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过完的时候，于志勇的活动也结束了。效果没有预期的十分之一。可谓是劳民伤财，失败的很彻底。
  詹老师走前，于志勇叫上我一起吃了顿饭。
  于志勇说：“寒沉你怎么看这次活动？”
  我心里很难过。我可以非常清晰的体会到于志勇是一心一意想好好做事的人。他孤立无援不说，还有一大堆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可以说，我内心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到他这边。奇怪的是石雷也好江原道也罢。统统都很不乐意跟他好好合作。甚至阿杰以及销售部的一些人都同样很明显的排斥。
  我说：“团队没有凝聚力的情况太久了，一下子指望通过一个活动就改变状况那是不可能的。大家虽然都觉得失败，我看到的却是不同的。最起码大家的积极性有了明显的提高。”我说这番话并没有一丝一毫违心，我是真的这么认为。可惜不会有其他人这样公正的去评价。可以说，这场活动让于志勇压力倍增。
  詹老师说：“于总，以我看你们公司几百号人，十来个管理人员，还算不错的只有朱总监一人而已。”
  我不禁笑了，说：“詹老师你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传出去起码给我惹一大堆麻烦。”
  其实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传到大家耳朵里就已经是麻烦了。会有好事者立马判定我和于志勇他们是一伙的。老实说，我已经不在乎，用南京话来说就是烦不了了。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于志勇的斗志虽然不至于熄灭了，却也能看出明显受了打击。
  第二天的总结大会上，石雷看上去非常轻松愉快。我心里一阵反感。作为一个合格的职业经理人，心情应该是随着公司的整体运营情况而波动才对。而他却应为队友的失利而高兴。队友失利也就意味着整体失利啊。
  格局大小的人是没有资格管理团队的。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海风说：“你们看出来气氛微妙了吗？”
  老许说：“没有，开这样的会有我们小喽啰什么事？我只顾着发呆了。”
  刘娟说：“他们到底都说了什么？我也没有注意听。”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我发现整个办公室也就我和海风认真听了。无独有偶，我和海风平时做事的风格也惊人的一致。我们两经常加班加点，从没有认为工作做不完和自己无关。
  海风叹气说：“就你们这态度，一辈子也就做小喽啰的命了。”
  老许说：“小喽啰有什么不好？当领导操那么多心多累呀。你看我们老大，忙的三十多还嫁不出去。”
  “得！咋扯到我身上了，而且我是嫁不出去的人吗？我只要肯，愿意娶我的男人得从南京排队到上海。”我很不服气。
  海风哈哈大笑说：“好牛逼的样子。”
  公司里我最喜欢的也就我目前的小团队了。每次关上办公室的门就觉得一切都那么愉快。而一开门应对其他部门，协调各方面工作就觉得生不如死。
  很意外的下午又接到张艳的电话。她说：“听说你们的活动做的很失败？”
  我说：“没有啊。其实也没花什么成本。”
  张艳说：“你看于志勇和石雷谁能呆的久？”
  我很好奇，她对我们公司为何这么关注的呢？这么想着我就说：“也不知道，不过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张艳说：“我有点想回去。”
  我大吃一惊，张艳居然想回来。我问：“你不是在大君那边待遇很好嘛？”
  张艳说：“我说了你不要跟别人说啊。我怀疑他们在做什么违法的勾当。警察局都来几次了。”
  “啊？”我大吃一惊，有这回事？那么卓远呢？我实在不太相信卓远是干违法勾当的人。
  张艳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就是这种感觉。”
  “那你怎么想着回这里来的？”
  “石雷经常叫我回去帮他。”
  “嗯？”我想着石雷这也是有意思，他不操心业务反而操心起人事来。
  “你想回来呀？”张艳当初走不仅仅是薪资待遇的问题，她对公司不满意的地方挺多。
  张艳说：“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到底大君他们大概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呢？”我挺担心卓远。就算我还没有爱上他，我已经将他当作朋友。且我总觉得卓远内心深处是个感性的柔弱的男人，并不是大君那种猛烈的食肉动物。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说了你别跟人说啊。跟引进境外的一些非法生物制剂有关系。”
  我刹那间明白了为何大君他们业务那么好做。他们走私非法产品。第一国内没有，第二价格优势巨大。第三利润空间同样巨大。
  “你认识卓远吗？”我终于忍不住问。
  “你认识卓远？”张艳很吃惊。
  我说：“他以前也在我们这边十五楼。”
  张艳说：“其实卓远负责的业务跟大君负责的是分开的，公司主体也是分开的。卓远就是纯技术男。在公司挺低调的。”
  我叹了口气没有继续问下去。
  同一天，艾小露也给我发微信。她问：“你们现在怎么样？”
  我说：“就那样，你呢？”
  艾小露说：“都不好做啊。而且我还是想回南京。”
  “嗯？”我一时猜不着她想说什么。
  “石雷喊我回去呢！”
  又是石雷。石雷居然神通广大的跟张艳也好艾小露也罢，都认识还熟悉。
  不过他现在这样各种召集过去的离职员工，他到底再想什么？
  叶群不知道怎么考虑。且于志勇目前还是公司的老大。石雷就这样四处开始挖人了。
  我对石雷的成见越来越深。第二天石雷喊我去办公室说事。他电脑屏幕上的微信跳动着，窗口没有关闭。我看到一个女人的头像说：“亲爱的，我这里好热……”
  我不由得心里觉得好笑。这个石雷看来工作时间跟女人在微信上聊骚呢！
  对于董事长的用人眼光，我是无语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