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可谓是直接，而且没毛病。
  不过是门口的事儿这女人倒是知道了而已。
  佛隐淡淡地点了点头便随着那女人进了院子，这么一位半老徐娘扭着屁股，露着一颗明显的黑痣也浓妆艳抹，简直眼睛辣的落泪，刘二不忍直视，却一直挡在佛隐跟前，弄得佛隐倒是哭笑不得，心里却极是欣慰。
  “公子瞧着面生，怕不是永安县的人吧？”那女人有意无意地说道。
  佛隐唇角微勾，看似无意，很是干脆道：“不是。”
  女人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佛隐会这么干脆，顿时一笑道：“那公子是哪里人？来这里可是投亲来的？”
  “不是。”却没说是哪里人。
  女人貌似无意问道：“那公子便是从别处来，可是来这里做生意的？”
  “不是本意。”佛隐很是干脆直接，这一句话弄得刘二一阵尴尬。
  那女人眉头一皱，见佛隐如此油盐不进，便也不再出声，只是心里却开始不安。
  佛隐的目光一直都在那院子里站着的人群上打量，虽说穿着带着补丁，却个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不及乞丐，也只比乞丐强那么一丢丢，装扮好看了些，想来，心里也早就算着死期度日了。
  怕是这里最低贱的人吧。
  正想着，身旁传来那女人的声音。
  “公子可以开始挑人了。”
  那女人早就回到了椅子上，喝着茶，一副悠哉的模样，佛隐却能看到她不安的眼神，见佛隐看着那人群道。
  “不用了，就算把他们买了也无用。”佛隐道。
  “那就换一些来。”女人听见佛隐如此干脆的回答心里很堵，虽是怔愣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吩咐身旁的人去换人。
  走时那人还看了看佛隐，似乎有些隐晦的目光。
  很快，那些人被驱赶着回到了屋子里，又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好些人。
  这些人里，多是老弱妇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还伴随着难闻的气味，佛隐依旧淡淡然地打量着，摇头。
  女人见佛隐摇头之后看向他，很明显的意思，换人。
  女人脸色难看，又很快吩咐了人去换人，等到人群散去气味也随着散了好些，脸色才有所好转。
  很快，又一批奴仆被送了过来，入眼的多是青年妇人，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略带着呆滞的看着佛隐。
  佛隐修长的飞眉一皱，目光扫过却未曾平缓下来。
  那群人之中，青年不少，眼神却多是欲望颇多，也有身高马大者却一脸傲色，明显很能挑事儿的主，妇人也有，却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明显很怕人，眼色怕也是不好使。
  这牙行女头子从一开始就试探他的深浅，心里暗暗揣摩着他的意思来，怕是他之前那么干脆的回答让她感到不安，才整这么一出，一试深浅，却也让佛隐试探了许多黑底料。
  第一批怕是闹饥荒时从远方赶来的灾民，被骗至此，又经过‘调教’，致使目光呆滞无心反抗，世界的颜色只剩下了黑色，整日生活在死亡线上自然生的希望也就慢慢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