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请帖
作者:木盒木      更新:2021-05-01 12:10      字数:2044
  “世子爷,您这都回来五日了,怎能还歇在书房?”
  秦总管忧心忡忡地看在自家爷,同在府内的两位主子却是互无干系,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胳膊肘不该往外拐,但这事却是自家爷做的不对,用方明那小子的话说便是不懂怜香惜玉,哪有丈夫这般对自家妻子的?
  世子夫人终究是女人,又是世子爷先动的强,心中必然生怨,哪能指望世子夫人主动来寻世子爷?
  原本他这心里还存了侥幸,若是有了孩子,或许这小两口也就不会这般别扭了,所以十几天前还特意请大夫给世子夫人请了平安脉,他偷偷问过了,没怀上,心中真是失落的紧。
  秦总管是过来人,深知这男子若是得了女子的好便会心心念念的一发不可收拾,原指望世子爷离家也有一段时日,这开了窍必会惦念着世子夫人,结果这都回来五日了还不曾回过正屋,连世子夫人的面都没见过。
  世子爷一直以来都是洁身自好,从未沾染过女子,昨个背地里向常英也打听过了,这两个多月世子爷也未曾寻过女子。
  如此,确实反常,若不是上次世子爷和夫人已经那啥过了,他都琢磨着是不是该给爷请个大夫看看,会不会是有什么隐疾?
  秦旭自不晓得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秦总管对他男人的能力有了质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以拳抵唇清咳一声,言简意赅回道:“两月未回,事务繁忙。”
  秦总管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自家爷的脸皮薄,因为上次一时糊涂对夫人用了强,觉得不好意思面对?
  秦总管正欲劝一劝自家爷向世子夫人认个错,这女人吧只要你和声细语地说几句好话心便会软乎了。
  这边刚想张嘴,一抬头便见秦旭冷肃了脸,深知他性子的秦总管知道世子爷不欲在这事上多谈,他嘴角翕合几番最终正了脸色将手中的帖子递上,恭敬道:“世子,此乃新任巡抚曹大人府上送来的请帖。”
  新任巡抚曹真乃是当今圣上的嫡亲二舅,轩辕博继位后便下旨封了大舅曹哲为广平侯,原本在京中勋贵只能勉强算作三流的曹家一跃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新晋贵族。
  自己的嫡亲舅舅都舍得遣到这荒凉的关外来防我,也真是用心了!
  秦旭嘴角扯出一抹讥笑,接了帖子随意扔在案上,双手交握胸前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地道:“知道了。”
  总兵管理军务,而巡抚则总管政务和军务,可以说是秦旭的上司,但因秦旭的特殊身份,所以上一任的巡抚对秦旭很是客气,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可惜两月前被轩辕博召回去养老了。
  明眼人都瞧出圣上的用意是杀鸡儆猴,纷纷猜测着新一任的巡抚定不敢重蹈覆辙,谁也没想到来得竟然是圣上的亲舅舅,再一想也便了悟,一般人还真没法压得了秦旭。
  这外人都能看得懂的道道,秦总管当然也是心知肚明,虽晓对方是敌非友,却也不能得罪,明面上的场子还是要给维持住的。
  世子爷不用他提醒自是会去的,所以这不是秦总管过来的主要目的,他略近了一步,提醒道:“您看一下,还请了世子夫人。”
  秦旭拿了毛笔正欲书写,闻听此言执笔的手一顿,脸上又露出尴尬神色,静默了一刻才恢复如常,开口道:“听闻她不喜应酬,拒了吧!”
  秦总管将秦旭的不自在看在眼底,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随即肃了脸色,为难道:
  “曹大人携了夫人和女儿赴任,按理我们应该先接风洗尘,这不是因为您不在家。现下曹夫人已经邀请了世子夫人,知道您体谅夫人,可这曹夫人初来乍到便驳了她的面子怕是不大好?您和世子夫人讲讲您的难处,咱们夫人乃是大家出身必然是通情达理的。”
  谁说我是体谅她的?秦旭下意识便想发驳,抬头见秦总管一脸慎重,嘴角微动终究没说出来,眉头微蹙略一思量便道:“那把请帖送过去,由她决定好了。”
  “如此也好,世子正好和世子夫人当面说清楚情况,世子夫人应会顾全大局的。”秦总管颔首赞同,“我这就嘱咐人去备去曹府的礼品。”语毕便匆忙行礼退了出去。
  “这请帖……”
  秦总管的身影已快速消失,只见棉帘晃晃悠悠。
  难不成有人宴请母亲都得父亲亲自去知会?伺候多年的秦总管能不知晓?秦旭心里清楚秦总管这是在给他一个见魏清怡的借口。
  可怎么面对魏清怡他一直没准备好,想想当初自己的理直气壮样,想起竹青说起魏清怡身上的青紫,想起自己新婚之夜还把人家扔着不管,瞧瞧自己都干了什么事?
  秦旭心里一直想亲口道歉来着,可又一想到魏清怡那日明明可以解释,说话却是模棱两可,那提议也似深思熟虑过的,可见无论他误会与否,魏清怡都是没准备和他过日子,自己何必又去自取其辱,大家心照不宣地过了这两年,以后便再无干系罢了。
  秦旭微微叹了口气,拿笔蘸了墨在方才中断的地方继续写着,同时冷声唤道:“常英。”
  “世子爷。”常英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书案旁。
  秦旭头也未抬,一边写着,一边吩咐道:“把这请帖给夫,给魏小姐送过去,请她决定。”
  “可秦总管刚刚说过……”
  常英直觉一道寒光射来,陪伴主子多年的常英很有眼色地把话给咽了回去,摸着鼻子回了声“是”,然后乖乖地拿了帖子退了出去。
  秦旭微微抬目睃了眼已静垂不动的棉帘,忽地心中冒出一股子道不清的烦躁,甩出莫名情绪,收回目光,竟见笔尖已触纸,晕染墨迹一片。
  那股子莫名烦躁愈烈,秦旭干脆丢了笔倚靠椅背,似在闭目养神,半晌才微微睁开双目,唇边一抹苦笑瞬间闪过。
  我那般对她,她应该不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