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结局(一)
作者:
王庆文 更新:2021-04-28 09:04 字数:6074
枪械训练的第五天,天刚朦朦亮,大家已来到了操场,对练刚两分钟,敌人有二十多架飞机朝城区飞来,大家迅速往地道钻,炸弹纷纷往广场落下,突然三架敌机栽了下来,接着又落下两架,其他的纷纷往工事处扔炸弹,那里也栽下了五架,其余十五架只得仓皇逃窜。
传来信息敌人的步兵来了,大家很快跃出地道,飞跑着往战壕奔,战壕的地道都放有充足的枪支弹药,日军果然又是坦克开路,但跟随的仅一百多人,他们这是在试探。
“嘭!”坦克落下了陷阱,跟随的日兵急往后退,但被两边的手榴弹炸死。敌兵在炮弹的掩护下拼命往两边的山上冲,伏击区的人纷纷从战壕跃出,上下夹击,但我方的人被敌方炮弹炸死不少。炮兵在地道里主要是防敌机轰炸的,但不好射马路上的炮阵地,于是纷纷跳出地道朝敌人的炮阵地开火,十多个炮阵地很快哑了口,敌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炮弹落在敌群中,倒下了一大片,但敌人爬上的神枪手很快把我方炮手击毙,敌我混在一起。最后只剩下高远、昆哥、泰山、长生、文朴五人,敌人还有两千多人,他们拿起机枪一阵扫射,死了好几百,敌人也用枪还击,高远和昆哥跳入战壕,往下丢手榴弹,要他们三个迅速回县城开车将伤兵快速转移至山洞。
手榴弹不停地在敌群中爆炸,敌人死了近千人,没能往上爬半步,其他的只得往回撤,他俩又用步枪射杀两百多,直赶到一个拐弯的地方看不见人,才没追了。
他俩守在下面战壕的两端,昆歌守左,高远守右,把几挺机枪、冲锋枪上好子弹摆在战壕中,所有的手榴弹都集结起来,把好步枪上好子弹放在身边。过了三个小时,敌人又开来一个师团,他们以为抗日队的人都走了,就大摇大摆朝马路走来,前面有十辆汽车载着工兵,是准备去填陷坑的,车子过了五辆,突然手榴弹如雨点般扔了下去,敌人炸得骨肉横飞,车子全被炸,后面跟来的步兵也被炸死三四百,敌人纷纷后退,高远、昆哥又用步枪射击,又死了两百多个,敌人只得用炮还击,但武器已搬入地道,人也进了地道。
敌人轰了五六十发炮弹,见没有动静,认为人被打死了,又放心地走了过来,进入伏击区,突然机枪声大作,日军丢下五六百具尸体又火速回撤,走在后头的又被步枪射杀百余。
敌人又只得轰炮,轰了百余发,又进,但没进伏击区,而是朝山上冲,被步枪打死了百余,但他们上去了很多的人,他们以猛烈的火力攻击二人,高远打了个手势,从战壕飞速回撤。
回到至洞中,伤兵六百多和所有药品、医疗器械都刚刚转来洞中。
这次战斗灭敌四万余人,大大损耗了日军的元气。秋田师团长为了报复,把县城一万多人全部杀光。
谢文朴的文章登在省报上,将在白鹭县建毒气弹基地,杀民工和血洗县城的事都详详细细写进去了,矛头直指陆军总司令和秋田师团长。此文很快在全国各大报刊转载,在日战区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游行示威,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商店关门持续了好几天,国际舆论对日本政府和陆军总司令形成了巨大的压力,总司令对秋田的屠城进行了严厉的斥责。他真是旧伤未好新伤又来,血洗铁山村的风波还未平息,又来个血洗县城,毒气弹基地是自己一手操作的呀,杀那些民工,是自己向酒井下的命令,那些报上也写得清清楚楚。
近来又败仗连连,这些都是洪山县抗日队带来的,那个昆哥,真是我的克星,他躲在那个洞中怎么连毒气弹也灭不了,这确是无法思议啊!听说他还有一个师父,武功绝世,他本是一个信佛者,但已大开杀戒,可怕啊,说不定哪天会杀到自己的头上来呢!
