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死之律者
作者:
铃屋结弦 更新:2021-05-02 02:26 字数:7237
姬子挣扎着,抗拒着,然而身体近乎完全死士化的她根本无力抵抗琪亚娜的巨大力道,特别是后者还很不厚道的捏住了姬子的鼻孔,她想要呼吸就必须张嘴,就必须咽下去。
脑浆、血液、心脏、骨髓,等到琪亚娜停下的时候,姬子的胃都鼓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硬灌了二十斤水的猪,只不过这‘水’里夹杂着一大堆的细胞、组织、蛋白质、无机盐、细菌病毒和各种废物——最关键的一点是,味道真心不好。
姬子并非没有生吃过东西,且不说以前在冲锋队的时候为了不暴露行踪经常生吃野兽,单是日本传统美食生鱼片就吃了不少,然而那些东西比起生吃人肉来说都太逊了,毫无挑战。
姬子如何能料到,自己得救的原因居然是被自己的、貌似是个怪物的学生灌了一大堆放了几千年的人体组织。
没错,她得救了——体表的灰色缓缓褪去,大腿上的灼烧感越来越强。
姬子吐了老半天之后才把腿部装甲打开,接着就见一个血红色的诡异纹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大腿上。
【是圣痕....】满手都是血的琪亚娜突然笑了起来,接着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姬轩辕支离玻碎的尸体中间。【神州的始祖,没想到你还蛮好用的,哈哈哈哈.....】
【笑什么?我差点被你闷死。】
【姬子,为什么你以为我不想闷死你呢?】琪亚娜接着笑道【知道我是怪物的就只有你一个,说真的我想过闷死你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手下留情了~~】依旧没什么力气的姬子靠在了洞壁上【不过知道你是怪物的人多了去了,符华知道、德丽莎知道、希梦好像也知道——他经常建议德丽莎赶紧把你碎尸万段。】
琪亚娜的语气终于低沉了下去,【所以我真的是个怪物,是个天生该死的家伙......】
【不!我说了,我不认为用禁忌的力量做善良的事是错误的,你只要学会使用它就好。】
【不可能学会的】琪亚娜说【这种能力耗的是我的命,我的命没有那么多条。】
【什么?!那你——】
【还能用两次——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还能拼两次命,拼完就没了。】
【芽衣那次......】
【嗯。】
姬子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琪亚娜不同于她,不是死不死都无所谓的‘老人’。她的生命比自己的宝贵太多了。
【这......那你还....】
【为了活下去必须更加接近死亡,很讽刺,不是吗?】
【总之我和德丽莎会想办法的,一定有办法救你。而且以德丽莎护短的性子,她肯定会竭尽所能地救你的。】
【是吗......】琪亚娜依旧没什么精神,【其实在长空市的时候我记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貌似小时候的我能力失控把自己的爸爸打跑了。而且最近脑子里经常莫名其妙的出来些别的东西,我绝对没有经历过那些,那他们就是凭空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而且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像是另外一个人了.......】
【答应我,姬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按希梦说的把我碎尸万段吧。我不想这具身体被魔鬼操控着,那样你们会死的。】
姬子沉默了很久,最后只好用自己都听不太清的声音喃喃道【知道了......】
远处,希儿把布洛妮娅的尸体拼了回去,擦干净了她脸上的血液。
希儿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甜蜜入梦。
【你不会想和她一起去死吧?】圣痕人格不知道什么时候显现了出来,对希儿说道。
希儿对她的来访并不感到奇怪,她知道这个紫黑色的影子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到,是这里的所有人中仅有的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家伙。所以她摸着布洛妮娅的头,很是怀念的说道【记得小时候上世界文化课,妈妈曾经给我们介绍过一种花——学名叫做红花石蒜,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太逊了,配不上她的美丽。所以我问妈妈她还有别的名字么?】
