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宇宙深处，存在一个星球，那是生活着虫族。
  虫族的族群数量庞大，它们聚集在一起。
  虫族的样子非常特别，叫它们虫族，因为它们具有和虫子一样的触角，六条腿和有结节的躯干。它们呼吸的方式也和昆虫一样，是靠腹部的气孔。
  虫族最强大的地方在于他们数量，而且指挥统一。
  虫族阶层分明，低等的虫子脑容量小，只能负责执行。
  再高一个等级的是负责生育的。
  最高等级的王，它是整个虫族世界的最高统治者。
  虫王具有超大容量的大脑，通过遥感控制整个族群。
  小a是虫族世界里最低阶层的一个小兵，在它出生以来只要学会了走路就开始劳动，它不知道它的爸爸妈妈是谁，也没有任何亲人，它只生活在一个族群世界里，也可以说它们都是它的亲人。
  它平时都是跟着一个大叔，它也不是知道大叔叫什么，只是大叔到哪里，它就到哪里。大叔干什么，它就干什么。
  后来它长大了，也更加强壮有力。
  在一天劳动中大叔被倾覆的装甲车压倒，牺牲了。从那天开始，小a一下觉得自己长大了，就是在那天起，它突然可以听到来自天空声音，这个声音交待它做什么，它发现别的虫也是这样的，马上去执行。
  它从来没有多想过。
  小a就是这样成为一个勇敢而坚决的战士。
  在小a出生后的大概是第三个纪年，迎来了虫族间的第一次大战。
  也许这样的战争之前也有过，只是那时小a还没有出生。
  清晨，小a从睡梦中惊醒，听到一个命令，要求他们马上到山前集结，小a这时已经晋升为武装战车的操作手。它看到大家陆续地把战车开动起来，排成一个v字型。步兵和突击队就隐藏在武装战车的后面。
  小a的族群已经有十万之众，不是这个星球最大的种族，而这次面对的对手就是这个星球最大的种族—波族，他们的数量有两倍于小a的族群。为了区别，我们暂时就叫小a族群为a族吧。
  大战在即，a族的战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空中响起战鼓的声音。在星球光秃的地表上，没有什么可以隐蔽的障碍物，十万大军依次排列开来。a族最大的优势就是装甲战车的突击，v字型的阵型显然提示大家这是一次包围战，它们埋伏于山前，让敌人一步步地进入包围圈。
  小a发现自己处于v字型右侧的前沿。
  波族数量巨大，它们的优势兵种是步兵。步兵穿有机械战甲，灵活机动，杀伤力较强，但移动速度比不上装甲战车。波族的军队也在集结，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目前的问题是如何让波族的战甲步兵进入到这个包围圈里来，形成三面围击的局面。
  小a在检查装备，它用上面的两只手操作着中控火力系统和导航系统，中间的两只操作武器系统，下面的两只脚负责平衡和操作动力系统。还有一个战友负责操作武器攻击敌人，战车配备了中型的激光炮和短程的机枪。
  小a有点紧张，这是它第一次参加如此规模的大战。哪怕生来就是战士，它和别的个体的区别就是它有时会意识到紧张，害怕。
  情绪是个非常奇怪的东西，它能反应你的心理活动，可对于战争完全是个负面的东西，战争要求战士不能情绪波动，必须视死如归。
  小a此时接到指令，它和右翼前侧的一部分战车开出去诱敌。与生俱来的本能告诉它马上执行命令，它开动战车向前驱驶。几十辆战车呼啸着离开了队列，向着波族的阵地方向急驶而去。
  在看到波族阵地的时候，前面的战车已经开始攻击。一道道攻击炮落在敌人的阵地里，对方的步兵顿时支离破碎，尸飞遍野。惨叫声、嘶吼声响彻天空。
  波族的装甲士兵也展开反击。有几辆战车中弹倾覆。
  小a本能地开始转向，车的上的炮口也跟着转向，一边撤退一边回击。小a控制着速度，要确保敌人的步兵可以跟进过来。一起出发的战车也有不少中弹的。
  波族的首领可能被这一波进攻激怒了，黑压压的大军开始漫天遍地蔓延过来。
