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四十:气运不济
作者:只道是寻常z      更新:2021-05-02 14:09      字数:3379
  索里娥玉与卓森私奔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先皇震怒,下令任何人不许谈论此事,并发布了通缉令,悬赏通缉索里娥玉与卓森二人。凌翰宗书本就不想娶索里娥玉,倒是觉得这下正好,人自己跑了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当然,为了索里娥玉能顺利逃走,他还小小的帮了她一把。
  卓森的父亲卓和得知此事后,怒火中烧,一口气没顺上来,差点直接就这么过去了。虽然李英年将卓和救了过来,但是卓和却从此一病不起,只能终日躺卧在床上。卓森的母亲则整日以泪洗面,她想不通自己一直以来的引以为傲乖儿子,怎么会突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错事。
  一个月后,在高额的悬赏诱惑下,索里娥玉与卓森的行踪被人出卖了,他们二人当即便被当地的府衙抓住并扭送回了皇城。
  奇怪的是,先皇并没有立刻对二人做出处置的决定,也没有进行审问,只是将他们关押在牢里。之后没多久,牢中传出卓森畏罪服毒自杀的消息,卓森的父亲卓和在这个消息的刺激下病逝,举国哀恸。随后承国以此为由,宣布与太阿开战,先皇派承国大将军澹台青阳出战。
  澹台青阳携长子澹台仲礼领兵十万出战,一举拿下了太阿的数座城池,逼近了太阿的皇都。
  仅半月不到,承国的大军便打到了太阿的皇宫,俘虏了太阿的国王皇后,以及众嫔妃和几位皇子。太阿的国王乌隆和索里不愿就此臣服称为俘虏,于是与几位皇子抵死相拼。澹台青阳十分敬佩他们的精神,本想放他们一条生路,但终究是皇命难违,澹台青阳不得不杀了太阿王与几位皇子。
  剩下的皇后与众嫔妃,不想被承国人羞辱,纷纷服下了□□自尽,至此,太阿皇室几乎全灭,太阿成为了承国国土的一部分。
  索里娥玉本想自缢于牢中,却被狱卒及时发现,救了下来。先皇得知后,不仅没有下令赐死索里娥玉,反而将她移出了大牢,并派了些人看守着她,不让她寻短见。原本凌翰宗书的正室,王妃,这一身份也被取消了,她成了太阿的罪人,承国的“战利品”。
  这之后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在先皇后的策划下,凌翰宗书娶了现在的皇后为正妻。后来又因为玉儿的问题与吴念反目,吴念摒弃了承国的一切,远走他乡,四处流离。再后来单国入侵承国,澹台杳珞的副将李明月战死,原太子被查出与单国间谍有牵扯,从而失去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凌翰宗书在皇后的扶持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成为了新的太子,并在先皇驾崩后顺利的继承了皇位至今。
  凌翰宗书觉得索里娥玉落得如此下场自己也有些责任,便不顾先皇后的反对将她接进了宫里,还给了她名分,让她能在宫中安心生活。
  因此,甚至有人说,凌翰刑夏其实并不是凌翰宗书的儿子,而是卓森的儿子。
  所以索里娥玉与凌翰刑夏在宫中的地位一直十分的尴尬,凌翰宗书对他们的态度也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
  最近因为秦虚一事,朝中对淩翰邢夏的议论从来就没有停过,不少大臣上奏折明示暗示淩翰邢夏与秦虚逃走此事定然脱不了干系。但是凌翰宗书一直没搭理他们,看看淩翰邢夏对秦虚的态度他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牵连。
  而且……内卫府也不是光摆在那儿看的不是吗?