他越想越害怕,不知以后的路怎么走。
倒是酒井的压力反减轻了,没有人来刺杀他,在白鹭县发生的所有事,他一点责任也没有,他庆幸自己再没去做滥杀无辜的事了,就是那些奸淫抢劫的事他屡屡向下属警告。
而谢文朴写文章也是对酒井有意“保护”,这对他辖下的日占区的百姓是有好处的,酒井对昆哥提倡民众练武这点得到了启发,他常在电话中敦促下属抓紧练枪练刀,还不时地下去巡视,对好的表扬,对差的严厉训斥,有的大佐甚至被撤职。这样在他辖下的日军掀起了练武热潮,军士的射击与拼杀能力大为提高,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游击队突袭他们时往往占不了多少便宜。
国统区在肖师长向战区刘长官介绍洪山县的抗日经验后,也号召他的部下好好学习,因此掀起了练武的热潮,并且把老百姓也发动起来了。这样敌我双方处于相持阶段,日军侵犯时总要遭到顽强的抵抗,占不到半点便宜,而我军进攻他们时也难以取胜。酒井占领的十个县,不能向外扩展,只能保持防御状态。
在洞中的六百多伤兵,在高远的配制的特效敷药和吃药的作用下五天全好了。其中大部分都是伤筋断骨者,他们无不称赞高远的神药说:“师祖,您不仅武功绝世怎么还能研制出这么好的神药呢?”他说:“那些药是他师父和师祖告诉的,主药一般生在悬岩绝壁,没有高超轻功的人是无法得到的,有些配药是他广读古典药书研究出来的。”大家感激不已说:“师祖,您是为民造福啊!”他说:“有些配药在一般药铺也能买到,但是主药只能在悬岩上采,而且悬岩很难寻觅。”找这些药几乎花了他一生的心血呀。
大家一听肃然起敬:“您真是菩萨心肠,完全是普济众生啊。”但他态度鲜明地说“恶人我可不济呦!”大家听后无不称赞他的爱憎分明。
那些在医院的医生和护理人员因运输紧张,有的自愿回到家中,有的怕在城不安全则回到了老家乡下。
大家都在洞中训练轻功,整整训练两个月后就能在外岩洞自由上下了。六百多人又在洞中练了三个月的暗器攻防。再又练了两个月的徒手搏斗与器械搏斗,童子军也在跟着练,娘子军晚上也练,高远、昆哥一有空也在自练,抗日队的武术比先前更进了一层。
昆哥三十二岁,为民十五了,为民虽然赶不上昆哥十五岁时的武艺,但也是很不错的了,每只手能提百把斤东西围后洞厅转三四圈,李小彪跟为民差不多,李莲香、王娟秀能每手提九十斤转三四圈,而王朗也能提八十斤。为民、小彪的武艺已超过了在昆哥面前学徒时的虎哥、泰山。
昆哥对这些童子军十分喜爱,在白鹭县的那段时间,就是他们在守洞呀,里面有那么多的粮食武器,没有他们的话怎能放心呢。他们也快是大人了,我那个时候还带那么多徒弟呢,我跟春芳结婚时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呀,懵懵懂懂的就把婚结了,那也是环境所迫,再是在那个时代,婚姻包办,早婚的不少。为民的婚姻我虽然不包办,但结婚年龄一定要在十八岁以上,也得让一个人发育完全嘛。再是青春年少正是学习工作的黄金时期,如早早生儿育女,就只能为家庭所累,怎能为国为民做贡献呢。
他跟师父谈这事,师父十分支持他的这种想法:“昆儿,你结婚那么早也是为当时的环境所迫,当时菊香、翠英、芙蓉都是受害者,她们没有归宿,我、虎威、泰山只得接纳她们。而春芳被家庭包办婚姻所逼出走,又不幸落入两个无赖之手,被你救了出来,我看她有意于你,再看你俩的面相又完全相配,我就催你把婚结了算了,我也是怕春芳有什么想法,认为你嫌弃她,怕她想不开寻短见呢!别看她年纪小,自尊心可是蛮强呦!”
“爸,我知道您是为我和她好,其实我也是蛮喜欢她的,你们提出来,我当时没有反对,我觉得她相貌人品都不错,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不一定能找到她这样的女子,事实上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生过气,拌过嘴,我觉得我们的婚姻是美满幸福的,现在想起来,我还得谢谢您呢。”
“昆儿,我看过的相是错不了的,你俩都能美美满满同偕到老。”
“爸,这些童子军学的文化基本都是你教的,你也只读得小学毕业,他们学的就是国文,简单的算术,那些科学知识的书几乎没见过,我们到省城去买一些这样的书让他们自学,顺便我们也学一学,您看怎样?”
