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
  杨尘从侧面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用一个似乎更加清楚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挚友：
  “确定要把沈风干掉么。”
  面前坐着的林晨曦犹豫了那么一瞬间，接着坚定道：“你知道的，不把这些极端主义者清除，我们绝对有一天会被发现底细，然后上报，最后被成批处决，有时候一枪还打不死你。神他妈五点五六。”
  “……”杨尘短短踌躇，“我们没有一点儿胜算。更何况，莫先生也没说……”
  “帮雇主做到他说到的事情是本分，”林晨曦勾起一个熟悉的笑容，扯下面具露出年轻却久经沙场的面庞，“帮他做到他没说的事情才是优秀雇佣兵的职责。更何况，奇迹，不总是发生在我们身上么。”
  “……吾交令堂，”杨晨挤了挤眼角，扯下光影形成的拟态面具揉了揉脸皮，“这玩意儿的应适过程真他妈难挨。话说回来，咱们不就是想赚几个奖励点吗，干嘛弄得这么认真，搞的跟你是全职穿越一样。”
  “咳咳。”林晨曦揉了揉眼角，起身踱步忽视他的疑问：“我现在在想的就是那个云雨乌龙，那个用手榴弹炸飞机的崽子。他肯定不是个简单人，起码的综合判定应该是……hpotreat.？别搞的太轻敌，上次栽在herob的例子就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好……嗯，你想说什么？哦，这是你的剑，我刚刚往上面套了一层世界意识允许的附魔，够你在这个世界用上一段时间的了。”
  杨晨点点头，熟练地结果长剑缠起来背在身后：“所以说，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早上？”
  “……睡觉，睡觉啊。这种事情不应该后半夜再谈么。”
  “也是哦……神他妈世界掺交。”像往常一样抱怨了一下世界间的设定之后，杨晨躺回木床，望着窗外的夕阳暗暗咀嚼这些日子来的滋味。半晌，他想要补充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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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裹，卡牌，书，游戏机，随身电脑，dvd……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嗯，师弟，有什么问题么？”
  令狐澈澈一边往包裹里塞各种东西一边给自己列清单。见秦言面色有异，她便如是问道。秦言立即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敢掺和这种事，同时转头向一旁的宋人诗表示自己是清白的。
  “喂，阿诗，你看这个水杯像不像两万块钱的？这瓶水呢？”
  由于宋人诗曾陆陆续续借了师门两万块钱，虽然对于他这种人来讲只是随手挥霍的一小部分资本，但对于这个门派来讲确实是命根子。（巨额水电费、网费、充值费用……）因此，向从来漫不经心的宋人诗讨还这些债务便显得加倍重要和急促了。众人便不约而同地用这种方式给他施加压力。
  “……你说呢。”宋人诗深吸一口气。当年被困剑归山他没慌，被堵在朔风时他仍不慌，被扔到赤风沙海时他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但偏偏面对这些奇葩，他无法保持哪怕是一秒钟的冷静：“不是，我……唉，好吧，你们继续。谁要山楂片？谁要山楂片？没人要是吧，好，这包归你。还有人要吗？……”
  秦言絮絮叨叨地吐槽，同时也装了许多东西。他的行事准则颇为极端，要么什么不带，要么就把能带的全带上；因此，他的包里面反而塞上了一堆他认为有用的东西；但其他人的包却仍比他鼓得多。
  “这袋薯片里有名为‘饱受吐槽的空气’的气体，使他被撑起来，看起来也很多……对，它是什么气来着，我记得是一种原子集合体哺乳类物质。”
  秦言表示真的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不过也好，这起码也能让他在某些方面有一个不太无聊的选项——听这些人无聊的扯淡。很显然这些人的专业知识并不怎么样，否则任何一个有起码知识水平的人都绝对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不过他们没有，并且也从未意识到这点。正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使他们从未有过多余的忧虑。宋人诗在这群师弟妹之前显然很怂，而秦言也好不到哪去。收拾好了东西，令狐澈澈坐好摆开棋盘朝早已预料到不好的秦言招手道：“来，陪我下一盘象棋。……炮二平八。”
  秦言推脱不过，虽然心中混乱，但也硬着头皮抛开诸般杂虑陪她过着。令狐澈澈的棋路颇为清奇，但求伤敌不求保命；而秦言则常常满是漏洞，后悔不已，落子后又大喊后悔；又常常下出令令狐澈澈大感兴趣的妙招，便如他平时处事行为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那象棋棋盘的记谱方式几为简单，从右往左数的竖线上，一个子在哪一条竖线，就说【哪个子】【哪条线】，而移动则是【移动方式】【哪条线】，如令狐澈澈标志性的双炮开局，右边数第二条竖线上的炮平移到了第八条线上，这个横着跨越了一半山河的平移就称之为【这个炮从左边数第二条线平移到第八条线】上，简称【炮】【二】【平】【八】。而如果是马、象士一类的斜着走的，则为【马二进三】【象五退三】如此类型的记录方式，即【既然你把炮拉到了中间，老子就把马牵上去保护着我的士兵】【挡在老家前面的这个象不好看我要拿回去】这样的意思。红方用大写数字记谱，而黑方则用小写数字，均是从棋手视角从右往左、从下往上的计算方法。
  而前进的【车】【卒】一类，则从下面的底线往上数，比如前期开劳斯莱斯出场便是【車】，【車十进一】意思是说将左边的车往上进一格，方便往右开车直击对方灵魂，而右边的车拉出便是【車一进一】了。
  此外，如果两个子同时在一列竖线上，就用【前后】来表示；由于都在一条线上，而只有这两个子，自然也不需要标注那一条线了，如【前車】【后马】这样的。虽然这种记录方式对于士兵似乎并不是很友好……
  这些理论性的东西，秦言记熟之后必然不免出现差错，但自己试过几回有对有错后基本上多多少少地就明白了。
  然而这是乔子路唯一告诉他的靠谱的东西。其他的象棋规则无疑是乔子路定制的。
  “他教你的？怪不得，他本人都没记全，”令狐澈澈点点头，低下头审视秦言的目光，“所谓象棋，所重之处，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在于棋心而非棋艺。一般来说，最起码的要明白‘摸子动子，落子生根’‘观棋不语真君子’这些道理。下棋不仅仅是一种娱乐，哼哼，更是一种修养方式。可惜你那群师兄啊……咳咳。唔，没事，我帮你补上。只要心中无愧，就不怕受制于人……哦不，我背错词了。只要棋心端正，棋艺就不会有所偏差……”
  “呃，啊，哦……”
  秦言看着扛着低音炮的乔子路向他耸了耸肩，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么……强打起精神捋了捋刘海，秦言表示自己真的想把这些同门一个个送回圣府再造。
  如果圣府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