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我整个过程都在转笔，并且多次转掉，让他们视觉疲劳，降低警惕性。
  “最后一次，把笔有技巧地转向嫌疑人。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去接，南渊和陈清欢都伸出右手，而徐源则是用左手。
  方画点头：“这里补充一下，之前我在校庆上见过南渊，不管是摄影还是饮食，都作证了他是个右撇子。”
  “你们或许想问，所以呢？在精子银行的监控录像中，嫌疑人开门，填表一系列活动用的都是右手。
  “只有在坐着等银行员办理，旁边的客户起身时带到了水杯的时候，下意识伸出左手去接。
  “可能在半途中意识到自己在装右撇子，立即把右手也跟了上去。强调一下，瓶子是在他右侧往下掉的。”
  “所以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个心思缜密的左撇子，绝非连一道推理题都答不出来的右撇子，也就是南渊。”
  众人：“……”细致如您，毒舌也如您。
  接着反应过来，倒吸了口凉气：“徐源！？”
  方画颔首：“徐源和南渊不仅都去过醉月色，南渊还要通过徐源联系万秉军接受采访，因此很容易获取他的指纹。
  “眼下我不清楚他的杀人动机，还不能够给他定罪，我认为可以在13号那天盯住他，来个瓮中捉鳖。”
  众人神色平静，没有异议。
  方画挑了挑眉，让大家散开，留下了icy。
  “在嫌疑人就这几个的情况下，你们一直没抓到凶手，我以为你们没想到这招，可事实上，显然你们想得到。”
  icy摆摆手：“什么我们，我从头到尾就是个打酱油的。”
  “说重点。”
  “第三起案件发生那会儿，他们不也是怀疑陈清欢嘛，好像高云飞和任天都去盯她了。”
  “嗯，那第四起呢？”
  “上一起他们长记性了，是分头监视了，连左茹也没放过，直到嫌疑人在法院聚齐，他们让任天进去盯着。”
  “交给任天？他和陈清欢是一场官司，还能离席管着徐源不成？没有别的警员旁听徐源的官司吗？”
  icy弱弱地憋出一句：“也不是我分配的任务，我去帮你把高云飞叫来。”
  方画赶在icy溜走之前拦下她：“等等，如果他身边有人就不用叫了。”
  icy脚步一顿：“好。”
  高云飞一个人乐呵呵地过来：“怎么了，又有什么新思路了吗？”
  “没有，我就想问11月13号那天下午，你让任天一个人盯三个人？”
  “我去搜证据了不在，但是我一早分配好了任务，让包括任天在内四个警员分别监视四个嫌疑人。
  “但是到法院以后，任天说他本身也有官司，可以给陈清欢以外的三名嫌疑人装上窃听器，他一个人来完成任务。”
  “这案子熬了很久，其他人以为在法院不会出乱子，就领了他的好意，在车上小憩，结果却出事了。”
  “窃听器里什么都没听到？”
  方画难以置信。
  “开庭后，陈清欢单方面对他撒泼，争执中打落了他的窃听装置，好巧不巧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