  小a控制着车速，它要确保敌人准确地进入到预定的包围圈的位置。在没有进入伏击地点的时候，两翼的部队是不会开火的。
  敌人的火力开始变得凶猛，一路咆哮着追赶着。
  身边的战车中弹的越来越多，有些中弹后还在支撑着还击。
  小a清楚离山口越近，敌人进入包围圈的纵深越长，对于伏击越有利。它坚持住，边撤离边反击，它知道在于敌人看到它越是狼狈，它们越相信离消灭它的时间不远了。
  它在计算着时间，故意跑出一个z型的路线，诱敌深入。
  离山口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大部队还在等待之中。小a开始放慢车速，努力调转车头对敌人正面攻击。波族的士兵离得越近，火力越密集。
  突然一道榴弹打中了战车的左前轮，战车开始倾斜，小a坚持着用主炮攻击，车辆燃烧后的烟雾已经弥漫到了驾驶舱，小a感受到了有些眩晕的感觉，可它还在坚持着……
  波族的士兵越来越近，几乎可以清楚看见它们的触角，它的同伴一边开火一边叫再向后撤离一些，可战车已经无法发动起来了，一阵密集的火力打中了它的同伴，它的叫喊声也停止了。
  密集的火力打中了战车，车身开始剧烈的震荡，仿佛是风中的一片树叶……
  在小a进入昏迷之前，它听到了战车嘶吼，万火齐发的声音。
  （二）
  小a再次醒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激战，波族的大部分部队被剿灭了，残余的一些向老巢的方向溃败。
  兵力两倍于a族的波族，自恃强大，由于战略的失误，误入包围圈，在合围的打击下，几乎全军覆没。当刚刚冲到山前的时候，波族的士气大振，以为很快可以剿灭少数的装甲战车残余。可当四面都开始响起炮声的时候，波族士兵意识到危机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批一批的士兵倒下，尸体已经堆起了小山。前排的攻击受阻，后面不断涌入的士兵造成密集的站位，几乎无法开火。又碰巧山口刮起了大风，顺势的风向挟着黄沙让波族的士兵根本看不清目标，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等下达后撤的命令的时候，士兵已经伤亡过半。由于机动的能力的劣势，在回撤的路上，又被a族的装甲战车一路追杀。
  小a从瘫痪的战车中爬出来，它发现所幸自己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只是头上有一块磕伤，六肢都能活动自如。当时可能是车内焦灼的空气把它熏晕了。
  极目四望，一片焦土，到处是士兵的尸体，和破损的战车，惨景不忍目睹。
  a族集结队在清理战场，看到己方的战士能抢救的就抢救，不能抢救就连同对方的士兵一起处决，这就是战争。
  战斗结束以后，小a被重新编队到一组新的武装战车上，又有一个新的同伴和它搭档，它们几乎不怎么交流，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小a还是操作驾驶部分，搭档负责操作火炮。
  它们的新任务是追击波族的残余力量，彻底剿灭波族的王。
  在于虫族的世界里，不能允许其他的王存在的。
  a族的战士开始重新集结，慢慢地从山前的阵地走出来，大约还有七、八万的有生力量。这次它们要围攻波族的老巢，武装战车最后阶段不能发挥效力，所有战士都必须披甲上阵。
  波族的巢穴在深山的洞穴里，溃败的士兵大部分都进入了洞穴。少数在洞穴的门口筑起了防卫的掩体，武装战车只能在摧毁掩体后，选择放弃。
  洞穴战是非常残酷的。别无选择。
  波族的王不会轻易放弃老巢，它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也绝不会投降的。它只能依靠仅存的两、三万战士拼死反抗。
  小a们的大部队很快清剿了洞穴掩体上的敌人，大家都一起下了战车，全部换成近战的装备，十个组成一个小单位。一百个小单位组成一个作战单位。小a这一组被安排在先锋部队，带着大量的燃烧弹、毒气弹先行攻入巢穴。