【妈妈回答,当然有了。在中国和日本,她又被称作曼殊沙华。尽管我无法理解这个奇怪的发音到底有什么含义,但是总归比红花石蒜好一点。妈妈说,曼珠沙华又被称为黄泉之花,象征着死亡和永远的别离。因为她长叶的时候偏偏不开花,等开花的时候叶子却又掉光了。因此留下来一个凄美的传说——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
【虽然我无法理解那个神话,但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毕竟活在这世上,每个人总归要失去些什么。】
【你也失去过爱人吗?】
【爱人?也许吧。我是圣痕的意识,不知道何时诞生亦不知何时消亡,在一代又一代宿主间传承,到头来却连她们的脸都记不住了。刻骨铭心的只有以往战争的惨烈和对崩坏的仇恨。】
【我也想有个恨的东西啊,可是仇人已经死了,我又能去恨谁呢?】
【那不如和我一起恨崩坏吧。毕竟归根结底,还是崩坏造就了你们的悲剧。】
【你是在拉我一起去就拯救世界吗?】
【嗯,不过不是为了那么高大上的理由,仅仅是出于卑劣的私心而已。】
【那我同意好了......】希儿突然哭了,但却笑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害怕死去......】
【哈哈哈哈.......】圣痕人格跪坐下来,把希儿抱在怀里。任由她哭着、笑着、嘶吼着、最终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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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前,西伯利亚。
【不用走了,天命的家伙已经把他们救走了。】时崎狂三自影子空间内缓缓走出,平静地说道。
【啊?!所以我们一整天都白忙活了?!】早有睡意的由乃长吁短叹。
【新的任务指示是让樱和绯狱丸尽快返回华盛顿,逆熵方面的人要求拷贝绯狱丸保存下来的全部信息,以及支援鲁路修和杏。这样,我的分身把樱和绯狱丸送回美国,本人带由乃过去镇场子。如何?】
【那就这样吧,绯狱丸也确实累了。】八重樱宠溺的看着再次在她怀里睡着的绯狱丸,一点儿都不想让她掺和这些事情。
【嗯,那你们先走吧。】说着影子空间打开,一个分身走了出来。
即使见过不少次狂三的分身出现,八重樱依旧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她还是跟着狂三走进了影子空间,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空间里她对于狂三根本就毫无办法。
不过还好,狂三近期没有消灭律者的计划。
【那我们也走吧,狂三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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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蚩尤体内。
赶来的狂三靠着定位和影子空间轻轻松松地就和鲁路修汇合了。此刻的鲁路修和杏明显也是屠杀过好几波崩坏兽,全身上下狼狈不堪。
由乃用一大堆藤蔓吸去了他们身上的血液,狂三给他们当头浇了两桶水,又换了身衣服才显得好一点。
他们之后便一起行动,有了狂三的影子空间,不多时就到了琪亚娜等人的所在。
此刻的琪亚娜已经把芽衣和炮姐都扛了过来,正和姬子一起盘问希儿。
也是亏得三人都会俄语,所以交流倒是没有什么障碍。
然后狂三一行四个光鲜亮丽的人就突然蹦了出来。
琪亚娜和姬子看了一眼四人,然后默契地举起了双手。
【姬子少校,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面。】狂三微笑着和姬子打着招呼,燧发枪的枪口却早已顶在了姬子脑门上。
【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你。】姬子对这个诡异的家伙仍旧心有余悸,特别是狂三害她损失了五十多名下属,要不是此刻姬子全身无力,她绝对要拔剑把狂三砍了——不管她复活多少次。
另一边,杏·玛尔注意到了希儿。
【希儿?你不是——】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慌忙问道【你别告诉我——】
【在那儿。】希儿指了指,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之间布洛妮娅安详的躺在地上,脸上还挂着微笑——然而那股烤肉味谁都能闻道。
