,也自然也就有着一种天然天成的秀美,虽说有一些男生女象,可风少左这才十三岁,体质的柔弱,让风少左自然就流露着让人怜爱。
  风少左在三双眼睛的扫视下,头都抬不起来,吃着吃,风少左一声大叫:
  “哎呀,春雪呢?”
  “春雪。”
  沙沙重复一句,朵朵与杨展盏都不知道春雪的去处,只有沙沙是最后来的,她才知道春雪的去处。三个人,把眼睛都聚向沙沙。
  “我也不知道?”
  “沙沙你都不知道?那谁知道呢?哪你是如何来到这里?”
  “我是丁少爷专门去要来的。丁少爷对杨二爷讲,展盏姐不在了,有我在他身边,他也还有一些回想,这才让我随了丁少爷来。而春雪妹妹我就不知道了。”
  风少左想着春雪,自他两认识的第一天起,两个人的命运就是天壤之别,而自己此时,倒底是算一个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为春雪再做点什么?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正在几个人为春雪的命运担忧时,一只小鸟从屋外飞了进来,叽叽叽,叫了几声,又飞了出去。沙沙一见大惊,急急就往屋外跑。朵朵知道是有人来了,忙对杨展盏说到:
  “姐姐不用慌,我出去瞧。”
  朵朵说着话,以手示意,让风少左陪着杨展盏,一扭身,就跑出屋外去。朵朵才出屋外去,不一会儿,又有两只鸟飞了进来。杨展盏一见两只小黄鸟进屋:
  “是自己人来了,不用惊慌。”
  “如何知道是自己人?”
  “是自己人来了,这些鸟不怕,就会成双成对的跑来报信,而陌生人来时,这些鸟儿多能分辨,陌生人来时,小鸟们多会惊恐,一只飞进来报信,而另一只在外警戒。”
  风少左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贺姨回来了。”
  沙沙大声的在屋外喊起,杨展盏站起来,可是坐得太久,身体有了飘浮,风少左一见,急忙去搀扶,风少左的手腕才扶住杨展盏的手肘,朵朵就走回屋来,脚才伸进屋,而头还在门外,杨展盏就发现朵朵进来了,怕朵朵见到自己的手肘正被风少左抓扶着,回肘一扬,可是用力太猛,自己的身体一下就往后仰去,风少左见杨展盏身体后仰去,急退一步,用手去扶展盏的后腰,可自己一退之下,立足不稳,再加上自己力量也不够,一脚发虚,竟然是先天杨展盏往地上倒,一屁股就往地上坐去,杨展盏一倒,身体一扭,就扑向正在下坐的风少左。
  两个人这一倒扑,朵朵也走进屋:
  “贺姨······”
  朵朵这贺姨回来啦还未说完,杨展盏也扑倒在风少左的身上。杨展盏一扑在风少左的身上,自己本身就在病中,这一倒下,无论如何用力,自己就是爬不起来,而风少左被杨展盏压在身上,用力不敢,帮助也不敢,两只手,高高的举着,却是不敢去推杨展盏。
  杨展盏几次努力的撑地,总也不能站起,加上羞涩的一激,竟是一下就晕了过去。朵朵走到两人的身边,围绕着两个人转,一转两圈,见杨展盏一动不动,这才急急把杨展盏拉起,而在地上的风少左,一块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处。朵朵一扭头:
  “真没有出息,这点事,竟是让你脸红成这样!”
  朵朵把杨展盏扶坐在椅子上,一边大声的喊着‘展盏姐,展盏姐’一边推摇着杨展盏。可杨展盏紧闭着双眼,死死的咬着嘴巴,这情形是朵朵从未见过,大急之下:
  “死人,你把展盏姐如何了?”
  刚站起的风少左,不听到问话还好一些,听到这一问,更是羞得话都不会说了:
  “我······我没有······把展盏姐如何!哦,不是我没有把展盏姐如何,是展盏姐压在我身上,把我压倒了。”
  这样一句话,风少左不知用了多少的力气,更是不知用了多久的时间,才把这一句话说完。说完这一句话,风少左才喘回一些气来,可一脸的绯红,更是结起了紫色,好在朵朵是背对着他,正用手去拍打杨展盏。
  贺姨一进门,见杨展盏的情形,急步上前,伸手抓腕探脉,微微一息,抱起杨展盏就放到了床上:
  “她这是气急攻心,一时憋气,少歇一时就好了,其实她就是沉静太多,就需要这种突发的剌激,调动她全身的生机,激发起一种向生的潜力,这更有利于她的恢复,刚才发生了什么?”