  虫族的巢穴非常曲折。波族的虫王也会躲藏在极深的地方。
  小a们小心翼翼地潜入洞穴，贴着洞壁下行。一个小组的成员互相配合，在看不清前方，不知是否有敌人埋伏的情况下，它们只能带上防护面具，然后释放毒气弹。
  毒气像一条延绵的灰蛇向洞穴的深处扩散开去，听不到一点声音。甚至听不到敌人挣扎、呼救的声音。
  小a跟在队伍的中间，跟进的过程中，它看到几具对方士兵的尸体。它不知这个洞穴到底有多深，也不知对方的士兵都躲着什么地方。
  突然间听到前方队员的惨叫，一股酸液从坑道内喷涌而出，强腐蚀的液体可以瞬间烧化防护面具，前面的队员依次倒下。
  小a顺势抱起一个倒在坑道边的敌方士兵的尸体挡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回头通知同伴后撤。坑道里都是塞满了己方的士兵，没有什么腾旋的余地。
  原来是敌方使出了极其阴险的一招。这是它们种族分泌的一种特别的酸液，腐蚀力极强。
  小a感到自己的两个前肢火辣辣地疼，防护面具也要被烧穿了。当务之急是赶快脱身。可后面的路基本上是被队友堵死了。
  情急之下，小a赶紧甩开挡着前面的尸体，此时尸体已经被腐蚀得面目全非，它看到头顶的通风管道，从通风管道快速往上爬，可能是因为它个头还比较小，一直爬出了坑洞。
  忍着剧痛爬出坑洞之后，小a发现它的上面和最下面的两肢都已经被腐蚀掉很大一块，它只能迅速地找水源来清洗伤口，而那些反应迟缓没有脱离的兄弟就只有活活地烧死在坑道里了。
  到快天黑的时候，后续部队已经撤出了洞穴。统计下来，这一天有三个战斗单位的战士死在了坑道里。
  它们只能改变战术。
  a族的战士开始分头把手洞穴的出口，把老巢围个水泄不通。然后点起了燃烧弹，同时向坑道内倾倒燃油。
  每一个出口都被点燃，包括所有的通风管道，而且不断地添加燃油和燃烧弹。
  大火熊熊，几乎要把岩石都烤化了。
  这样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
  坑道里再也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上面的命令要求核查波族虫王的尸体，待到大火完全熄灭后，小a又自告奋勇地带头杀进了坑道。
  坑道此时已经是漆黑一片。炭化的尸体、稠干的酸液混杂在一起，发出恶臭的味道。它们只能摸索着前进。
  小a处理了伤口，用更坚韧的护甲包裹了自己，端着机枪，在坑道内亦步亦趋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走在最前面的同伴发现一堵完全由虫族战士尸体堆积起来的尸墙。它们退后一段距离，然后用火焰喷射器来烧，很快尸墙就烧穿了。
  在洞口烧穿的一刹那，小a们快速地冲进去，里面的情形还是把它们惊呆了，只见虫王已经被它的卫兵们肢解了，显然是在最后的绝望之下，虫王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留下的奄奄一息的卫兵们还企图反抗，被小a一阵扫射，连同虫王的残肢一起打得血肉模糊。
  虫族星球的最大族群就这样被消灭了。
  (三)
  在剿灭了波族之后的两个纪年里，a族又陆续消灭了其他几个族群，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虫族。
  这时的小a已经是个头带伤疤，肢体残疾，全身伤痕累累的战士大a。在一次一次的征战中，它越发坚强而有韧性。
  每一次带队冲锋，它总是冲在最前面。它对于战车驾轻就熟，准确走位，灵活闪避，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闪电。
  在王的意识里，这个星球不应该有别的虫族存在，于是征战将不会停止。
