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次了吧？
  奚暖拿起旁边的黑色钢笔。
  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奚暖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奚暖”两个大字。
  没到两年的时候，从未婚到已婚再到离异，其中的挣扎痛苦却无法用这简单六个字表示。昨天晚上，鹿一爵来了，奚暖还是无法拒绝他。
  朦胧的灯光下，奚暖手抚上了鹿一爵的脸，眼中全是鹿一爵的样子，如此温暖撩人，他身上的酒味在此刻却没那么难闻了。
  鹿一爵大概是进错了房间，将她当成了娜塔莎。不过，都无所谓了，奚暖觉得她现在真的可以放下了。
  就当两个人之间有了最完美的结局。
  签字的时候，鹿一爵没有来，他早就签好了字。奚暖突然想笑，她想知道鹿一爵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怀里是她而不是娜塔莎的时候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娜塔莎特意穿的更加暴露，脖子上的痕迹清晰明显，奚暖没细看就被hunter招呼上车了。hunter一个眼神儿都不肯给娜塔莎，这让奚暖心里好受了许多。
  艾尔林穿着最简单的短袖和工装裤，个子隐约要超过奚暖了，手里提着小行李箱。hunter负责送两个人去机场，同行的还有非要上车的安德鲁。
  “你那些东西，我会想办法送过去的。”
  “恩。”
  “快走了，不想和哥哥说些什么？”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真是伤心，谁知道明天的事。”
  车内安静了，的确，没有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艾尔林拿出了那把匕首，扔到安德鲁身上，说自己不喜欢这把匕首了送给安德鲁吧。
  奚暖看着窗外，穿着短袖热裤的女孩子们在讨论去哪购物，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快速走向自己的目的地，老人小孩优哉游哉地走着。
  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什么都说不出来。
  原来难过这么难说。
  到了机场，艾尔林推着两个行李箱，奚暖跟在艾尔林身后不急不缓地走着。奚暖让艾尔林在前面等着，自己折返回去，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hunter。”
  “想说什么？”
  “你喜欢男人？”
  “不喜欢，但顾云清是个例外。”
  “···恩。”奚暖犹豫了许久，还是把“照顾好他”憋回去了，他说不定就等着自己这句话给顾云清定罪呢。
  在离开前，奚暖希望尽量不要给顾云清惹麻烦。奚暖越过hunter看向后面，像是等待着什么，又自嘲的一笑，叹了口气。
  艾尔林牵起奚暖的手，问：“你在等父亲？”
  “···恩。”奚暖握着艾尔林的手，这个孩子的眼睛永远那么明亮，看得她心虚，“以后，不要再提他了，好么？”
  “···好，暖暖不喜欢，我就不提。”
  “回到中国，我给你改个名字，好么？”
  “可以。”
  下飞机的时候，奚暖还是没有真实感，她真的回到了中国。接机的是张鸣帆，接过了艾尔林手里的行李箱，收起了接机牌。
  回来的前一天，张鸣帆就替奚暖打理好了一切，曾经被奚暖留出来的房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鹿一爵为艾尔林准备的房间大气素静，而奚暖花了更多心思，一进去就能感受到满满的暖意。
  艾尔林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你带着一个孩子，以后会很累的。”
  “不累，以后别说了，让孩子听到得多想了。”
  “你好像变了。”
  “变了？”
  “恩，变得更压抑了。”
  张鸣帆为奚暖和艾尔林做好了饭，饭后商量着给艾尔林上户口改名的事情。后来，又谈起张鸣帆的男朋友，一个官员家的子女是tongxinglian的事情传出去又是一件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