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上无墙不透风 人间有风就起浪
作者:农笑生      更新:2021-05-01 11:36      字数:3521
  二坏子与朱贵真的风流韵事还是传开来了,不管他们做的多么嗅密,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庄里那些一天到晚闲的慌,专们收集并传播张家长李家短的长舌妇与嚼舌男们,起初他们看见朱贵真怀中的小孩子,怎么看都像二坏子,这也难怪,柳条庄的大人们有哪一个不是看着二怀子长大的呢。
  后来,有人留心起来,不知是从谁开始,便一针一孔且绘声绘色地讲起两个人的春宫图话来。
  庄里风流韵事也多,唯有朱贵真与二坏子的轶事经久不衰,并且越传越离谱,离谱到二坏子喧宾夺主的地步。
  二坏子到朱贵真家,吴良材便知趣地躲开,从不敢大言一句。别看朱贵真比二坏大近二十岁,做起事来比二坏子还疯狂。
  于是继续演变下去,二坏成了受害者。他一个还未完全成年的大孩子,懂得什么,全是朱贵真发骚勾引的。哪有狸猫不吃荤呢,一吃开来,便有瘾了。
  朱贵真缺德啦,活生生把一朵公瓜小花给掐掉了。
  在这场男女通奸丑闻中,二坏子并未受舆论指指点点。本来吗,大凡有风流韵事,男人总是不受指责,某种意义上,似乎还有趾高气扬的资本,在他人面前骄傲的荣耀。这便是與论场的现实,更何况二坏子岁数又小呢。
  朱贵真则不同了,女人本身就是红颜祸水,同样情况下,在时人的况味中,女人和男人通奸,往往是被睡了,很吃亏,也便要受遣责。
  起初,她也并未介意,还和以往一样与人打情骂俏,肆无忌惮,象没有这回事似的,一得着机会,便与二坏子偷情。她的没遮没挡,纵情声色终于使她的孩子们承受了压力。
  吴晓翠从学校哭着回家,朱贵真正好在家抱着儿子喂奶呢。她见二闺女哭着回来,便问:“什么事,丫头,你哭什么?”
  吴晓翠哭着抽噎:“小安骂我。”
  “骂你就哭啦,没出息!”
  “他说你跟小太爷睡觉。”
  “什嘛?”
  朱贵真不听犹可,一听闺女告状说她与二坏子的事。这一拳正打在她的心口上,很疼。内心深处的隐密被揭了老底,她岂能不怒不可遏。
  她立刻抱起孩子,拉着吴晓翠找到刘晓安家。刘晓安的母亲正在家里拆棉袄呢,见朱贵真手牵着眼睛红肿的吴晓翠走进门来,便起身让坐。
  “不坐了,”朱贵真没好脸色地说:“大嫂子,管管你家儿子!”
  “怎么啦?”刘晓安的母亲笑着问:”小翠闺女,是不定他又欺负你了?”
  ”她骂我说我妈和小太爷睡觉!”
  “这个死小鬏!”刘晓安母亲聂桂兰立刻着恼道:”能瞎嚼瞎了呢!等他回来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你看看大嫂子,这事可不是瞎讲的,伤人呢。”朱贵真做贼心虚,一心想表白自己:“我没有男人啦,要去找拐男人啦。再说了,二坏子还是小鬏呢,糟蹋谁也不能糟蹋他啊!”
  其实,不用她表白,聂桂兰也不相信,因为她对捕风捉影的事情从不感兴趣,这一点朱贵真也不是不晓得,她连笑话都很少与人讲呢。
  朱贵真一碰就跳起来的原因,是因小孩子并未说慌。但是为了孩子不受歧视,这一点最重要,他必须找刘晓安家大人,好让小孩子收敛些。
  这件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也并没有什么大的风波。几天过后,朱贵真去后庄,路过吴洪彪家门口,她本响一脚跨进门去,可里面的对话让她停住了脚步,她侧耳细听。
  “这人啦,外表真看不出来。”一个妇道人家的声音。
  “兰香啦,有些话没有根据可不能乱讲。”
  “我也没在外头讲,我这不也是在家里吗!啊,大舅妈。”
  “这也不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是这样想的,可是朱贵真不怕呢,把二坏子骑在身下搞,真骚!这么大岁数!”
  “你看没看见?”
