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没有形式心滚热 不要名堂情海深。
作者:农笑生      更新:2021-05-01 11:36      字数:3771
  对于酒桌道理,刘汉生也是久吃久熟。和以前相比,他不再仗着自己辈份大,而不分岁数大小了。
  小时带着童真,一玩二傻,人们喜欢,如今大了,再像小时就不合时宜了。这一点,他在外又几年,懂得了不少道理。
  散席后,当着他的面,几位庄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夸他人情道德好,以及什么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的恭维话。刘汉生心知肚明得很,自己并不比晓声他们优秀多少,只不过是现在要承包车间了,这意味着什么?就像现在农村,自己收益多了。他们似乎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对他是不惜溢美之词。
  师父曾对他讲过,现实世界,胜者为王,败者寇,你有钱,一切都是优秀的,说话也有人听;你没钱,话头都要矮人三分,有道理的话也不会有人看重,因为没钱意味着你人生的失败,失败的人所说的话,有什么份量。所以,人在这个世界里,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缺钱。
  他是有心人,师傅的话,他记在了心里,并听从师傅的建议。
  庄里人这样抬举他,他当然心知肚明。而对别人的夸奖,他也要客气客气。
  “谢谢、谢谢,我一定记住你们的勉励,争取不让各位失望!”
  “明天走啦!”
  面前人似乎都为自己没能作东而遗憾。
  刘汉生双手抚掌称谢作别。
  已是深夜了,天上星星闪耀,庄里有一两受惊犬在狂叫。
  几乎所有人家都熄灯休息了,唯有朱贵真家还亮着灯。并且前门还大敞着。
  刘汉生一看便知还有人在看电视。他走进过道,一看,院中就剩下朱贵真了!
  “就你一个人?”
  “唉哟,我的妈,”朱贵真闻言一惊:“你不能进门就打个招呼。蹑手蹑脚的到身后,吓我一大跳。”
  “还有人呢?”
  “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朱贵真用手一指电视:“这东西怎么弄,是不是就放外面!”
  “傻啊,放外边,”刘汉生拔了电线,他对朱贵真说:“以后,人如果多,你就把线子拔掉,在外边放好,再连线,结束再搬进去。”
  “这样简单啦,”朱贵真受了启发,他笑道:“早知刚才也不受这罪,害得我冻要死,守着它!”
  两个人说说讲讲地又洗了脸脚,进了被窝。
  刘汉生要掀她内衣,朱贵真连忙阻拦:“要死了,手冰冷,等等不行啦!”
  “等不及呢,”他狡黠地笑道:“其实,你是感觉的,我手一点也不冷,不信,你瞧,”刘汉生一摸她后背。
  “唉,”朱贵真诧异道:“娘的,真不冷,到底是小鬏,火力大,你看看老娘手,”她一擋他的身子。凉的刘汉生一个激凌。
  刘汉生就势跨上去,她也变成了一滩子水一样,发出柔软的呻吟。蜿蜒曲动的身子,消化着男人无穷的精力,一会儿从被窝里就传出令人沉湎的声响。俩个人都没有言语,他们用软活的身体相互交流,在癫狂中舒展筋骨。
  你说这人世间的规则究竟是谁定的,怎么就说这年龄是男女相爱的鸿沟。对于传统,男比女大名正言顺,女比男大是丢死万人。男人帮盛气凌人,女人帮对女人也是这种嘲笑的眼光了。
  事实上万物总有特殊,既然没有旁枝与邪想,和谐关系的特例也应被宽容。然而无形的力量到处存在。
  朱贵真笑了,她亲吻他的额头,情人之后,又露出的母性的温柔与体贴。
  “我那天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朱贵真手捧着他的脸。
  他凝眉道:“什么话?”
  “要你给我名份的话啊?”
  “我都记不得了。”
  “真是小鬏!”
  “我?”
  “嗯呐!”
  他诡异地笑起来,又要动手胳肢窝。
  “别动,”朱贵真嗔道:“老娘像你少年人啦,精力用不尽。”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这样也好,像我这样的女人,有名份又怎样?”
  “你别这样讲,我不是不想与你结婚,这要你理解我才行。师傅有意我去做他的女婿。所以才各方便帮助我,帮我在那个镇上站桩。”
  “噢!”朱贵真若有所思。
  “如果我俩结婚,师傅知晓,那么我的一切也就完蛋了。我岁数这样小,还想成就事业。”
  “噢,”朱贵真表示理解与同情!
  “说老实话,从女人味上讲,我是离不开你的,做我拐女人,这话难听,作我情人,你岁数比我大,似乎也觉别扭。不过,我不感觉别扭。”
  朱贵真笑道:“我承认,否则做那种事时我会有感觉的。”
  “我的私心,目前这形势,我们就这种关系好。”
  朱贵真眼睛闻言一亮:“将来呢?”
  刘汉生略一沉思:“我不想去作无谓的承诺与猜测。那些都是误解和谎言的话。没有底!”
  朱贵真双眼微闭。
  “你睡了?”
  “你说啦,”朱贵真睁开眼。
  “还有什么话?我听着呢!”
  “反正,你记住,我不会亏待你!”
  “什么意思,等价交换啦?”
  “不是的,是没有形式的责仼,我一定要做到。”
  “我相信!”
  朱贵真略一沉思:“不过,听上去像个交易。”
  “不仅仅交易,还有真情真爱!”
  “呵呵!”
  “说老实一句话,要是能给我生过小孩就好了!”
  “你说什么?”