  虫族星球仅存的可以和a族抗衡的只有涽族了。它们的特长在于体型的巨大，且皮甲肥厚，几乎是刀枪不入。
  它们的战士对a族的士兵就是巨人，一抬脚就可以碾碎一辆战车，要想战胜涽族，还是要采取特别的办法。
  a族的士兵聚集在一起，他们用触角相互打着招呼。虫王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命令大家在一处悬崖边设置陷阱。在悬崖的边上，再用轻型的材料混合树叶搭出一个虚假的平台。下一步是诱使涽族的战士追击，掉入陷阱。
  设伏的区域地势险要，两面是陡峭的山崖，峡谷的尽头是一面深不见底的陡峭悬崖。
  这次大a又自告奋勇地去挑战任务，和它一起出发的还有十几辆战车。
  涽族战士个头巨大，可行动缓慢，攻击一开始对a族士兵几乎无法造成任何伤害。战车的火力也打不透巨人的铠甲，只能激怒它们一路追击过来。
  大a边打边撤，现在的它战斗经验丰富，控制好速度，诱使敌人尽快地进入设陷区域。
  临近陷阱区域的时候，大家全部弃车改用轻型武器进攻。大家一走一边观察，注意陷阱的边缘，好不让自己也一起坠入山崖。
  涽族战士咆哮着蜂拥而至。滚滚的沙尘也随着它们的脚步一路逼近。
  大a一边扫射，一边示意战友往两边的高地转移，让出中间的通路。而它自己还一直站在悬崖陷阱的边上。
  眼看敌人已经冲到了近前，不足10米的距离，它扔掉机枪，向边上的高坡快步跑去。敌人对它的行为也感到不解，可已经来不及了，庞大的身躯一压到陷阱的边缘，整个伪装的表层就一下全部脱落了，露出阴森恐怖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
  前面的敌人想要收住脚步，可巨大的惯性，加上后面不断拥上的巨人士兵，一个接一个惨叫着滚落了山崖。
  离得远的巨人好像察觉了不对，开始放慢脚步观察，也有的企图转身返回，可转过身后发现它们已经被从后面包围了，一道火墙阻止它们后退的步伐。
  它们也有开始向两边高坡上攀爬的，但由于笨拙，又被火焰喷射器和燃烧弹逼退回来。
  不幸的是，在拥挤碰撞之间，一个石头砸中了大a，它也被带落到悬崖边上，情急之间，它紧紧地抓住了悬崖边的藤条，才没有坠落下去。
  在它的身边，无数巨人、石块、武器被裹挟着坠落下去。
  中间一度有几块石头砸中了它，它几乎要晕眩过去了，可它告诫自己要紧紧抓住，不能松手。
  直到战友把它从悬崖边救起来，大a感觉自己已经昏过去很久了，它的两只手已经满是鲜血。
  它还发现自己居然听到了更多的声音，来自空中的声音。
  它居然能听到了涽族首领的哀嚎，和从藏身之地发出的指令。
  也许大a已经晋升为战神，可在虫族的世界里没有这个称谓，只有首领和士兵，它还是一个士兵，是个九死一生的老兵。
  （四）
  老a最近休息得非常不好，战斗起来也原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有力气，有时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它回忆起年轻的事情，大大小小的战争。
  它有点厌倦了，不过它的使命天生就是战争，它是一个士兵。
  它想起了在剿灭涽族之后的一次战争。那时在星球上已经没有什么虫族可以和a族对抗了，只有几个小的族群还没有被剿灭。在虫族的世界即使投降也没有用，虫王是不允许有其他的虫王存在的。
  那是一个非常小的部落。这个部族最大的特点是它们的王是雌性的。在a族最大的王当然是雄性，士兵也是雄性，只是没有生育的能力。
  这个族群的女王是非常强悍，可它知道它们不可能是强大的a族的对手。
  在全面进攻的那天，又是老a打冲锋，它已经习惯于冲在最前面，有的时候它不止一次地想象如果能在一次战斗中彻底被流弹击中或被战车碾压而死，也是非常彻底的解脱。
