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莫夫人到来
作者:瑟影      更新:2021-04-28 14:58      字数:3103
  因为最近是新年的缘故,一大早上也用不着去太后这边请安,自然也就没有宫妃跑来许彦寒这边请安。吃完早膳,喝了一会儿茶,夏雨就进来通报说是莫夫人携莫少夫人前来向皇后娘娘请安。
  许彦寒跟莫莲两个人起身相迎,莫夫人和莫少夫人走到两个人跟前:“臣妇参见皇后娘娘、清和贵妃。”说着就要下跪,许彦寒赶紧将莫夫人扶起:“楠姨不要在我们面前客气。”
  “娘亲。”莫莲说着就要来扶莫夫人。许彦寒从莫夫人身边退开,看向一旁的女子,礼貌地笑了笑:“原来莫少夫人就是颜大人家的千金。”
  “颜婉仪见过皇后娘娘。”那个女子盈盈一拜,起身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的肚子。莫莲看着她的举动,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许彦寒伸手扶过她的手:“莫少夫人有孕在身,就不要拜来拜去了。”
  “说来还要恭喜哥哥和嫂嫂,还有恭喜爹爹和娘亲呢。”莫莲拉着莫夫人的手臂,亲昵地说道。
  “来吧,快坐。”许彦寒招呼两人坐下,自己坐在了左上首。
  莫莲应着:“就是,快坐快坐。”说着,硬拉着莫夫人和她一块坐在了右上首。颜婉仪坐在了许彦寒的下首处。
  最先开口的还是许彦寒:“说来,也该恭喜楠姨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抱孙子了。”
  莫夫人看着许彦寒,伸手拉过她的手:“臣妇从你小时候,就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如今阿如的孩子就是你的小外甥了。”
  莫莲在一旁应和着:“就是就是,我的小外甥就是你的小外甥啊。”
  “楠姨不要自称‘臣妇’了,听着多见外。”
  这时候敛冬和霜月端上来茶点,不过递给颜婉仪的茶却是不同。莫莲看了一眼颜婉仪的茶杯,嗔怪地看向许彦寒:“彦寒你偏心,给嫂子一杯不同的茶。”
  许彦寒捂嘴笑了,她亲手从托盘上拿过点心放到莫夫人跟前,说道:“哪天莲儿怀孕了,你就可以喝这个茶了。”
  莫莲笑嘻嘻地看向有些惊讶的颜婉仪:“皇后娘娘懂得药理,这个是她亲手配的养胎茶。”
  许彦寒看向颜婉仪的眼神却是带着疏离:“说到养胎,昨儿个听说莫少夫人有了身孕,本宫配了一些安胎丸,到时候莫少夫人好带回家去。”话音一落,霜月就捧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递给了莫夫人带来的侍女。
  颜婉仪微微颔首:“谢过娘娘好意。”
  莫夫人却是心疼地看向许彦寒:“听说娘娘前不久中了毒,这刚解了毒就劳神配药……”
  “这不是,为了我的小外甥嘛。”许彦寒瞧了一眼颜婉仪的肚子说道。
  莫莲向着一旁侍候着的宫女太监道:“你们先退下吧。”
  这时候莫夫人突然问了句:“待会儿是不是还得跟太后娘娘请安?”
  “母后那边传话来了,说是天气依旧寒冷,莫少夫人又有了身孕,就不用劳烦心神去请安了。”许彦寒回答道。
  莫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了一眼许彦寒,叹气:“你们两个在后宫中,也多亏了太后照拂。”
  “哎呀,娘亲,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要提这个话了。”
  “好,不提这个了。”
  莫莲看了一眼颜婉仪,知道不能冷落了她,于是对莫夫人说:“嫂嫂气质真好,哥哥眼光挺好的。”
  许彦寒仍旧一副淡淡微笑的样子:“上次莫少爷和莫少夫人婚礼,本宫都没能去一次。”
  “娘娘在深宫之中,出行到底不便,”颜婉仪垂眸作恭顺状,回答道,“因为听夫君说娘娘同清和贵妃娘娘还有婆婆十分亲近,所以这次婉仪进宫也想来探望娘娘。”
  听到她称呼莫如为“夫君”,饶是波澜不惊如许彦寒,垂在袖子中的手也微微颤抖。
  “其实,嫂嫂既然有了身孕,也就没有必要特意进宫来了,更何况现在才刚刚怀上,还不稳着呢。”
  “太医说是胎像稳固,而且这次因着陛下娘娘中毒,所以命妇也没有进宫请安。婉仪想着是该见见娘娘,娘娘也该想婆婆了,于是就跟着婆婆一起进宫了。”
  “嫂嫂有身孕呢,哥哥居然放心让你进来?”