杏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这太不真实了,莫名其妙毫无准备的,曾经的布洛妮娅姐姐就死了。
她失神了数秒,突然扑倒在了希儿怀里,哭的像个正常的小孩子。
希儿很是惊讶,但是没过多久就明白了,她只好抱住现在才显得脆弱的杏,轻声安慰着她。
其他人对她们之间的渊源不了解也不在乎,鲁路修最先问道【姬轩辕呢?】
【那滩...】琪亚娜指了指地上支离玻碎,难辨人形的一大滩血肉。
鲁路修楞了一下,然后毫不在意地在尸体前蹲下。
他伸手拽了一小块身体组织——还是温热的。
【据我所知姬轩辕好像五千年前就死了,现在看来五千年还不如几个小时。】
【随便你,爱信不信。】
鲁路修四下扫了一眼,确实看不见别的尸体。
【那就把这滩东西运回去吧。】鲁路修起身,接着问道【轩辕剑呢?】
【后面。】
鲁路修看过去,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条少女的断臂,然后才是少女手中握着的黄金之剑。
鲁路修没什么忌讳,把断臂拿起来,尝试着拼到尸体上——勉强算吻合。接着他尝试掰开握剑的手,无果之后拿出簒夺者手炮,卸下子弹,把子弹内的特制崩坏能结晶粉末倒了上去,然后点燃。
不一会儿姬轩辕的手就被烧成了骨灰,鲁路修等到冷却之后拿起了轩辕剑——然后愣住了。
姬子见状在心底偷乐,心想你们也窝里斗去吧。然而鲁路修仅仅愣了不到半分钟就恢复了正常,而轩辕剑居然在一阵光影交错之后变成了一把中世纪骑士长剑的模样!
【看来这武器很适合我。】鲁路修握着轩辕剑,冰火雷风地暗六个属性接连启动,毫无阻隔。而姬子看着他流畅自如的使用轩辕剑,突然想起了那个意识所说的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每个手持王者之剑的人,都将被它割伤。没有舍弃一切的觉悟,又怎能称王?!】
这家伙,是能舍弃一切的.......王者.....
【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这个世界!他将漠视钱权、他将克制私欲、他将自己也投放于棋盘之上。是棋手!更是棋子.......】
他到底是谁?
姬子心里早已不寒而栗,然而她脸上装着肉疼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如此的惟妙惟肖。希儿还在安慰痛哭流涕的杏,唯有琪亚娜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基本东西都找齐了,把她们全带走吧。】狂三刚刚下令,一道刀芒突然砍了过来!
由乃立刻放了个巨型坚果墙,挡住了这一击——是幽兰黛尔。
【姬子少校,你好像需要人帮忙。】幽兰黛尔和符华对视一眼,眨眼间就冲了上去。
【什——】么字还没有出口,符华已经绕到了由乃背后!
符华一记扫堂腿绊倒由乃,然后抓着由乃的双腿扭了几圈,缠在了一起,接着把由乃往上一提,一个膝顶顶断了她的脊椎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由乃甚至没能感觉到疼痛。
狂三的反应终究慢了一拍,被幽兰黛尔一剑削掉脑袋。
站位靠后的鲁路修只来得及举剑后退,和希儿抱在一起的杏反而被当做了自己人。
这个时候由乃才感觉到疼痛,瞬间就晕了过去。
狂三见形势不容乐观立马把几个人全部拉进了影子空间,几十个分身手忙脚乱的把姬轩辕的尸体拆了,运回去。
敌人的瞬间消失多少让幽兰黛尔有些手足无措。认出就是这家伙在长空市差点把芽衣打死的琪亚娜反而把头垂得更低了。
希梦没有管场上的战斗,而是来到了布洛妮娅的尸体前。
他呆愣了两秒,接着视若无睹一般从尸体上跨了过去。快步走到希儿面前,发动那个翻译一切语言的技能对希儿说道
【想复活你姐姐吗?】
场上瞬间陷入沉寂,琪亚娜第一次抬起头,姬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一语道破希儿和布洛妮娅的关系,然后还说复活死人之类的傻话的神秘男子,而最懵逼的还是希儿,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
【你!你能复活我姐姐!?】
【我不能,但是你说不定可以。】
【什么.....意思?】希儿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希梦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盒子,浓郁的崩坏能瞬间充斥这狭小的空间。
【这是......】
【静谧宝石,或者说,死之律者核心。有了它,崩坏能适应性强的人就有概率变成死之律者,而死之律者有复活别人的能力。】
