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兄长身残体弱 02
作者:
沈淮姝 更新:2021-05-02 14:39 字数:2090
江城晏亲自来看了江让,而江让面容平静,什么也没有说。
江城晏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而私下里却查了江让这几日的行程和经历。
听到‘赵夫子握着少爷的手,摩挲了一会儿’时,江城晏重重地拍了桌,眸色狠戾,“将那小人给本家主带来。”
那夫子最后怎样无人知晓,但江让的夫子换了一个倒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夜半时,江泠曾听江让轻轻道,“阿泠,这怎么够呢,他还碰了我……”
“真是恶心。”
江泠闻言,看了眼那赵夫子最后的结果。
那赵夫子被江城晏惩治之后,就成了半残废,不仅不能人事,还妻离子散。
而换了一个夫子之后,江让又回归了和江泠原来的生活方式。
他喜欢从夫子那里拿书来,抱着江泠给她讲,也不管江泠听不听得懂,就灌输了一堆他自己的认知。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句话啊,是说,不要因为善事的小而不去做,也不要因为恶事的小而去做。”他明明是教导的语气,却又平淡无波、毫无感情。
不知何时起,江让回来的开始有些晚了。
而眼尖的江泠有看到,他胳膊和脖子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江让自己似乎并不在乎,每日还是同以往一样的过。
就这样,一年时光转瞬即逝。
江泠从未见过那所谓的父母,而江让是她这七年以来见的、相处的最多的。
这个少年,似乎阴郁至极,却又干净至极。
江泠也不是不知道,江让身上这七年里从未断的伤痕,都是那些庶弟做的,只是江让自己不说,也不告诉江城晏,就这么隐忍着。
反而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江泠身上。
江泠不同于其他孩子的安静,曾让江让一度以为她是痴傻的,有一天江让悲到深处,甚至是抱着她在月亮底下无声哭泣,向月亮发誓,“只要我妹妹不会痴傻,我愿意用一辈子荣华富贵来换,不,我愿意用十年寿命来换。”
至于为什么不用荣华富贵呢?
江让眸子弯着,笑意浅浅,“我怕失了荣华富贵,就养不了我的阿泠了。”
直到后来,江让发现江泠似乎并不是痴傻,反而是聪明过头了,那时他才放心下来,甚至有一点点骄傲。
江泠不明白他骄傲什么。
于是江让每日从夫子那里回来之后,带来的书籍就更多了。
江让曾说,“和阿泠读书的时候最安宁。”
江泠对于他没看书,就只看着她读这个事实表示冷漠。
江让身上的伤疤一日比一日多,每日回来之后也一日比一日咳嗽的厉害,但他不说怎么了,江泠也就当不知道。
直到某个大雪冬日,江让正拥着江泠,在炉火前看书。
那书是图文并茂的,都是些讲给孩子的小故事,江让语气温和的讲,江泠也就面无表情的听。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门边儿上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仆人,似乎并不打算做些什么来拦住少年。
那少年在房子里面走了一圈,似乎在巡视什么,而江让仿若未闻,紧了紧江泠身上盖的小被子继续讲。
少年被他漠不观心的态度刺激了,上前一脚踢翻了炉火,“本少爷来了,为什么不起身迎接!”
江让看了一眼被惊扰到怔住,实际上是面无表情的江泠,干净修长的食指竖在唇边,“嘘。”
“嘘什么嘘!你给本少爷起来!”少年怒了,又踢了一脚炉子,而后便被炉子烫了脚,立刻抱着脚开始哭,边哭边道,“你,你给本少爷把那个小废物放下站起来!”
此话一出,江让读书的声音便停了,他轻飘飘地抬眸,轻飘飘地看着少年,“你说什么?”
少年抱着脚,扯着嗓子道,“本少爷说让你把那个小废物——那个没用的小孽种丢掉!”说完,少年还挑衅地一笑。
门外仆人此时立刻就走了进来,“少爷,七少爷还小,童言无忌。再说,若是七少爷出了什么事,恐怕家主那里,不好交代吧……”
江让眸子冷漠地扫过去,那仆人心头一跳,却见江让一抬脚,竟直接将炉子踢过去,压过了那少年的腿,只听少年惨叫一声,昏了过去,而江让却直勾勾地盯着仆人,道,“七少爷顽劣,非要踢本少主的炉子。”
那仆人对上江让冰冷的眼神,愣了愣,颔首退了出去。
少主和少爷,再分不清该帮哪边,他也就不配在江家继续做事了。
于是,七少爷跑到少主房里,踢翻了火炉却误伤了自己这件事便传开了,落到江城晏耳朵里,江城晏写字的手一顿,唇角扯起一抹莫名的笑,然后开口决定了七少爷的下场。
“既然老七这么不小心,就在自己房里多休息休息,哪日想通了,就哪日出来。”
管家闻言,心下微惊。
倒不是那少主和七少爷之间的小斗争,而是这家主的心思。
这七少爷,因为他娘亲的缘故,所以他向来是家主最宠溺的,而今这般……
自那以后,江城晏再未踏入七少爷的娘亲房间半步。
得到消息的江让正抱着江泠烤暖炉,听完之后对江泠道,“我会保护好阿泠的,谁说阿泠一个字不好都不行。”
江泠面无表情,觉得有点热。
当暖炉撤下去的时候,后山的桃花也开了。
暖春到,江让的七岁生日也到了,江城晏不知为何,竟然头一次大办起这个嫡长子的生辰来。
江家不入世,所以这生辰虽然大办,但也就只有江家人而已。
但那江夫人依旧被禁足,江城晏似乎铁了心要打击这个正妻。
生辰当日,整个江家上下都热闹喜庆起来,红彤彤一片。
江让不喜红衣,江城晏也不恼,允许他只披那正红色的披风,就连江让要牵着江泠一起出席都允许了。
江让在房间里给江泠整理身上的新衣服,边整理边道,“待会儿,阿泠不必在意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阿泠就吃东西就好了,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