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结局(二)
作者:王庆文      更新:2021-04-28 09:04      字数:5649
  “乡亲们,要消灭日本鬼子,我们就要练出过硬本领来,上次为保卫白鹭县献身的英雄们,在对练刺刀的时候,有十人被刺成重伤,都是断筋断骨,平时怕流血,战时敌人就要了你性命,所以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也要有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他们在十五天的集训中已练出了非凡的本领,当然,他们平时都有些武术基础,不然练半个月是难以达到那个水平的。你们这里头也有一半数以上是练过武的,这是个好条件。你们这些人比较容易练精。这次练习把时间放松一点,给你们四十五天的时间怎么样?”
  “足够了,我们一定要苦练出硬本领!”
  “下面各乡选出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队长必须是武功最好的,从上选到下,一个大队长,十个中队长,一百个小队长,现在马上开始!”
  十五分钟后都选好了各乡各级队长。
  昆哥脸露威严说:“这次训练的安排是这样的:站马步五天,绑沙袋跑步十五天,练射击五天,徒手对练十天,练拼刺刀十天,下面练站马步,姿式一定要正确!”
  他在前作了个标准姿式:“一定要站成这样!”是一种不可违拗的口气。
  这次采取了既严又鼓励的办法,以尽快提高练武的质量。见到那些没站正确的便厉声喝道:“不是这样站!”然后左手压他双腿,右手将他腰拉直说:“腰和大腿成直角,大腿和小腿成直角!”
  大家见他那个严厉样子,吓得全身发抖,拼着命忍着痛把姿式站标准。
  于是他立即表扬:“大家接受很快,没一个人拉后腿,真棒!”
  通过这么一夸奖,那些不能坚持了的,只能挑战身体极限,咬牙坚持再坚持。
  “不错,一刻钟了,没有一个人掉队!”
  “嘭!”。倒下了一个。
  “这位老哥有不怕死的精神,站得实在站不得了,也不伸下腿,弯一下腰,值得大家学习啊!”
  他听了很不好意思,翻起身来又站。
  “嘭!嘭!嘭!”是连连倒下的声音。
  “又出了三个不怕死的英雄!”他们歇一口气又只得爬起来站。没有人敢伸腿弯腰的,都是挑战身体极限后倒下的。反是那个七十七岁的因他是个从小练武的,他竟站了一个半小时才倒下去。
  “老将黄忠终于倒下了,好厉害啦!”他喘一口气又和大家一起站。
  这样一直站到吃晚饭。晚饭后歇息十分钟又开始站,一直站到晚上十二点,早上六点起床,十分钟解手洗刷后马上站,没有一个敢迟到的。每天站的时间有十七个半小时。
  五天后大家的腿劲腰劲大为增强,那个老头子竟能踢飞一个五十多斤的石头十多丈远,引得大家啧啧称赞。
  大家的好奇心来了,要昆哥和高远试试。
  昆哥毫不客气,脚尖往前一送那石头就飞去二十多丈,顿时掌声喝彩声如雷。
  高远脚尖往前一带,石头朝上划出一个弧圈落在三十丈开外,这时的掌声和喝彩声震耳欲聋,经久不息。
  练沙袋也是按那个时间练,最轻的每腿绑二十斤,老头子是绑的最重的有四十五斤,练五天后各加五斤,最后一天再加五斤练了一天。
  丈多高的围墙大家只要助几步跑再连连点踏几下就能飞跃墙头。
  徒手对练练两天后就进入实战状态,第一天打伤一百余人都喝了高远特制的跌打损伤药,喝下去一个小时感觉就好多了,没那么痛了,肿也消了许多。实战第三天就只有十个人受轻伤了。
  练到第八天,大家都攻防自然了,没有了受伤的。
  拼刺刀四天后进入实战对练。刚练不久,忽听一声惨叫,高远飞纵而上,见腰腹处血流如注,他急撒药止住血,因娘子军昨夜接来了附近医院,急往那儿送,开刀一看右肾刺进一半,血还在往外流,高远撒上药很快止住血缝了几针,他放了些刀伤药在医院就离开了。
  一出院门,昆哥抱着一个人飞纵而来,伤者手臂刺穿,断了筋骨。
  大家打起精神使尽气力拼杀,重伤没有出现了,仅出现四个轻伤。比上一次的实践训练进了一大步,上次有十个,这次只两个,主要是这次训练时间要长,大家的气力,攻防能力大为提高。第二天只有一个轻伤,后来就没有了。
  训练结束,昆哥总结说:“这次训练比上次在白鹭县训练的时间要长一个月,因此战斗力比上次还要强。我们马上就要投入新的战斗,洪山县西北与寒山县接界,这次我们准备要攻下寒山县。寒山县与省城相邻,现省城驻有五个师团,一旦发现就要支援,因此一定要联合云台县的肖师长配合进攻,估计敌人暂时没有兵力再占白鹭县,所以我们要全部出动,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这是一场恶仗,恶仗我们也要打,我们要以我们的血肉之躯损耗日军的兵力,让他们大伤元气,大家怕不怕死?”昆哥一腔浩然正气威严的扫视着每一个人。
  “不怕死!”一万二千多人视死如归,大义凛然。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饭后行动!”
