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天亮，刘婉就找到了我，阴着脸。
  “你犯了阉行的大忌，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要见执行，阉行的，他们合阴阳，你也清楚，这是杀人，这是罪，你在帮着他们，这就是你的错，大错。”
  我几乎是火了。
  刘婉不说话了，沉默着。
  “你怎么不说话了？阉孩被他们控制着，你害怕了？你不是说过吗？你阉婚只能拉拉手，这孩子出来了，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火都出来了，我吼着。
  刘婉的眼泪下来了。
  “中午去我们常去的小酒馆，我等你。”
  刘婉走了。
  我到刘家街门口，看着张驴儿，外面很冷，他似乎感觉不到。
  “你冷不冷？”
  “没有不能受的罪，只有享受不了的福气。”
  我蹲下了。
  “你见阉行的执行了，我犯了大忌，我应该被杀掉，成为真正的阉行人，可是他放我回来了，还有就是双阳山，他们说那石壁上画的人就是那些双阳人，可是他们没有杀掉我们，放我们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摇头。
  “刘家大院，有觋师，你学会了觋术，这就是重要的原因。”
  我锁着眉头，竟然是因为这个。
  “是他们害怕我，还是要利用我呢？”
  “害怕也有，利用也有，恐怕你的麻烦大了，双阳人也会来找你。”
  “这有解决的办法吗？”
  张驴儿说不知道，收拾东西走了，说休息几天，这又是躲着我。
  我去棺行坐着，善小书给我泡上茶，是不是和老行的人商量一下呢？
  这些都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问题。
  我给沈风打了电话，他说可以开行会，一个小时后。
  我去了行所，有十八行，十八行的执行。
  我坐下，沈风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让我来讲讲。
  我讲了双阳山，讲了阉行，讲了很多的事情，这些人听完，看着我，有点懵逼的状态。
  一个人说。
  “张爷，你讲的故事真精彩。”
  沈风说，这是真的。
  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到是有一些行道听途说了一些。
  我这是错误的想法，站起来就走了，说了有什么用呢？
  老行面临着什么，我清楚，沈风也是清楚的，可是其它的行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觉得现在是好时候，是赚钱的时候，阉行的模式是死亡模式，可以一夜间让所有的老行倒下去，他们看不到，一般的人也看不出来，看不透，诡异的模式。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等待，等着双阳山的人来找我，等着阉行的执行再找我来谈，所有的事情都是奇怪的。
  刘家街外面转着，散商也用了阉行的模式，铁军看到我过来。
  “张爷，我感觉这种模式怪怪的，是不错，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的。”
  “听说什么了？”
  “道听途说。”
  铁军能看出来模式的奇怪来，其它的人也未必看不出来，只是利在前，蒙住了双眼，前面就是大坑，他们也跳进去，就是棺材也要钻进去。
  我爹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棺铺。
  我回去，我爹跟我说，去进料。
  “订棺材的人多吗？”
  “每天十口棺材，最奇怪的就是，这些订棺材的人都不认识，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您别多想了，生意来了，您就瞎想，不来您也瞎想。”
  我不想让我爹知道，知道了，他又开始折腾了，担心，害怕，生病。
  我感觉越来越为好了，有一些人肯定是知道，但是不清楚，就备棺材。
  我去锔行，黄老邪说这段时间挺怪的，不少碎的瓷器，都十分的贵重，送瓷器来的人，都是拖人送来的，不是本人。
  “有什么不对的吗？”
  黄老邪说了，他也听说了不少事情，也准备打一口棺材，既然跑不掉了，就这样做。
  “没准备一下，把资金什么的存到外面吗？”
  “有人这样做了，但是资金很快又流回来，就没有人敢做了，这后面如果真是阉行在做，那也是太强大了。”
  “我说的你相信吗？”
  “我当时不相信，以为你开个玩笑，现在看来，我有点相信了，后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确实是可怕。”
  我看着送来的瓷器。
  “是阉行的，这是有意打碎的，然后送来，以阴转阳，这锔完后，就可以阴阳两易，太可怕了。”
  “你有解决的办法没有？”
  我摇头，我说刘婉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刘家街，北商虽立，可是隐藏着巨大的危险，行首沈风沈爷也是看风呢？没办法了。
  “你去过双阳山，那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你回来了，你犯了阉行的大忌，按照规矩就是死，可是阉行的执行放你回来了，这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我也在猜测。”
  我不想说我学会了觋术。
  他们害怕，害怕什么呢？
  觋术以阴而制，他们是阴，这就是有破的办法，这也是他们害怕的原因，想利用我。
  我一下想到了这点，这是我谈判的资本。
  我马上去找刘婉。
  “刘婉，你告诉阉行的执行，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张三也不会不动手的。”
  “你现在看明白了，看清楚了，可是你想明白没有，他们怕是怕你，但是也未必没有办法对付你，你现在是孤身一人。”
  “我或许可以和双阳人合作。”
  刘婉一下站起来了。
  “这样会害了我们的孩子的。”
  我差点没跳起来。
  “我们的孩子？开什么玩笑？你入阉之后，我们就没有在一起过，那孩子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呢？别在欺骗我了，我不会相信的。”
  刘婉坐下了，想了半天才说。
  “你说得没错，你恐怕是记不住了，有一天夜里，我回来了，是阉行的人送我回来的，你被阉行的一个人下了药了，在你喝酒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睡在了一起，阉行的人就是用这种办法牵制住我们两个，我真的后悔让你去那个觋师的房间。”
  我看着刘婉，她在说谎吗？
  “你不用证实什么，用不了几天，阉行的人就会让你知道，那孩子是你的。”
  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