  朱贵真眼睛一亮:“想要啊?”
  “想要!”
  “小亮子,”朱贵真想把儿子身世告诉他,可转念一想,现在还不能,于是话锋一转“你可以把他看着是自己的儿子!”
  “其实,我真把他们当作我的闰女儿子了!”
  “你他妈的没羞,小翠比你小七岁,你七岁就养孩子了?嗯!”朱贵真一扭他的嘴巴:“什么都没成熟呢,我不成了……”
  “成了什么?”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诡异笑声又缠绕着叠加一起。
  乖车去石城,还要去高沟,要走将近十几里地,四点多钟他俩就起来了。
  朱贵真把昨晚包好的饺子下入锅中煮:“她忽然想起什么事地埋怨道:“你也太犟,晓声他们要送你,你非要拒绝,现在外面还这么黑,真的很是不放心!”
  一股暖流像闪电一般升腾,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放心不下过。一种家的感觉是如此温馨,他真的有点不想走了。就和她终老此生算了。眼睛一热,泪水竟然没有控制住,温热地流上腮帮。真正相爱的情人之间,实际上都有第六感觉,虽然刘汉生用手一揩这个掩饰的动作轻描淡写,但是他还是被细心的朱贵真给发现了。
  “你怎么啦?”
  “我,没什么?”
  “没什么,蒙谁呢?”
  朱贵真盛了满满一大碟子水饺放到桌上。
  “唉,”刘汉生叹了一囗气:“就是有些舍不得你。”
  “男子汉,大丈夫,说这些没志气的话干什么?你有心,我这辈子背再大的锅也满足了。”朱贵真说这话也是实心话。
  她为了他,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这几日不就是两口子般么。外人嘴上虽然不说,私底下谁知道戮没戮手指头呢!其实和庄人在一起,说笑的背后是有压力的。
  人们表面上看是这么宽容,实际上还有这小子的不管不顾。她深情地看着刘汉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没有这种感觉,他看上去仿佛是没事人一个,与她一起时全然是一家子的做派,没有一点不自然的尴尬。
  我做为一个女人,别人眼中的泼妇,能得到他的甘露,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算了,只要他有心,我什么名堂不明堂,就有了那样的形式,世上人在曹营心在汉,勉强着在一起凑合着过的人不多了么!
  朱贵真如此一想,也就什么念头也没有了,一通百通,整个人对与他在家中,对于和他一起的激情,对于外人可能会有的非议,全都淡然漠然于无视。
  她专注地看着他,心里想着所想。
  他蜜汁香甜地吃着她亲手包的水饺,与在馆子里吃的水饺感觉是不同的,他很享受,享受这种又是女人又是母亲般目光的注视与爱护,有一种家的感觉。
  “我真的有点不想走了!”他把碗顿下,自言自语地说。
  其实这才正对朱贵真原先的心,但是她现在的想法是毅然决然,人们所以表面上包容了他俩,完全是看着他身上的希望。
  这种希望的感觉,她朱贵真虽不以为然,可是仔细一想,她忽然觉得比形式名堂更重要。
  你把他纠缠在身边,她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又会怎样。时间长久了,哪有锅碗瓢盆不相碰的。一窝老鼠最后还嫌臊呢。磕磕绊绊总会有的,谁也不敢保定,天天一起云雨承欢,就没有厌烦的时候呢。
  真的有,反到情而不美。自己再能,也比他早衰,一旦不能满足他了,他还年轻正旺,就在外瞎搞,你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又情何以堪呢?
  还不如这样子呢,不受拘谨。他是会处事,有果敢的人。这一点她是确信的。他一定会闯出名堂。
  人一旦有了名堂,缺点也变成了优点,肮脏思想也变成美德了。他人还要看着他脸色说话。
  如此一来,她们之间的苟且,别人也就趋于奉承,管他妈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比无权无势又挨骂又被踩好吧!
  她看见他的心,只要关系不僵,自己以及自己这个家庭的未来,机会还多着呢。
  “好了,”刘汉生放下筷子,抹抺嘴。
  朱贵真从失神的胡思中怔过神目:“好啦?”
  “好了,”刘汉生站起来,他看了看腕上的中山表:“五点了,妈,我要走了!”
  “你说什么?”
  朱贵真张大了眼睛。
  刘汉生也发觉自己说错了嘴,他笑了笑:“我什么也没说。”
  再问下去,也是枉然,这小子狡辩是天生的本领。朱贵真正色地警告道:“我宁愿你喊我女人,哪怕是老女人,也不愿你这样叫我!”
  “为什么?”
  他很不理解。
  “因为你这样叫,我对我俩的苟且事有一种负罪感,哪里还有那种感觉呢?”
  “唔,我知道了,还有你放心,我就不能与你朝朝暮暮,我也一定不负你,家里这么多地,你也够吃苦的,我会不定期寄钱来的,有人可雇,你还是省点力!”
  “我没有那样金贵的!”
  刘汉生从身后搂着她的腰:“保养好,我有空回来时,还要和你……”
  “去,”朱贵真啐了他一口:“小色鬼。”
  就在两人忘我时,有一双眼睛从院子中投过来,然后又悄悄地回后屋去了。
  腊月末的五更时,天上还是一天星,刘汉生终于下了决心,他坚决地拒绝了朱贵真要送他两步的要求。背起行李,再一次挥别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真正是:有了希望全身宝,奉承溢美四方来。爱情自古不由绳,东施效颦要不得。一切可遇不可求,没有完全相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