  昆哥跟大家商量了这一仗的打法,白鹭县的队伍由高远带领,自己去云台县与肖师长的队伍行动,两面夹击寒山县的日军。
  昆哥带了泰山、长生、文朴吃了晚饭,换了日军服开车前往云台县。来至省郊区日军检查站,这里还是洪山县地域。这里是一条三岔道,一条通省城,一条通寒山县,此处过三十里是寒山县地界,再去三十里有一个检查站,那里也是三岔道,一条通寒山县城,一条通云台县。
  高远穿着大佐服从驾驶室下车,二十多个日本兵立即“啪”地一下行举手礼,还没来得及说话,各人的喉咙都插了一支毒镖。把人拖到房中,剪断了电话线。
  至寒山县检查站,那里站了五十多人,不能动武,昆哥只好说:“”我奉酒井命令要去云台侦探敌情。”他只得放行,但马上大喊:“慢!我要在电话中问清情况后再能放行。”那为头的刚进门,长生猛踩油门,车子飞也的似地跑了,到日本兵反应过来开枪时已经迟了,车子已远远地扬长而去。
  至云台县检查站,大家已换了服装。张排长不在,已换了个孙排长,他问:“你们来我们云台县干什么,为什么开着日本车?”
  “张排长怎么不在了,我和他是老朋友呢,我们这车是缴获日本鬼子的。”
  “他是昆哥!”那些士兵都在大喊:“他是肖师长的朋友!”
  孙排长立即行礼:“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抗日大英雄,肖师长再三交代进来的车子不能随便开枪,昆哥上次是开日本车子来的,你必须要近前问清情况,不能莽撞,若是你们来了,要我亲自带你们去见他。”
  “你姓什么?”“姓孙。”
  “孙排长,张排长哪去了?”
  “他已升营长。快要升副团了!”
  昆哥笑着说:“我没看走眼,我说张排长有出息,果然升级了。”
  “昆哥,难道你会看相?”孙排长惊讶中带着讨好的神态。
  “要说会看又不会看,要说不会看又会看。”
  “这句话如何理解?”
  “我主要是看一个人的眼睛是否有神,从眼神中能看出一个人的自信心,再听谈吐,还看表情,再问文化程度,我就是通过这些推测出来的,那些看相的,要看五官的各器官、手掌、身上的痣,有的还捏骨骼,观气色断吉凶,我却全不会,所以说我会看相又不会看相就是这个道理。”
  “昆哥,我觉得你的那看相是有科学道理的,其他的倒是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来,我不信。”
  “孙排长,你什么文化程度?”“跟张哥一样也是初中毕业,都是家里穷辍学的。”
  “孙排长,我看你谈吐各方面都不错,我可以在肖师长面前给你美言几句,你就等好消息吧!”
  他立即下跪:“昆哥,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孙排长,何必这样,都是兄弟之间,有才能就要推荐呀,将来好为国为民做贡献嘛。”昆哥拉着他的手站起来朝肖师长那儿走去。
  “肖师长,您的贵客来啦!”