【你骗我!妈妈说过,律者是人类的敌人,怎么可能帮助人类,而且律者会拥有一个全新的人格,那个人格怎么会去乐意复活布洛妮娅姐姐!?】
【看来你们不太清楚律者的具体定义呢~~】希梦收起了盒子。
【律者,崩坏的集中产物,个人战力远超核弹的人类毁灭者。律者对于人类来说是敌人,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禁区,但对于‘神’来说。律者不过是个量产型的廉价生物兵器。】
【要想构成律者必须要有以下几个要素:一,崩坏能适应性足够高的人类;二,律者核心;三,‘神’的认可。】
【其中最关键的部分是律者核心。】
【律者核心说起来高大上,实际上不过是个崩坏能电池和崩坏能阀门钥匙,只要有前两个要素就可以使用律者核心内的崩坏能并使用律者的部分能力,但是没有大量的崩坏能实时补充,律者也不过就是个总是缺电的机器。】
【要有大量崩坏能补充,就必须打开那个阀门。而那个阀门的开关是由‘神’亲手控制的。平常的时候那个阀门默认打开,只有当律者做出背叛‘神’的举动,阀门才会被关闭。】
【而神要确认律者是否背叛是需要时间的,明白了吗?】
【我有圣痕,崩坏能适应性极高,你有律者核心,只要抓住‘神’确认叛徒的这一小段时间...】
【你就能复活姐姐。】希梦再次打开了盒子,温柔地看着她。
希儿陷入了犹豫,而旁边的所有人都已经惊呆了。
廉价的......生物兵器?!他竟然说那种能抬手毁灭一座城的家伙是廉价的生物兵器?!崩坏到底是什么?神又是什么?姬子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迷茫。以前她以为对抗崩坏就是消灭死士、律者、崩坏兽就好,现在才突然发觉这一切的背后似乎还有更加可怕的东西。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真理大海的孩子,她还在海滩上捡着破破烂烂的贝壳,突然就海啸了把她的身体冲的无影无踪!
而琪亚娜结合希梦所说的再结合芽衣突然之间的战力下降,得出了结论——原来芽衣是因为背叛了崩坏吗?那她现在就是一个“经常缺电的机器”。
符华脸上装的异常淡定,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他是上纪元的人!?
而幽兰黛尔的手握紧了长剑,不住地颤抖。
希儿犹豫了很久,伸出了手。
【不!别信他的!】圣痕人格突然出来搅局。
【他说的是假的?】希儿在心底问道
【不!全是真的,但是律者人格的主要特征是对人类有着强烈的憎恨。这种暴虐和仇恨极其强烈,也极其容易使人沉沦。以你的性格是抵挡不了律者人格的侵占的,就是加上我也一样。】
【仕么意思?】
【你太软弱了,希儿!你小时候总是以善良待人但是总是会被人欺负对吧?怀着好意参加实验却被自己的妈妈实验到量子化消失对吧?拼尽全力甚至借用了我的力量却见不到姐姐最后一面对吧?你敢说自己对人类和世界没有憎恨吗?】
【即使你自己否认,但是潜意识里对这个世界绝对是充满不信任的,这样的你太容易被律者人格抹杀了!到时候连我也会一起消失!而且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自然的铁律,不要试图去挑战它!永远不要!!!】
【但是我真的很想姐姐活着,哪怕自己死了也好!我想让她活着、活下去.......】
【别天真了!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要帮你复活布洛妮娅?或者说他有想过帮你复活她吗?用脚想也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死之律者,而且天知道他要死之律者做什么?!不要信任他!希儿!希儿!】
无论圣痕人格如何哭喊,希儿终于还是没有回应她。
希儿的世界异常狭小,小到只有那么几个人。而这几个人中,布洛妮娅是最重要的,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放弃的人。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希儿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希梦没有任何的犹豫,回答道【这个世界需要一个更加易于控制的死之律者,而且我蛮喜欢布洛妮娅的,我是说,那种喜欢。】
【一个更易于控制的死之律者吗?】希儿拿起了核心,【我会小心你这个情敌的。】
【不要!!!】
在圣痕人格近乎魔鬼般的尖利的惨叫声中,希儿吞下了核心。
刚开始只是觉得喉咙疼,接着是肚子疼,然后发展为全身上下的剧痛。上一秒希儿还觉得自己回到了西伯利亚的寒冬,下一秒却感觉像是被放在火刑架上烤!
