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慕衍风的车子便离开了。乔曦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樊武拿着机票等在客厅里，犹豫着要不要去叫醒乔曦。
  “乔小姐，你醒啦。”樊武捏着机票，面对着脸色苍白的乔曦，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乔曦礼貌的笑了笑，扫了眼客厅里的行李箱，她放在酒店里的东西，大概都已经搬了过来。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打开冰箱，乔曦拿了几个鸡蛋和面包，仿佛没看到餐桌上准备好的营养早餐。
  “乔小姐，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都是你喜欢的。”樊武暗叹，他可从来没见过老大为谁准备过早餐？
  “我喜欢的？是你们老大准备的？”乔曦怔了怔，认真打量起桌上的食物。
  樊武摸了摸头，彪悍的形象莫名的有种反差萌。
  “老大不让我说。”
  乔曦静默了几秒，咬了咬唇，还是径直走进了厨房。她会简单的早餐，土司面包加上鸡蛋和牛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
  “我的伤没大事，你也还没吃早餐吧，帮忙吃了吧。”乔曦语气淡淡的，客气而又疏远。
  樊武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两个人今天都怪怪的。难道昨天晚上又吵了一架？
  吃完早餐，乔曦坐在沙发上，查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江小寒送给她的时候，告诉她里面装了定位，可能是摔坏了，时间似乎不太准确，比之前慢了一些。
  樊武拿着手机在院子里打电话，从露天阳台看过去，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说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乔曦隐隐听到晚上行动之类的字眼。
  “乔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去机场吧。”樊武瞥了眼乔曦的手表，很快移开了视线。表情严肃了很多，没了接电话前的轻松。
  乔曦点头，跟在樊武的身后。
  车子离开，回头望了眼，乔曦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太多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
  “樊先生，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乔曦看着车窗外，巴黎的风景，有着油画般的浪漫和漂亮。
  “当然可以。”樊武和樊盈有个相似的特点，十分自信，随时都可以嗨起来，却也能让你趴下的那种。
  “你们今晚上的行动会有危险吗？是不是和昨天晚上那样？”慕氏企业比之前强大了很多，实力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乔曦不傻，昨天晚上的枪声真实而又可怕，那根本不是慕衍风口里所说的那般云淡风轻的事情，她懂商场如战场的道理。
  樊武沉默了片刻，表情很认真。这种沉默，乔曦能够更加确定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些危险都在老大的预测范围之内。”樊武谈到慕衍风，语气上扬，透露满满的底气。
  “嗯。”乔曦揺下车窗，风灌进来，吹散了头发。望着窗外，乔曦安静的侧脸，看起来有些悲伤。樊武想了想，忍不住开口。
  “乔小姐，你是不是和老大之间，有什么误会？”
  “嗯。”乔曦苦笑，恐怕不是误会，这么多年都是她一厢情愿。怪她不自量力，还一意孤行。
  “其实老大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我在他手下工作了七年，从来没有见他对谁，像对你一样用心和失控。”樊武说完，有些脸红，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噼里啪啦说这么多话，都是被王凯和樊盈传染的。
  乔曦笑着，没说话。记忆里的慕衍风，总是被她逼的不耐烦，没办法帮她收拾烂摊子。她有多喜欢他，他有多讨厌她。
  车子很快就到了国际机场，樊武帮忙把行李托运，最后把乔曦送到了登机口。
  “乔小姐，回国之后，会有人在机场接应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帮忙把这个送给他吗？”乔曦心里隐隐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觉得很难过。
  “好的，我一定帮你送到。”樊武看着乔曦手里的信封，总觉得乔曦的情绪不太对劲。
  “谢谢，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就行了。”距离航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不想浪费别人的时间。
  樊武想了想，也没再坚持。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她突然记起许多过去的事情。她恐高，寒暑假不愿意出远门，第一次坐飞机，是因为追随慕衍风，她缠着他去看了他想看的大雪。现在看来，恐高可以克服，有些喜欢，是不是也可以放弃了。
  准备登机的时候，乔曦正准备起身，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让开——”
  “哎呀，这么快就忘了我啊，真是狠心呢。”程洛南带着墨镜，嘴角勾起，说话的语气让人极其不爽。
  “你想干什么？”
  乔曦退了退，捏紧了手里的机票。她的不安，再次被放大。
  “听话，别乱动，睡一觉就好了。”程洛南靠的极近，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像情侣一般。痴情的男人来机场挽留生气离开的女朋友，多么浪漫的场景……
  “程洛南，你是变态吗，给我放开……”乔曦想要挣脱，却被扣得更紧，她能感受到墨镜后，程洛南眼神的可怕。
  “嘘，乖一点。”
  乔曦后颈一阵巨疼，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昏睡之中。身体落进程洛南的怀里，后者勾着唇角，抱着乔曦出了机场。
  机票落在地板上，很久之后，被人捡起，紧紧捏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