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昏昏沉沉的疼。
  大概浑身乏力也是属于宿醉的后遗症之一，方晡连从床上坐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显得有些费力。
  周遭的一切无比熟悉，却愣是让方晡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的感觉。
  用手扶着不太清醒的脑袋，用力晃了晃企图赶走这种不太妙的感觉。除此之外，嗓子眼里的干涩感，也让方晡不太舒服。
  拿着一杯子水出现在卧室门口的齐项扬，倒像是一场及时雨。
  阔步走到床边，齐项扬把水递上。
  “醒了？喝点水润润。”
  “谢谢。”
  方晡接下水捧在手里，凑近嘴边浅浅的抿了一口，唇齿间的不适感舒缓了不少。
  遗忘也是宿醉的后遗症之一，方晡不知道自己彻底喝醉后发生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小小的撒了酒疯，总归他应该是被齐项扬带回来的，毕竟昨夜最后停留在脑子里的画面，是齐项扬的脸，只是不知道一块喝酒的希尔怎么样了。
  对，希尔，方晡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醉昏了头，把这个远道而来的师兄都忘到了身后。
  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方晡对上齐项扬的眼神。
  “齐项……”
  “昨晚醉的那么厉害，应该挺难受吧？去洗个澡，然后我们一块吃早餐，特意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还有你常喝的那个牌子的酸奶，快点哦，我等着你。”
  宠溺的抚摸和亲吻，眉宇间是说不出的温柔，可这样的齐项扬对方晡来说，让他极度的不安。
  齐项扬已经出了卧室，留给方晡的只有一个背影。
  “……好。”
  方晡低低的应了一声，他知道齐项扬听不见，呆呆的坐了片刻后，方晡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休闲的衣服，去了浴室。
  餐桌边正细心的往面包片上涂抹蓝莓酱的齐项扬，目光却在游离着，不小心把蓝莓酱粘在了手上也没有注意。
  脑子里盘旋着刚才方晡叫自己的声音，齐项扬知道他是要解释或者问什么，齐项扬希望方晡是要跟自己解释，有害怕听到不想他听的东西，所以他退缩了，又借着早餐的名义，打断了方晡想说的话。
  “齐项扬，你怎么了？”
  手里涂抹了过多蓝莓酱的面包片被拿走，蹭了蓝莓酱的手指被人用干净的纸巾擦拭着，齐项扬回过神一抬头，映入眼的是方晡皱着眉、一脸担心的模样。
  忍不住伸手，把人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一双手从腰侧滑上后背，带着试探的安抚。
  “齐项扬？”
  “嗯。”
  把脸埋进了方晡的颈间，齐项扬闷闷的应了声。
  手指插入齐项扬发间，面对这么不对劲的齐项扬，方晡用着最温柔的语气。
  “你到底怎么了？”
  “昨天晚上，那个美国佬。”
  方晡一愣，大概明白了齐项扬不对劲的原因，也确定了昨天把他带回来的人，确实是齐项扬了。
  以前见惯了这人因为吃醋，而直接表达出来的样子，现在这副默默憋在心里的隐忍模样，倒还真是显得有几分可爱，只是更多的，是让方晡觉着心疼，以前的齐项扬，可是绝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