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作者:防晒蜥蜴      更新:2021-05-01 21:33      字数:2423
  发出恢复正常机能讯号,身体的主人比高科技医疗器材更敏感,早早接收到痊愈信号。各项指标正常昭示出院事项可以正式提上日程。
  今日原本应该由主治医师全程陪护,可骨科一台大手术仅有成浚医生一人能做敢做,只能暂时缺席。下午朴瑾玉去领取检查结果,叶澜旌和柳柔则在病房收拾东西。
  注意事项很多,列表长长。朴瑾玉和一位陌生的医生进门,柳柔则听医生分析检查结果,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跑步都只能是幻想。叶澜旌的问题比病患本人还多,一直朝医生问东问西不停。朴瑾玉摸摸柳柔则放在身侧的手:“等我闲下来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再约。”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成浚医生。他垂眸接过化验单认真看。一双手微微发白潮湿,看来是刚刚下手术台认真洗过手。“走路应该没大问题,阴雨天发胀发痛,要及时吃药。一旦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时来医院检查。”
  柳柔则朝成浚走进几步:“成医生,最近真的谢谢你。”
  “你要真的谢谢我,遵医嘱就够了。”他打趣,伸手拍拍她肩头。
  “浚哥今晚有空吗?咱们仨干脆一块吃个饭。我和浚哥也好久没见了。”叶澜旌聊完送走医生转身进屋,手搭在成浚肩膀上流里流气邀约。
  “今晚怕是不行,还有一台手术。”成浚摇头表示遗憾。“不过周六倒是可以。你们呢?”
  “也好啊!”叶澜旌转念蹦出一个想法,“刚好来我俩新家坐坐,我可听人说成大医生厨艺了得,顺便展示一下!”
  成浚笑,应下。柳柔则对身边朴瑾玉说:“瑾玉姐,你也一起来吧。”
  叶澜旌和成浚站在一侧,两人齐齐望向朴瑾玉。惹得视线焦点人物微微紧张,“我…”
  “既然是angel的朋友,那就一起来呗,人多热闹。”叶澜旌开口,潇潇洒洒落落大方。
  柳柔则的行李少得可怜,甚至装不满一只手提箱。临行前朴瑾玉抱住轻巧身体,柳柔则也回抱她。走到成浚面前,男人张开双臂主动拥抱出乎柳柔则意料,“阿柔,周六见。”
  进了出租车,叶澜瑾撅起嘴巴看窗外,情绪不佳。
  “澜旌,你怎么了?”柳柔则贴近气鼓鼓那人,温温出声。
  “我不喜欢朴瑾玉。”
  “嗯?为什么?”
  “她的眼神,还有举动。总之所有细节我都不喜欢。”叶澜旌转过头认真说。
  若是以前,柳柔则大概会反驳‘她只是在成医生面前会表现拘谨,平时人很好之类。’但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对人的判断,为什么自己的好朋友会因为仅仅几面之缘就讨厌朴瑾玉,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天来也没能发觉她有哪里反常。
  “总之感觉不是什么单纯可爱的人。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想放这种人进我家。”
  “好啦!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再观察观察。澜旌~你怎么这么好,刚才好给我面子。”柳柔则呲溜钻进叶澜旌怀里,她知道这位朋友向来有一说一,想什么做什么,刚才没压抑对朴瑾玉的厌恶实在不易。只是,为什么,朴瑾玉到底哪里不妥?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叶澜旌终于把马上扭出车窗的头扭回来,发出警告。
  b市土地,寸土寸金。多少人因为一栋房被压的气喘吁吁,感慨生活不易。两朵不曾体验过赚钱养家艰辛之苦的温室花骨朵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地角,这个方位的房价是由几位天文数字组合而成。
  一厨两卫两室一厅,已经装修完毕,仿佛天生就是用来做二人宿舍。叶妈妈聘请的清扫阿姨每周回来做一次大扫除,两个人最大的任务就是认真上学读书顺便填饱肚子。
  “你住哪个房间?你选完剩下的归我。”柳柔则自房间里穿梭,熟悉日后要生活的地方。
  “我无所谓啦,你选。也不知道开学我能在家几天呢。”叶澜旌从冰箱取出一瓶冰水解渴,大字型趴在冰凉瓷砖上。
  “什么意思?”柳柔则俯视地板上放空自我的人。
  “我怕我又被抓回剧组,真的不是没可能!”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抬头愁眉苦脸看柳柔则。
  “唉,我可不想独守空闺,太寂寞了吧。”柳柔则颓然坐下,背靠着叶澜旌发愁。
  “要是effy在该多好,我们三个人,走了一个起码还有两个作伴呢。”
  “澜旌,我计划这个学期认真赚钱赚路费,然后寒假我们一起去找她好不好?”
  “柳柔则!你有这觉悟我很欣慰。”有人又开始不正经,上一秒愁眉深锁不见。“先不告诉她,给她个surprise。。哎呀不行不行,effy就爱哭,没准儿这样又把她弄哭了。”
  天色擦黑,两个人仍横躺在地板上聊天,数月未见已长谈过几次,却依旧有太多太多话题。
  突然叶澜旌电话铃响打断对话。
  柳柔则看到来电显示拧起眉头。
  「关宰瀚」
  那个男人。
  “内个…我现在讲话不方便,等我回拨给你吧。”叶澜旌匆匆挂断电话,神情不自然转头看向柳柔则。
  “你和关宰瀚还有联系?”柳柔则率先发问。
  “嗯…一直都有。”她承认。
  “你干嘛一副心虚的样子?原来澜旌有喜欢的人了,这很好啊。只不过这个关宰瀚给我留下的印象不佳,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得小心。”
  “什么啊…我跟他是兄弟,他身边的大波高妹你又不是没看到。怎么会喜欢我这种没曲线没内容的?”叶澜旌起身,“我去洗澡,洗完了再聊。”
  这种心态,这种口气,她再熟悉不过。那日她打电话问叶澜旌,问她自己是否配得上容枭。
  是全然相同的口气,全然相同的神情。
  男人与女人,称兄道弟,绝无可能。
  这不是新型的掩饰手段,是历史极为悠久的骗术。这两个人,必定有一个人先动了心。
  只是受伤的,往往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全身而退的,永远是身经百战的情场老手。
  看来再聪明再洒脱的行人,也一样在这里跌倒。摔破膝盖脸皮,痛哭上一场,爬起来拍拍灰尘,再匆忙忙上路。
  柳柔则自知在此类话题上并无资格说上一句。当局者迷,旁人再多劝慰警醒,都左耳入右耳出。经历一番滋味,事后才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只愿澜旌好运,爱上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从浴室出来的叶澜旌叫柳柔则去洗澡,她应下。钻进暖融融浴室,背对镜子,转头看背后长长一条疤痕,相较于受伤的程度,恢复后的痕迹已经淡而又淡,可依旧第一眼就注意得到。她轻声叹气,又扫到腰际几个椭圆形疤痕。这些,都是柳姓一家人留给她的辛辣回忆。
  许久没有睡上一个懒觉,两个人被十点钟的日光唤醒。才想起今日会有客人到访,急匆匆起床洗漱,收拾妥帖。家中冰箱空荡荡,两人准备去临近卖场买些款待客人的水果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