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集团用来测谎的问题，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所以林凡听的都有一种耳朵里起老茧的感觉。
  “你的名字是不是余永宁？”
  “你是不是超级环能项目的参与者？”
  “你是不是瑞灵集团的内鬼？”
  “你有没有出卖公司的机密？”
  当余永宁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林凡的目光，就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他的脸上，似乎连任何的微小变化，都不愿意放过。
  余永宁的回答，自然都是没问题的，测谎仪显示的结果，他并没有说谎。
  林凡想从微表情上找出一些破绽，但是也没什么收获。
  也就是说，余永宁这个家伙，通过了林凡和黑龙集团的双重考验。
  林凡的心里在想：“难道说，余永宁这个家伙，和那个神秘的光头见面，是和瑞灵集团无关的？”
  “他手机里安装的加密防火墙，也只是他个人的事情，和这次的窃听风波没有关系？”
  余永宁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都非常的正常，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
  但是林凡看着余永宁的背影，总觉得在这个家伙的身上，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呢，林凡觉得就像是在沙子中找一块小石头一样，始终抓不住那一点。
  所以，林凡就陷入了思考之中，他一定要想通这一点，在余永宁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否则的话，他自己都转不过这个弯来。
  当下一个项目参与人员进来，开始继续测谎的时候，林凡看着平板电脑，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特么的，我终于知道了！”
  此时接受测谎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她是一名研究员。
  从她进屋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流汗，显然是因为太紧张了。
  以至于她在回答一些基本问题的时候，情绪的波动都很大，导致黑龙集团的人无法建立测谎的基准线。
  看着那个不断擦汗的女研究员，林凡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他终于想到，余永宁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截止到目前，已经有二十多个人进行了测谎，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例外，这些人不管职位高低，不管年龄大小，不管男女有别，他们在进行测谎的整个过程中，都显得很紧张。
  因为测谎这件事情，在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身上，其实一辈子都很难遇到。
  现在是第一次，所以他们都非常的紧张！
  但是，只有余永宁一个人，从头到尾，从进来到出去，从开始到结束，他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迹象。
  可以说，余永宁这个家伙，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林凡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余永宁测谎的回答上，所以就忽视了这一点。
  但是林凡本身的观察力，是非常敏锐的，所以他才会觉得余永宁表现的很不对劲。
  现在林凡把刚才每个人的测谎过程回想一遍之后，就发现，只有余永宁一个人，完全不紧张。
  他在测谎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一切，就显得非常淡定，非常老练。
  所以，林凡现在就得到一个非常明显的结论：“特么的，余永宁这个混蛋，以前一定接受过测谎训练！”
  余永宁不光是欺骗了测谎仪，甚至连林凡，都差点欺骗过去。
  能掌握如此高超的技巧，却只是在瑞灵集团做一个中下层的员工，这完全不符合任何的常理。
  现在在林凡的眼里，余永宁的脸上，就好像用毛笔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大字：“间谍”。
  “余永宁啊余永宁，恐怕你也没想到，你装的这么像，却也是你最大的败笔！”
  林凡现在心中有种小小的激动，因为余永宁这个家伙，绝对是条大鱼。
  那么他身后的那些家伙，就更加的有价值了！
  接下来的几个人接受调查，林凡都没怎么仔细看，因为他们也都说的是真话，并没有人当内鬼。
  这个时候，董成济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林凡马上又有了精神，他心想：“董成济啊董成济，希望你的脸皮够厚，演技够好，不要搞出什么意外来！”
  果然就和林凡之前预想的一样，董成济在回答关键问题的时候，测谎仪显示出来，他在撒谎。
  黑龙集团的调查人员，显然也是很有经验的，城府很深。
  他们看到测谎仪的结果之后，并没有立刻翻脸什么的，而是和之前一个样子，继续把剩下的问题都问完。
  林凡看着那两个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调查人员，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这两个家伙，要是去参加测谎的话，恐怕就是最能欺骗测谎仪的人！”
  他们的这种表现，也是一种标准的操作流程。
  现在的调查，并不能打草惊蛇，只有在全部的调查结束之后，他们形成完整的调查报告，才能最终判断出来，哪个人是撒谎的。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能告诉苏灵珊这位雇主，到底谁是内鬼。
  所以，他们的这个调查和总结过程，对于董成济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只要卢元峰给苏灵珊说过之后，苏灵珊看到报告，也不会把董成济抓起来的。
  董成济的测谎过程结束之后，林凡就没什么心情去看后面的人了。
  因为现在林凡的主要怀疑对象，就只有余永宁一个。
  至于董成济那边，他把假资料交给超明集团的冯富伟之后，如果冯富伟没有其他同伙，林凡就会把他收拾掉！
  林凡把平板电脑一关，然后就出了会议室，来到卢元峰的办公室里。
  “林大人，您来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您要的假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卢元峰一边热情的给林凡打招呼，一边把一个优盘，递给了林凡。
  “好的，卢董，这份假资料很及时。另外，黑龙集团的调查快要结束了，你给灵珊说过董成济的事情了吧？”
  卢元峰连连点头：“林大人，您放心吧，我已经告诉过灵珊了，董成济的身份绝对不会暴露的。”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卢董，我先走了。”
  林凡拿着假资料回到了虎神帮，对于这份假资料，还有最后的一个手续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