  肖师长立即从办公室走出来拉着他的手说:“昆哥许久不见,真想你呀!”
  “肖师长,我也是啊!”然后望着孙排长笑笑说:“肖师长我说我看人八九不离十,张排长不错,被你越级提拔了,我看这个孙排长也不赖呢!”
  “昆哥,你的看人怎么跟我总是一样呢,好,明天孙排长你去接张排长的位,张排长升正团长!”
  孙排长又跪下朝肖师长叩头,再朝昆哥叩头。昆哥连忙扯起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不要行这样的大礼,肖师长也不喜欢你这样做,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啊!”昆哥口气中有责怪的意思。
  “肖师长,我绝不辜负您和昆哥对我的厚望,我一定要把我那个营带好!”
  他“啪”地行了个军礼,欣喜若狂地朝检查站走去。
  “昆哥,你抗日的那些经验我向战区刘长官介绍了,他都高兴采纳了,在国统区掀起了练武热潮,广大农民群也发动起来了,敌人的每次侵犯都得到了迎头痛击,因此他们不能越边界半步,我们也很难攻进他们的占领区。而日军也受你在洪县发动工农练武的启发,也特别重视枪击拼刺刀,他们的战斗力也大为提高啊,尤其是酒井辖区的日军更厉害。我省的抗日只有你干出了突出的成绩,五个多月前,你带领的两万人歼敌四万余,是一个大胜仗啊!”
  “这些人都是我组织的农民武装,个多月前我又率六百多人灭了秋田那个师团近九千人他自己也包括在内,现又训练出一万二千余人的农民抗日队伍,准备与你联手拿下寒山县。”他脸色显得十分郑重。
  “昆哥,我真佩服你做事这么雷厉风行,效果又如此好,真无法想象,你是怎么干出来的,你既然提出联手灭寒山县的日军,我是求之不得,以前我袭击了几次都未占得便宜。现我在本地方又招了近七千有一定学武基础的人,训练了三个多月,我师已有一万四千余人,你那里有一万二千多,寒山县驻有日军一个师团,还有皇协军共约一万六千人,现两军联手应该没问题了,只是省城还有五个师团,一旦得到信息,必来援助。”
  “肖师长,我们只能利用夜晚突袭,夜晚敌人的飞机也看不清,不好轰炸有利于我们进攻,我们手臂上都要缠白布,以免误杀,并且要做好后勤准备,担架队、医疗队,运输枪支弹药,干粮茶水,现在马上就要下去发动群众支援前线,至于我们那里的人就只能杀敌人,做手术的医生,我们的娘子军十八人可以援助你们。”
  “那好,我们正缺手术医生。”肖师长高兴地答应了,对打赢这一仗也充满了信心,因他知道昆哥训练出来队伍能打硬仗恶仗。
  昆哥、泰山、文朴、长生开车返回,肖师长则去县城和附近乡村发动群众。
  昆哥发现检查站布满了人,就只得把车停了,绕道而行,行至洪山县那个三岔道口检站附近,远远见到那里满是日军,仍绕道走了十多里,见到高远带来的人,这时已是下午三点多,昆哥把肖师长那儿的情况给高远说了,高远估计这一仗应该能把寒山县拿下,但也不知省城的援兵来得如何,因此也说不太准。从检查站大量增援的情况看,敌人应该是有所觉察。
  酒井听到省附近检查站的日兵被杀,又听寒山县检查站有车闯入云台县,担心昆哥率人联合云台县的国军袭击寒山县,连忙调了两个师团至寒山县城防守。
  天黑下来,高远、昆哥在县城的城墙上暗探了动静,见城中岗哨如林到处是密密匝匝的日本人,只得退了回来。
  肖师长正想发起攻击,忽见昆哥驱前来。昆哥下车便说:“肖师长,现敌人有所察觉,估计已调来了两个师团,防守十分森严,城的四周各有一座炮楼,我们去进攻只能是送死。”昆哥显得十分镇定。
  “那怎么办?”肖师长十分焦急。
  “现我们的人都只能退回你县,在县城和城外附近以地道的形式暗修炮阵地。”他就把在白鹭县打飞机的事说了一遍。
  肖师长赞道:“这方法很好,既隐蔽又安全,于是近四万人在晚上一齐动手,在许多交通要道挖了防御工事,都是战壕连着地道,这些地方处处藏着隐蔽的炮阵地,共战一个晚上,至天亮时,全部完工。
  忽然,四十多架飞机朝寒山县呼啸而来,县城来了二十架,国军驻地去了二十五架,炸弹刚扔下,县城打落了十架,驻地打落八架,敌机只得狼狈逃窜。被炸死的人也有八百多,大多是抗日队伍的人,因飞机来得太快太突然。
  肖师长感激地望着昆哥说:“全靠你采取了这措施,不然的话飞机也打不下,我们死的人不知会有多少呢!”
