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再见故人
作者:一挽青丝      更新:2021-04-29 22:18      字数:2090
  “公子谬赞。”青黛犹抱琵琶半遮面,只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白若言眼波流转,瞧见一旁的桌上有笔墨纸砚,便心血来潮的走了过去,“在下可否借姑娘的纸币一用?”
  “公子请便。”
  白若言提起笔来,缓缓写下: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这是白居易的《琵琶行》,白若言觉得用这几句话形容青黛的琵琶之音,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白若言放下笔,眼角却忽然瞥见左边的屏风后面露出一块紫色的衣角。
  有人?
  白若言转过身去,走到秋儿身边,对着青黛缓缓说道:“不知道青黛姑娘还有客人,是在下唐突了。”
  青黛面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公子这是何意,青黛不明白。”
  “屏风。”白若言只说了两个字。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片刻之后,便有人从那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竟然被你发现了!”那是一个紫衣女子。
  白若言睁大了眼睛瞧着她,她真的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碰巧的事。
  “紫容?”白若言喊了一声。
  被叫了名字的女子顿了顿,看见白若言的同时也是惊呼:“怎么又是你!”
  一旁的青黛已经有些看不清现在的场面了,连忙过去站在紫容身旁,问道:“紫容妹妹,你们……认识?”
  紫容看着白若言冷哼一声,极其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那这位公子是……”由于白若言此次装扮是用了心的,就连假喉结也是用上了的,除非是像老鸨那样阅人无数的人能看出些端倪,平常没见过她的人,是绝对无法识破她的身份。
  “哼,她哪里是什么公子,她就是白若言,沧澜国的皇后娘娘。”白若言的确可以被称为掌权之人。
  “皇后娘娘?”青黛一愣,看着白若言不由得变了脸色,她居然将一个女子当成了男人。
  白若言云淡风轻的说道:“不过是出来散散心罢了,青黛姑娘不必紧张。”她转向紫容,“既然你还在这里,那说明君景瑜也在咯。”
  紫容点头,“主子的确也在这里。”
  白若言笑了笑,“许久不见了,你带我去见他吧。”
  紫容诧异的看了一眼白若言,皱眉,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家主子么。”
  “朋友之间,算哪一种喜欢?”白若言背着手,问道。
  她承认,在她失忆的时候似乎是动了一下心,可是,现实是她是君以陌的皇后,是沧澜国众所周知的已婚妇女,她不可能和君景瑜有些什么的。
  紫容气结,她十分不想带她去见主子,可是!君景瑜早就知道她在江南的事,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擅自拒绝了白若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想,紫容还是点了点头,道:“跟我来吧。”
  令白若言没有想到的是,君景瑜此时此刻就坐在烟罗楼头牌的房间里,悠闲的喝着茶。
  白若言站在那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门前挂着的牌子。
  “零夕?”白若言琢磨着这两个字,好像有那么一些耳熟。
  “这是烟罗楼的头牌。”青黛在一旁解释道。
  白若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那我来岂不是会打扰了他的雅兴?”
  青黛掩唇笑道:“皇后娘娘尽管进去,绝不会是您说的那样。”
  “哦?”白若言眼眸流转,一伸手便推开了们。
  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人抚琴,一人品茶。而且,两人都是男子。
  君景瑜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众人。
  青黛紫容立马告退,秋儿也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口立着,不再往前走。
  白若言走了进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抚琴的青衫男子,道:“你,就是零夕?”
  男子颔首,“正是。”
  “烟罗楼的头牌居然是一个男人,有趣。”白若言坐在君景瑜的对面,笑道。
  君景瑜不作声,默默的在她面前放上一个茶杯,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白若言打趣道。
  君景瑜颔首,“甚幸。”
  “你这茶倒是不错,让我脑子都清醒了许多。”白若言闻着那茶香,叹道。
  “有烦心事?”君景瑜道。
  白若言点头,反问他:“我可以相信你吗。”
  君景瑜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问,心中不由得一动,郑重的点了点头。
  白若言神色一变,笑嘻嘻的说道:“那就好,我要在江南多待几天,烦请你给我一个住处。”
  “只有此事?”君景瑜心中有些莫名的期待。
  白若言转着茶杯,道:“不然呢。”
  零夕的琴音恬淡安静,让人很舒服,白若言缓缓闭上眼睛,一只手撑着下巴,坐在那里假寐。
  许是她没有假寐的天分,渐渐的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君景瑜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唇角一弯,竟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这些日子,我很想你。
  君景瑜自离开隐村之后便一直呆在这江南,一来这边是他原本势力最大的一处地方,而来待在江南比待在隐村舒服多了。所以她才一直没有离开。
  白若言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无数的鬼魅缠绕着她,她一直跑啊跑,不停的躲着她们。整个梦境都让人感到恐慌和害怕。
  白若言从梦中惊醒,她喘着粗气坐着,额头是细密的汗珠。
  “做噩梦了吗?”君景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若言转过身,身上的披风从她肩头滑落,她连忙伸手将披风接住,眨了眨眼睛,说道:“是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君景瑜将一杯泡好的茶放在她的面前:“喝杯茶压压惊。”
  白若言点头,坐在那里缓了缓神,她这才发现,零夕已经走了,那里只剩下一把古琴。
  “你一直都在这里?”白若言问道。
  君景瑜点头,反问道:“不然我应该去哪里?”
  白若言伸了伸懒腰,道:“我饿了,不知烟罗楼有没有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