  贺大嫂扭头问朵朵,朵朵一脸的怒容未消:
  “你问他,都是他干的好事!”
  朵朵直伸食指一直风少左,风少左吓得后退一步:
  “我·······”
  这屋里一下又多了两人,让风少左更是无法说清楚当时的情形了。
  “是展盏姐压在我身上,把我压到地上,她扑在我身上。”
  “哦,是展盏姐把你压倒了?”
  朵朵这一反问,让风少左更不知如何说了:
  “不是展盏姐压倒我,是······?”
  风少左开始用手去挠头,要如何说清楚,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贺大嫂一边冷眼相看,早就明白个七八分,可是贺大嫂一张老脸上,对这一点小事并不在意,可是对于朵朵来说,这事她却是又急又气,杨展盏不仅压在风少左的身上,更是晕了过去,这事就大了。
  朵朵追问风少左,越走越近,越问越急。让风少左躲无可躲,可要说清楚这事,更是无法说清。贺大嫂走到锅边,从锅里捞出一块羊肉,独自一个人走到桌边,放在大盘子里,拿过一把小刀,一块一块的片着羊肉,自顾自的吃着,而朵朵与风少左在说些什么?象是与她无关,而沙沙则是坐在杨展盏的身边,一脸的关切。
  吃完羊肉的贺大嫂,扭着就对着风少左:
  ”小子,跟我出来。“
  风少左跟着贺大嫂到了屋外,见屋外一大个布包,贺大嫂一指那布袋子:
  ”小子,去打开那布袋,告诉我那袋子里都有什么药?“
  风少左打开布袋,倒出药来,拿起一株:
  ”这是狼毒草,这是追风醉,这是万里云烟,这是一闻倒。“
  风少左先把那些他自己识得的药草,一一的告诉贺大嫂,可有四五种,风少左却是未见过,更不知是何名。
  ”还不错,这些就是让你在沙海里安生立命的根本,你只有知药懂药,对于药的功夫高于我时,你才能活下来,不然,你在这沙海里会死得很难看!谁都能要了你的小命,你只有成为一代药王,一代毒王,让人近你三步就会死,你才能活下来!“
  这些是风少左第一次到青羊场时,贺大嫂为了要救杨展盏到青羊场,教给风少左的本事,后来,贺大嫂装做受了毒箭,到杨家堡医治时,又教会风少左的一些本事,识药知药,才会用毒,这就是贺大嫂要风少左学的本事。
  贺大嫂这样急着的教风少左,就是因为眼前的形势太过险恶,风少左若没有一技防身,真到了危急时,谁也救不了他,只有靠他自己,这就是贺大嫂,自知道他与杨展盏的关系后,就急着完成的一件事。
  “衣有乾坤。”
  贺大嫂说着话,手往大羊皮袍一拉,形如是在有意的整理一个衣袍。风少左急急后退,他知道,贺大嫂虽以能射善射扬名这沙海,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真正的能事,却是这以毒辣防身,就是象杨展盏那样,她就能以药之力,让杨展盏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杨羽这样精明的人也发现不了。
  衣有乾坤,一句提醒,又以手去提弄衣角,风少左哪里还敢不小心,这虽是贺大嫂的试探,可是对于层出不穷的各种毒药,不一定是都让你死去,让你生不如死,那才是毒药的一种境界。
  “小子,这就对了,细微之处的观察,才能把握住出手的时机,防不胜防,才是这毒手的第一步。听说你上一次出手,大胆施为,那只是一时取巧,那是众人不知你有此本事,若是你以此扬名,天下皆知,每一个人时时都会防着你,哪你的出手就难上加难,这举手投足间,一笑一动间,皆是你毒药施发的时机,到得高处,毒人以无形无影,无须有一举一动,那才是至高之境。
  天下之毒,何其万千,同一种药,你要能任意施为,或是有味,或是无味,君臣佐使,相辅相乘,杀人于无形无影,才是终极的追求,如何刚才,提衣甩袖,那都是初浅,挤眉弄眼,引人注意,手在袖中藏,药去里余外,那才是家师的本事。这些都讲究一个细密布置,精心设计。人走十里外,毒药才发散,这些就是你以后要学习的方向。
  你一个柔弱娃娃,手无缚鸡之力,在这沙海生存,四处是儿狼,到处有虎,你活下去的机会其实并不大,你的存在是因为一种需要。就如杨羽需要一个万里清扬谷,无论这地方有或是没有,可得有一个人是出自那里,于是这才有你!若是哪一天这万里清气扬谷影响到杨羽的计划,那你也就不存在了,到得那时,随便一人也要了你的小命,你若不加速学习,你也就活不长久,谁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