她抱着头颅,剧痛让她的身体痉挛,不受控制地抽搐,她在全身上下胡乱地抓着,鲜血淋漓却仍不停手。
【把她按住!】希梦一声令下,收到奥托命令,让她们暂时听命于希梦的符华和幽兰黛尔默契地按住了希儿的手脚。
无法动弹的她只能嘶吼着、哭泣着、不一会儿就破了音,惨叫声像是恶鬼前来索命!
【雅典娜!帮忙!】希梦按着希儿的身体,在心中吼道。
审判级崩坏兽的核心全力运转,为雅典娜提供能源。而那个高级ai借着希儿的生物电将大量的数据流转化成大脑结构,与希儿一起对抗律者的人格。
希儿总算知道为什么律者会恨世界了,在这种剧痛之下是个人就会恨世界,她甚至起过自杀的念头。随着雅典娜逐步的切断她的神经,疼痛感瞬间减弱,但是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一大股的负面情绪开始涌入脑海,曾经的记忆再次复苏了,那些被欺凌的苦痛和绝望、那些被抛弃的孤独和恐惧、那些无能为力的自我厌弃、那些希望落空的悲痛、那些舍弃一切的不甘。
终于希儿弄明白了,这不是外部添加的负面情绪,这就是自己的负面情绪被放大了。
她试图抵抗却不知道如何抵抗,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死了,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布洛妮娅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微笑着,伸出了手。
希儿尽全力想要去握住她的手,然而布洛妮娅的身影在她触碰到的一瞬间消失了。
希儿彻底陷入绝望,只能等待窒息的那一刻。
突然间一点星光飞射而上,在一片黑暗中如此的孤独却又如此耀眼。仅仅是这样的微薄的希望希儿也想尽全力抓住,然而她错了,这希望并不微薄!
【有人选择看见世界的丑恶,我选择看见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点点滴滴全部浮现了出来!
初见时的蝴蝶结、餐厅里的大打出手、舞会上的光彩夺目、原谅后的相拥而泣,还有那片星空下的约定........
一场场、一幕幕,点点滴滴的生活变成微弱但不可计数的星光,照亮了整片夜空!
【不管黑暗如何蔓延,都有星星的光芒去把它照亮。】
支离玻碎又如何、满目疮痍又如何、混沌不堪又如何,我们就是要
向前走啊!!!
眨眼间无边的黑暗被粉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百合花田,在一片祥和中,布洛妮娅微笑着伸出了手。
这一次,希儿握住了......
现实中,早已停止了抽搐的希儿猛地坐了起来。
【快!我需要一颗高纯度的崩坏能量源!】
【高纯度的崩坏能量源.....律者核心或者审判级崩坏兽的核心——姬子!】希梦把焦急且希冀的目光投向仿佛大战之后,养精蓄锐的姬子。结果姬子苦笑了一下又把目光投向了琪亚娜。
琪亚娜没有办法,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伸到了裤子里,一阵捣鼓之后掏出了蚩尤的核心。
【看什么看?死变态,赶紧拿走!】琪亚娜把核心扔了过来,希梦接过滑不溜秋的核心,递给了希儿。
希儿毫不避讳,能力启动,一具少女的身体缓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