  那次战斗很快就结束。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抵抗，全族只是无声地包围着女王，而a族的士兵接到命令后开火，那是一次无声地屠杀，直到最后的女王被杀死，它还能听到女王在临死前的诅咒。
  那次老a突然有一种临死的悲哀，好像杀的不是它的敌人，而是它们自己。
  虫族是没有眼泪，也不会哭泣，虫族的战士也从来不懂得怜悯。可老a的心里在流泪，为它自己，为宿命。
  之后a族虫王终于独霸了整个虫族星球，a族也成为这个星球超级的族群而且数量也远远是原来的百倍之多。
  可宿命也就是这样，好景不长，虫族的星球来了外星人，这些外星人和a族很大的不同，ta们被叫做鹰族。
  鹰族最大的不同是ta们的武器是大型的飞船，而且具备激光攻击性武器。以虫王的理解，是不允许有不同的种族存在，所以战争不可避免地开始了。
  老a知道这次是a族的被屠杀的时候到了，是宿命，是报应。
  a族的武器根本不能对鹰族构成威胁。
  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在高空游弋着的鹰族飞船，向地面上的战车、虫族士兵肆意地扫射，地面上弥散着一种烧焦的气味。
  也有战车向着敌人的飞船射击，由于距离远，每一艘战舰都有防护罩，进攻徒劳无功。
  几个回合下来，虫族伤亡惨重。幸存的虫族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而且全部转入地下活动，几乎白天不敢在地面上出现。
  老 a居然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了下来。它的心里没有多少庆幸的想法，它觉得自己不如战死，虽然这种死法毫无意义。
  有另外一种想法在支撑着它，它希望看到a族的覆灭，看到虫王薨毙后，整个a族的支离破碎。
  在一个虫族里只允许有一个虫王，哪怕幼年的也不允许存活。许多幼年的虫王被驱离巢穴，还来得及成年组织繁衍自己的部落就已经被消灭了。
  现在又有强大的鹰族在天空盘旋，连食物的采集都出现困难。大量的a族战士没有战死沙场，而是在阴暗潮湿的坑洞里，因为饥饿和疾病而死亡，战力大减。
  虫王也已经老迈了，它也想停战和解。可鹰族根本没有要和解的意思，ta们是高傲的一族，目空一切。
  日子几乎无法继续下去了，为了a族其他的同伴，也为了自己，老a拖着年迈伤残的身体，白天离开洞穴出去寻找食物。之前也有伙伴外出觅食，不过不敢在白天。
  老a已经走不快了，由于饥饿，更是气力全无，它一步一个脚印行走在山道上，很快它就被天上的雄鹰发现了，它知道这个结果，也许它的虫生的路就此结束了。
  天上的雄鹰当然发现一只老残的虫子，从坑道里爬出来，蹒跚在山路上，走得如此的慢，也许它还找不到什么食物，就已经倒毙在路边。
  ta们对它没什么兴趣，甚至觉得用武器打它都是一种浪费。
  老a一路慢慢走，一路寻找可以进食的食物，晚上就在路边的草丛或树上休息。
  不知不觉，它走到了幼年时生活过的营地。此时的营地空无一虫，还是有许多遗留下来的虫舍。它选了一间暂住下来，几天下来它感觉这里是安全的。
  它觉得自己够老了，也没有什么能力为部族服务了，对于虫王的召唤，这时的它已经置若罔闻，它准备在这里慢慢地死去。
  有时它睡在虫舍里，会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跟在大叔的后面，大叔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负担。可它醒来的时候又有一点惆怅，看着浑身的伤疤，残缺的肢体，它的一生不就是在没有什么想法中度过的吗？作为战士，它不能说不英勇。
  生而为虫，回归本性。它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下辈子不要再做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