  “敌机暂时是不敢来了,现在是要拔掉敌人城外的四座炮楼,炮楼不除掉,我们无法接近县城。”
  “怎么去拔这四个钉子呢,那上面有探照灯,我们的人还没接近就被他们的机枪扫了,我们若用炮轰,打不了那么远的距离,附近树木都被他们砍光了,连一个隐蔽的地方也没有,远处也不能发炮。”肖师长担心的望着昆哥。
  “肖师长,这事不要你们担心,让我们今晚去拔掉!”他的话说得很肯定。
  肖师长知道昆哥不会说虚假话,也就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在静等佳音。
  昆哥在天黑前做好五件毛草做的伪装衣,高远,昆哥,泰山各穿伪装衣去一个炮楼,长生、文朴两人去一个炮楼。
  他们披着伪装衣时而飞纵,时而匍匐。忽儿,一发发炮弹直落城中,炸得敌人呼爹喊娘,又接着发出四声轰隆巨响。
  肖师长见到昆哥他们无比夸赞道:“你们这些人,不是人而是神!”
  日军被自己炮楼的炮弹轰死了五六千人,城中一片慌乱。
  昆哥望着肖师长对他发出的钦敬目光说:“肖师长,现在马上攻城!”
  战斗很快打响,我方吹起冲锋号,昆哥带一万多人都从城墙而下,城门已被打开,肖师长的人从四面的城门一涌而进,双方的火力十分凶猛,人在纷纷倒下有的已进入肉搏状态。肖师长的人仍在与敌进行激烈枪战,有两处敌人忽然后面射来密集的子弹,这就是白鹭抗日队穿防弹衣的人,当一部分人反过来射的时候,完全没有作用,有一个大佐在大喊:“他们穿了防弹衣,专射头部!他们迅速低头横扫,敌人倒下一大片,很快进入短兵相接,我军又吹响冲锋号,再经过半小时激战,终于全歼敌军,而我军也只剩下一千五百多人,剩下的大部分是白鹭抗日队的,肖师长只有一百五十多,共有伤兵一千二百。
  昆哥说:“这次我们打的是硬仗,敌人三个师团全灭了,连皇协军,敌人共灭四万二千多,我军有近二万四千人牺牲,也可算是一个胜仗了。但现我们连伤兵也只两千多,必须要动员寒山县老百姓参加抗日队,要招那些有武功基础的,明天必须要做好这件事,明天剩下的人要埋葬尸体清理战场。
  肖师长、昆哥、高远、泰山、文朴、长生各开车下去宣传发动,共招抗日人员二万五千多。昆哥、肖师长各带一半,日夜训练,两个月后又是两支坚强的抗日队伍。
  不久,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昆哥带着自己的队伍去了延安,解放战争爆发,昆哥因英勇善战,屡建奇功,很快由师长升为军长,泰山、何长生分别在他手下任师长、团长,谢文朴推荐到解放军日报任编辑,李为民在某军任团长,王朗任营长。那些娘子军的人都在解放军医院当医生,而李高远抗战胜利后而又回到了他那个家,仍然信佛,并且比先前更加虔诚,连鸡鱼肉都不吃了,过着清心寡欲的佛家生活。
  每年至春节,昆哥带着一家人回来看他和师母,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并陪他俩去山顶的烈士墓地扫墓深深缅怀着每位死去的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