  “我没看见,但是这件事假不了,你看朱贵真的儿子,跟吴良材有一点象么,没有,反而与二坏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院中嚼舌根的女人叫钱兰香,老狐狸李前进的女人,跟她说话的是吴洪彪的老婆,吴亦凡的母亲。
  朱贵真在门外,院里话,她听的是一清二楚,联想到二坏子与自己睡觉时比她讲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时,她臊的是满脸通红。她想遁去,不声不响地离去,装着什么事也发生。互相也不扯破脸皮。大家面子上也都过得去。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她立刻改变了这个注意。不撕她的嘴,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别人也会肆无忌惮。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朱贵真这样一想,她也不考虑后果了。尽管人家讲的是事实,但是这是我个人的隐私,钱兰香是拿她隐私消费呢!这就可恶。
  她一步跨了进去,脸色铁青。
  院里有三个人,吴洪彪躺在一张破旧的藤椅里,闭目养神。他老婆面前有一堆老绿的韭菜,她正在理韭莱。钱兰香也坐在跟前,帮着理。
  她饶有兴致地讲着趣闻,样子看上去眉毛色舞。因为肥硕的屁股对着大门坐,更因为她沉浸在自己所想象的画面里,所以第六感觉也迟钝了起来。
  吴洪彪家的尴尬了。她紧忙起身,招呼朱贵真:“他大婶子吗,这边坐。”
  钱兰香闻言回头一看,顿时脸红脖子也粗起来。她闭了嘴,紧张地又抓了一把在手中。
  “嚼啦,”朱贵真怒火中烧:“你个婊子养的怎么不说了。”
  吴洪彪家的一看情势不妙,连忙起身,生怕朱贵真会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也好拉拉劝劝。
  钱兰香知道朱贵真的厉害,这时候也想起后怕啦,她起身想走。
  “你她妈上哪儿去,”朱贵真一步向前,伸手扯住钱兰香的头发,另一只手跟前甩了钱兰香一个嘴巴子。
  自卫是人的本领,钱兰香虽然自知理亏,不出声,但是对朱贵真给的嘴巴子还是做出了本能的反抗。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小凡子,快来拉仗啊,”吴洪彪家的岁数大了,怎么用力也拉不开来。于是,他往后屋喊道。
  在藤椅里似睡非睡的洪彪睁眼一看也慌忙起来:“贵真快松手,这样会出人命的。”
  朱贵真这时哪里还听得见家中大叔的劝诫,她见钱兰香还敢还手对打,横劲也被激起来。
  一个抱摔,把个胖敦敦的钱兰香撂倒在地。她还想骑身上去,被从屋里赶出来的吴亦凡给挡住了:“大嫂子,千万冷静!”
  朱贵真没有理会大门里小叔子的劝告,虽然不能骑身上去暴揍他,但是嘴上却不闲:“你一个狗娘养的臭婊子,能嚼呢,我今天不把你*嘴撕扯开,我她妈的就不是朱贵真!”
  “冷静、冷静、再冷静!”吴洪彪起身,但是他并未离开椅子所在的地方。他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知道过去,凭自己这把年岁的身子骨,也难挡住朱贵真的愤怒。弄不好,反伤了自己,弄一个得不偿失。他保持他向来秀才的文刍刍的本色,大声地喊道:“小贵真啦,冷静,冲动那是魔鬼啊。”
  吴洪彪家里人见儿子挡住了朱贵真,忙对浑身是土的钱兰香说:“还不快走!”
  钱兰香闻言撒腿就跑,样子狼狈不堪。
  跑你妈老鼠窟去,我今天也要把你拽出来。
  “大嫂子,你不能撵,会出事的!”吴亦凡试图拦住她,可是朱贵真根本不听他们的劝。
  “嗨!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吴洪彪对女人如此骇然地说:“平时静思己过,背后莫议人非,你看祸从口出了吧!”
  女人没理会他,她对吴亦凡说:“儿子,快点跟去,别再闹出事来。”
  吴亦凡紧跟着出去了。
  “你看看祸从口出,祸从口出了吧。”
  老婆子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紧跟着出了门。
  钱兰香在前边跑,朱贵真在后边追。钱兰香一见,跑进院子就杠死了大门。朱贵真摸起一根戗在院墙上的大棍,狠狠地捣了两下墙头,把砖砌的墙头撞了个不大不小的豁口。又在猪圈屋顶上砸了两下,脊瓦又碎了几块。
  不是吴亦凡及时赶到拦下来,真不知又要出什么乱子。
  两个人的战争,惊动了前后左右,不到一刻钟,庄里人便都聚拢了过来。干部也及时赶到。
  刘道一见事情不小,便连声问是怎么一回事。文化人吴亦凡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还是从朱贵真不停地诅咒声中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哎!
  “哎呀,朱贵真啦,你听不听我话,”刘道一大声说道。
  “你叫我怎么听,”朱贵真是生猪不怕开水烫,她今天是豁出去了:“这个狗娘养的,嚼她妈死瘟蛆,说我和二坏子睡觉,我那儿子不是吴良材的。啊,”她先是对着刘道一讲,接着又对着院中拍手骂:“你看见啦,你怎么晓得的,今天不拿出证据来,我她妈非抄了你家不可!”
  “哎呦,这个没头脑子的,什么呱不能嗑,非要讲这种是非,”刘道一装模作样地定性道:“今天事不怪朱贵真,全是钱兰香不对。放在我家头上,如果是我女人这样瞎嚼瞎了的,我一定打死她不可,”刘道一这样说话,朱贵真情绪稍微和缓了一点,她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诅咒的话,并且时不时偷眼看热闹人的反应。人们在交头接耳,也不知道议论什么,反正说笑的人似乎很多。
  俗话说打仗望人拉,吵仗听人劝。庄里每遇是非,除了干部,还有几位热心的如汉儒家里的,汉前家里的等等都会热心调解。而双方人也会在这时各找台阶下,互不相让,但是各自又似乎有了面子哎!今天有双方,但是没有互不相让,朱贵真是大鸣大放,钱兰香是躲进家中成一统,销声匿迹。这种情形看上很难,阵仗不小,但是很好调解。众人一致派钱兰香不是。
  于是朱贵真就驴下坡,收了场子!留给老狐狸家一片狼籍不堪。真正是:闲时不思自己过,背后口非逮正着,天翻地覆丟你脸,看你学生没学生。
  不知道,老狐狸回来是否善罢干休,请等明天接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