  凌翰宗书看着依旧跪在那里的索里娥玉,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看奏折而感到酸胀的双眼,随后对她说:“行了,我知道夏儿与此事并无关联,我现在也不想谈论此事,你先退下吧。”
  索里娥玉见他神情疲惫,心情也不怎么样,知道不是说话谈事的好时机,便只好抹了一把眼泪,起身离开了。
  索里娥玉走后,凌翰宗书略作休息,又拿起桌子上的另一本奏折看了起来。刚看了两行,凌翰宗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即立刻又从已经看完的奏折里翻了几本出来。将这几本奏折一字排开,就会发现,这些奏折全都是关于天灾的。地震、洪水、疫病,今年承国遭遇的天灾似乎比起往年来要多了不少。
  凌翰宗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不由得觉得,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皇帝做的不合格吗?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行过礼后对他说:“圣上,栖风国师说他抓到了一个可能知道秦虚现在藏身何处的人。”
  凌翰宗书一听,顿时精神了不少,立刻摆驾前往护国寺。
  当承皇凌翰宗书赶到护国寺的时候,平常香火旺盛香客不断的护国寺里,此刻竟然无比安静,鸟雀在树枝间跳跃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护卫承皇的禁军见状,觉得其中有异,不敢再让承皇深入,便派了一支小队先进去看看情况。
  本以为这支小队进去后会遭遇什么不测,结果没过多久他们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根本就是虚惊一场。原来栖风国师抓住的这人有些本事,怕护国寺的香客被他伤到,所以才把香客们都赶走了,以防万一这人使出什么邪术,到时候会有无辜的百姓受伤。
  在禁军的簇拥保护下,承皇进入了护国寺,远远地就看到松月此刻正守在一间厢房的门前。松月见承皇来了,对他行了个礼,随后打开了那间厢房的门。
  承皇对他略一点头,走近了厢房,只见厢房内窗门紧闭,十分的昏暗。隐隐约约中,他似乎看到厢房里的木椅上绑着一个黑衣服的人,不远处的床榻上盘着腿坐着一个身着浅色衣衫的人。如果秦虚等人在这里的话,一眼便能认出来,这二人,盘腿坐在床榻上的是栖风,而被绑在木椅上的那个,则是之前拿着虺之镜准备离开的苍天虬。
  栖风见承皇进来了,从床榻上站起身来,行过礼后随手一甩,随即火光一闪,桌子上的油灯便被点亮了,厢房内的情形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人是何身份?他真的知道秦虚现在藏身何处?”承皇看着被五花大绑,身上伤痕累累的苍天虬问道。
  “他不是人,他是妖,本体是一条有些修为的黒蛟。之前我的几位师弟想要除了此妖,却被秦虚阻拦,并被他打成了重伤,之后这黒蛟便一直跟在秦虚身边。今日正巧我有事要出城一趟,在城门处发现了这厮的行踪,猜想他或许会知道秦虚在何处,便抓了回来。”
  “那么如何?他知道吗?”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情的。”苍天虬抬起头来,注视着栖风的暗红色双眸中杀意弥漫,如果能挣开这被施加了咒语的绳子,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一口咬断这位承国国师的脖子。
  栖风看了苍天虬一眼,毫不在意他那充满杀意的目光,扭头对承皇说:“其实他究竟知不知道秦虚的下落对我们来说无所谓,秦虚之前既然救了他一次,那么……他会不会再来救他第二次呢?”
  承皇点了点头,明白了栖风话里的意思:“这道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觉得可以一试。”
  苍天虬也明白了栖风想要将他作为人质,引秦虚出来,他觉得栖风太高估自己了,不由得嘲讽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把秦虚当傻子还是太看得起我,竟然想利用我引出他来。”
  栖风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苍天虬说:“其实……我倒是很好奇,这个秦虚会不会来救你,试一试也无妨不是吗?若是他来了,那正好,若是他不来,那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你要多吃些苦头就是。”
  不等苍天虬说话,承皇先开口道:“很好,那这件事就交给国师你了,究竟要如何引秦虚出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是,圣上,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栖风从床榻上拿起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承皇。
  承皇身边的护卫抢先接过铜镜,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上面没有任何异常后,才将铜镜交给承皇。
  承皇端详了一番后,开口问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那面‘虺之镜’?这东西不是在欢意法迦手里吗?怎会在他身上?”
  栖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得来的,大抵是抢来的吧,毕竟据传这‘虺之镜’可是他们虺族铸造出来的。”
  “……是吗?那这铜镜可真如传闻中所说,能令人长生不老?”承皇看向铜镜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这可就无人知晓了,这铜镜刚一现世,便造下了杀孽,致使虺族上下险些灭族,究竟该如何使用这面铜镜也一直是个迷。后来它便失去了踪迹,之前虽然现世过几次,却无不是招致杀祸天降,我倒觉得这‘虺之镜’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其说是能让人长生不老,倒不如说是能让人早日超生要更贴切些。”
  “照你这么说……倒的确是如此,那么……我看这‘虺之镜’还是交给国师你来处理吧。”说完,承皇将虺之镜交还与栖风国师后就离开了护国寺。
  此番栖风得了皇命,便没了忌讳,待承皇走后就叫来松月一起商议究竟该如何布置,才能让那秦虚此番有来无回。
  五日后,栖风才让人放出了秦虚的同伙苍天虬被抓的消息,不出一日的功夫,整个皇城上下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栖风命人贴在城门处一张通告,上面写着“十五日后正午,倘若秦虚不肯现身,便斩黒蛟苍天虬于城外法场处,以儆效尤”。
  泷烟阁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敛秋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只觉得朝廷一定是傻了。秦虚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只萍水相逢的黒蛟而赔上自己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