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部长，我刚才跟袁角度说了你的事，他说想回盎然可以，但得从普通员工做起……”
  “喂，你在听吗？喂……”
  ——本来我还想让你一个月后如愿以偿的，既然你脾气这么大，有志气就永远别来电话。
  “告！告！”
  “请进！”
  戴本钟以为是樊嫂送吃的东西来了，门一开进来一个小伙子，嘴唇厚厚的，一看模样就知道是个老实人。
  “戴副社长，您好！我是行政部的牛有田，这是我们牛部长让我交给您的通讯录。”
  “哦，效率还蛮高的嘛！全公司的人都在这吗？”
  “您和袁社长的联系方法没有打上去，我弟……哦……我们牛部长说，您们号码需要保密！”
  “嗯，你们牛部长做得很好……哎，牛部长是你亲弟弟吗？”
  戴本钟接过通讯录，随口问道。
  “是，我早他五分钟出来。我们是同卵双胞胎。”
  戴本钟不由一乐，“那你现在成了弟弟的下属，不那个吗？”
  戴本钟突然觉得自己好八卦。
  牛有田脸一红，“习惯了，从小学到大学，我弟弟经常大我一级半级的。”
  戴本钟突然觉得这个牛有田跟自己很投缘，有心提携他一下。
  “小牛，说实话，想不想大你弟弟一次呀？”
  牛有田嘿嘿笑了，挠了挠头，“做梦都想……”
  这句话逗得戴本钟哈哈大笑，笑得牛有田更加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小牛，袁社长正缺一个助理，有没有兴趣呀？”
  “助理比部长大吗？”
  “当然，社长助理相当于副社长……”
  “戴副社长，您开玩笑呢，我到盎然公司才几天，哪敢一步登天……”
  “当然，这得等袁副社长回来后，要他首肯才行，他一回公司，就跟他说说……如果他另有人选，你就给我做助理吧，跟你弟弟同一个待遇，回去跟你弟弟说一声，这段时间你就不回行政部了，先到我这上班吧！”
  “谢谢戴副社长……谢谢！”
  戴本钟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买彩票，一亿元可不是小数目。
  “哎，小牛，你现在手头还有活吗？”
  “再到销售部跑一趟，通讯录就送完了。”
  “能不能帮我买几张彩票？”
  戴本钟掏出二百元来……
  “行，我送完通讯录马上去，戴副社长您是要买FC还是TC，是要随机号码吗？”牛有田接过钱，兴奋地问道。
  “不……”
  戴本钟取过便签，随手写了个号码，“就这号，全买这号。”
  “啊……哦。”
  ——老板就是老板，要中就中大的。
  看着牛有田走了，戴本钟又试着打了闻雯的电话，这娘们气性还真大，就是不接。戴本钟招着通讯录要通了行政部牛部长的电话。
  “牛部长，我是戴本钟，能帮我预约个酒店吗……三千之内吧……也没什么要求……七个人，离公司近点就行……”
  搞定预约，戴本钟点开手机通讯录，要通了茹兰昨天晚上刚给自己添加的新号码。
  好久没接听，就在戴本钟想要挂了时候，手机里传来茹兰着急的声音：“本钟，我正要给你电话呢，你快回来一趟……”
  “是亮亮的病突然加重了吗？”
  “不是，你先回来再说……”
  电话一下挂了。
  “这个茹兰，说半截话，这不是要急死人吗？”
  戴本钟能听出茹兰话里很惊恐，他急急冲出门去差点没和樊俏俏撞个满怀。
  “樊嫂，我有急事，你先放我桌上吧！”
  “哎，啥急事啊，吃了这盅猪肚汤再去也不迟呀……”
  戴本钟心急火燎地赶回家里，出电梯正要开门，对门套房一下开了，“本钟，别进去……”
  “怎么回事呀？”
  戴本钟莫名其妙被茹兰拉进屋去，对门那单身女人弓着腰正在打包行李，看来是准备搬家。亮亮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茹兰，到底怎么回事呀！整个神秘兮兮的。”
  “本钟，我们那房子不能住了……”
  “哎，你是想住这套大点的是吗？就不能等我下班……”
  “别打岔，我们那屋是处凶宅……”
  “不可能，房东说是婚房来着。”
  “你个大笨钟，真够笨的，哪个房东会说他家房子是凶宅的？说了还能租出去……”
  尹茹兰狠狠地打了戴本钟一下。
  “我说大哥，你住的小套房是婚房不假，但那小两口可不是出国了，他们就死在你睡的那张床上，割腕自杀，我原本还想租你们那套的，幸好……我反正是不敢继续住这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好心好意告诉你们一声，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那单身女人穿着很低很低的低腰裤，这一起身，火红小内内露出一大节。
  戴本钟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顿时煞白……
  ——我不怕鬼，但是怕鬼附身啊，还以为是苍天老姨恩赐的金手指，才高兴几天，原来是鬼魂作祟，整个一聊斋啊！
  “怎么啦？本钟……”
  ——我以为自己是掉书洞里了，特么还虫洞呢！等等，那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茹兰一定是个女鬼了，能够在大白天出来横行，一定是极厉害的厉鬼了，还有那个亮亮，那小鬼正在吃什么啊？血红血红的……
  “本钟，你至于吓成这样啊！亏你还是个男人……”
  茹兰伸手在戴本钟的人中部位狠狠摁去。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我千万不能自己乱了阵脚，这个低腰裤女人应该是人类，要是能联手起来，今天或许还能脱身……
  “哎呦……”
  鼻子底下传来一阵剧痛，戴本钟本能喊出声来，一巴掌打掉茹兰的手。
  “当着儿子的面，吓成这样，真是无语了……”
  尹茹兰哪知道戴本钟这一瞬间想了这么多，笑出声来。
  “怕，我怕什么，这世界上哪有鬼啊？大家都是文化人……”
  戴本钟缓了一口气，强装镇定说了一句。
  “不管鬼不鬼的，住这种凶宅里总不是个事。”低腰女人砰一下把航空箱盖上了，“我要走了，我看你们也找房东去把房子退了再说，我看你还没住几个月吧，能退半年的租金也是好的。”
  低腰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来，“啪”地点了一根。
  “走，我们找房东退钱去，这秃顶也太不厚道了……”
  有了这么好的一个由头，戴本钟立刻就抓住了。
  “不行，我包还在房子里呢！刚才听姐一说，我立马就跑了出来……”
  茹兰一脸无奈。
  “包里又没值钱东西，先别管它了……”
  戴本钟拔腿就要走，被尹茹兰一把抓住了，“怎么没有？那张三百万支票还在包里呢！”
  只觉一阵冰凉从手腕处传来，戴本钟心中集聚的恐怖一下到达了顶点，他猛地一把挣脱茹兰的手。
  “有鬼啊！有鬼啊……”
  大呼小叫地沿着安全通道跑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