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他似乎是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
  果不其然。
  几乎要以为在自取其辱。
  苏青禾瘪瘪嘴转身就想跑，旋即落入一个温柔而有力的怀抱。
  “去哪儿？”
  “我要回家。”
  “青禾。”
  “别叫我，我不想听。”
  “青禾。”
  他低低又喊。
  “青禾——”
  女孩干脆捂上了耳朵。
  “救她，就是救你啊，傻瓜。”
  嗯？什么意思？
  女孩感觉自己真成了傻瓜，听不懂他话里藏着的深意。唯一真切的感受是，他的下巴在头顶摩挲着，带来轻微的痒意。
  长大后，最亲近的距离大抵便是此刻了。
  “你……你快放开，”她有些慌乱地试图挣脱，但女孩子的力气总是小一些，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禁锢，于是她气急败坏地说，“长辈刚一走你就欺负我，我要告状。”
  “哦？”
  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在路灯下的影子。
  “你你，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只能告给我听了。”
  苏青禾听见白言熙大概是闷笑了一声，他静静环抱了她一会儿才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向自己。
  他不错眼地凝视着女孩，好像要把她深深刻入心里去。
  不，她早已在我心里。
  白言熙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在说love。
  “白言熙，你是在搞暧昧吗？心里想着一个，又来招惹我？”
  女孩一双眼睛圆溜溜瞪着，好不容易安抚的猫咪又炸了毛，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拒绝的姿势。
  “哪里有什么暧昧！哪里有别的人！从来都唯有你而已！”白言熙抓住她的右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它从来只为你跳动，你有没有感受到它因为你的靠近而欢喜？”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一层衣料传达到手心，苏青禾感觉到那处已经方寸大乱的跳动，情绪平添了几丝紧张。
  “你有没有听到，它在说，青禾，我爱你。”
  “你有没有听到，它在说，白言熙爱苏青禾。”
  轰。
  脸颊被红霞晕染开了。
  “你——你你——”
  苏青禾连话都说不清楚，差点咬到了舌头。
  “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让我抱抱你，好吗？”
  女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刚才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礼貌商量？现在装什么无辜，大尾巴狼！
  暗自腹诽，手的力气终究还是跟了心走，不由松了一松。
  这一松懈，白言熙立刻感觉到了，他满足地伸长了手臂，将女孩搂在自己的怀里。苏青禾悄悄挪动了一下脑袋，正好舒服地靠在他肩窝的位置。据说，这是男女之间最适合的身高距离。
  耳朵边只有，砰砰，砰砰。
  你的心是在不停说爱我吗？
  “青禾。”
  “嗯？”
  鼻尖蹿入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苏青禾被清清淡淡包裹着，手指不由自主勾住了他的衣角。
  “青禾。”
  “嗯。”
  “青禾啊——”白言熙低下头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像最诱人的那颗苹果。他忍住想要一吻芳泽的悸动，指尖温柔拂过她的发间，从上而下，他眼里涌上一丝水光，语气却坚定，“有句话，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呀？”
  那个“呀”被他挑长了余音，像是被舌头弹起的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