  “夫君开始是不同意,后来婉仪求了来的。”
  “嫂嫂跟哥哥真的是恩爱呢。”莫莲被她这么一说,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来了这么一句。说到底,她心里面还是偏向于许彦寒的,毕竟从小长大,就算现在许彦寒跟她的哥哥再不可能,看见这个女子还是有些排斥。
  “夫君很是照顾我,公公和婆婆也是。”颜婉仪毕恭毕敬地回答。
  许彦寒手指夹着茶杯盖,轻轻地一下一下扇着热气,一时间有些神游天外。
  明明过了这么几年,一边一边强调着你我再无可能,可是听到另一个女子这么说,我还是,有些难过呢。
  眼眶稍微有些发热。
  “婉仪是个好孩子。”莫夫人也是笑着,只是目光却没有看向颜婉仪,倒是瞅着许彦寒。
  “婉仪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家里面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其实婉仪也没有那么娇弱,进一次宫也不碍事。”
  “还是要好好保重的,”莫夫人道,“前不久不是胃口不好嘛。”
  “几天前夫君还寻了个保胎开胃的方子来,喝了之后身子舒服了好多。”颜婉仪脸上是温柔幸福的笑容。
  莫莲瞅了一眼许彦寒,目光中带着询问,许彦寒原本侧着身子,笑容已经淡下来了,看见莫莲的目光,微微扯了扯嘴角,也没有别的表示。许彦寒拈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许彦寒面上还是露出了刚刚那副端庄的笑容:“莫少爷和莫少夫人如此恩爱,倒也是了了楠姨的心愿。”
  只是袖子中的那只手,还是握着拳头。
  几个人又有事没事扯了一些话,这时候夏雨在外面轻轻叩门:“陛下来了。”
  此话一出,许彦寒刚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喷了。
  慕玄从门口走了进来,扶起了行礼的许彦寒等人,他脱下斗篷,递给一旁的平安,对许彦寒笑着说:“听说今天莫夫人来了,想来皇后是要留人用午饭的,朕就跑来蹭个饭。”
  “蹭个饭”三个字从某人嘴里面出来,真的是要有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调,让许彦寒差点觉得自己有种怕不是听错了的错觉。同样觉得不对头的还有莫莲等人。
  慕玄却自顾自坐到主位上,因着慕玄来了,所以莫莲就坐到了左下首,莫夫人坐在了右下首,颜婉仪则是坐在了莫夫人的另一边,许彦寒新沏了茶过来,亲自捧给了慕玄。
  慕玄转着茶杯,对莫夫人说道:“听说莫少夫人怀孕了,恭喜莫丞相和莫夫人。朕都觉得有些意外,之前不久才参加过婚礼,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莫夫人颔首:“谢陛下挂念。”
  许彦寒坐在了右边的主位上,对慕玄说:“陛下这一过来,莫夫人和莫少夫人跟清和贵妃聊些体己话都不成了。”
  “臣妇有幸得见龙颜,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颜婉仪施施然起身一拜,拜完之后,眸子水盈盈地看向上首的慕玄。
  “得见龙颜是三生三世的福分?那么……”慕玄眼中流光微转,原本看向颜婉仪的目光转向了许彦寒,“皇后和清和贵妃能嫁给朕,就不知道是几辈子的福分了。”
  许彦寒被他这么一说,扯了扯面孔,挤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自然是十八辈子修得的福分。”
  呵,应该是她前十八辈子没有干过多少好事,今生偏就遇到了这么个妖孽。
  “皇后和清和贵妃能够嫁给朕,也是朕的福分。”
  “谁说不是呢,”颜婉仪却应了这么句话,“嫁给陛下是全大周女子最尊贵的荣耀。”
  “说来,嫂嫂竟然嫉妒本宫这么个做妹妹的了。”莫莲脸上带着笑意,调笑般地来了这么一句。
  颜婉仪这才发觉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她现在可是莫如的娘子,怎地说出这般话来,尤其是看见许彦寒和莫莲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觉得羞愧异常。还没等颜婉仪说些什么,最先开口的反而是慕玄:“莫少夫人嫁给莫少爷,自然也是十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莫丞相的爱子也是京城千金小姐的梦中情人之一啊。想来莫少夫人也是做了十几辈子的善行修来的。”
  说到莫如的时候,慕玄的目光总是无意识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女子神色。许彦寒听到他讲莫如的时候,神色竟然是纹丝不动,似乎他提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只是这个平静,怕只是表象吧。
  就像是上次她提醒过他的一样,有些东西是可以装饰出来的。
  “能够嫁给夫君自然是婉仪的福气。”颜婉仪低下头,一副小媳妇被夫君宠爱着的羞涩模样。
  慕玄却没空欣赏这幅场景,他倒是打量起了许彦寒来。
  不一样,的确,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