“昆儿,你这想法正合我意,你们多去几个人,多买些回来,尽量买不同的书,这样可以互相传看,不懂的可以问问文朴嘛,现在就行动,我看开车到县城那些书店买最好,这里没有日军,车也可以开,就快去快回吧!”
“好,就去县城买,我跟文朴去就可以了,他学的是新学,书由他选。”
洞里的人听到都热烈鼓起掌来。
昆哥带了钱与文朴高高兴兴朝洞外走去。书很快买回来了,昆哥提着两个大袋子共有三百多斤,文朴肩着一大袋约有两百斤,大家根据各人的文化程度和爱好选。有故事书、有小说、有科学书,琳琅满目,共有一千多本。这里的人最少也读过年把私塾,因此那些故事书,小说还是看得懂的。大家拿着如饥似渴地看,到吃饭的时间还舍不得放手,这给洞厅带来了新的气象新的气息。洞厅里静悄悄的,能听到人的呼吸声,有的随着书里的情节有时笑,有时悲,有时焦急,有几个笑得发出声来,有几个哭泣流泪,有人发出惊叹,有人发出惋惜声。
有几个看科学书的时常问文朴,文朴总是耐心讲解,不厌其烦。
早晚练武各一小时,其它时间都是看书,大家文武结合,劳逸调节,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不知不觉一天就很快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月,大家的文化知识获得不少,心胸眼界开阔了许多。知道世界有多大,有多少国家,这个世界在宇宙中叫地球,地球在宇宙中是一颗很小的星星,它位于太阳系,每天绕着太阳转,自转一圈是二十四小时,转动时当着太阳的一面是白天,背着太阳的一面是黑夜。地球是个球体,总是倾斜着转,两端称南极北极,照到的阳光很少所以特别寒冷。地球分为南半球,北半球。从地球的中部横穿的一条线叫赤道,位于赤道上的国家是最热的国家。赤道的上端称为北半球,下端称南半球。太阳光的垂直射线总在南北回归线之间移动,南北回归线都是二十三点五度。直射点往北半球移,北半球开始进入夏季,南半球开始进入冬季,相反直射点往南移,南半球进入夏季,北半球进入冬季,这样就出现了一年有四季的变化。南极北极分别为南纬九十度和北纬九十度,纬度越高气候就越寒冷,纬度越低,气候越炎热。
地球对着太阳有规律的运动,转一大圈就是自转三百六十五圈多一点,所以公历的闰二月有二十九天。月亮绕着地球有规律的运行,绕一大圈就是阴历一个月,如果月球、地球,三球成一直线,地球在中间就出现月蚀,月球在中间就出现日蚀。
昆哥无比感慨地说:“我们不读书就不知道,认为天狗吃月亮,吃太阳,有敲大锣的喊,大家快出来救月亮,救太阳,天狗吃月亮,吃太阳啦,于是大家用洋瓷脸盆或炉锅盖敲打,说是要吓走天狗,这些事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可笑啊!”
“我们以前认为天和地是一样大,地球在宇宙中小得微乎其微,连地球上的一粒灰尘也不如,光与电的速度一样,每秒钟三十万公里,我们看到的星星距离地球有的只能以光年计算,还有的肉眼看不到的,只能以多少亿光年计算,真是无法想象,一个人在一个宇宙中显得多么的渺小,一生的时间是多么的短暂,我们要珍惜时光,如何能在短暂的时光中尽量多为人类多做贡献,多做有益的事。”高远接着昆哥的话在阐述对人生的看法,大家听了有如醍醐灌顶,顿时大彻大悟决心让自己的人生如何过得有意义一点。
爱因斯坦、爱迪生、牛顿、居里夫人等科学家的名字和事迹都刻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对他们满怀着敬仰的心情,还有鲁迅、高尔基等世界级的革命家大文豪的文章也进入了大家的视野,读了无不激情澎湃斗志坚定。
读书使人人变得充实睿智,精力健旺。
科学在发展,社会在前进,大家满怀信心,决心迎来一个崭新的中国!
洞中的人觉得这么久没打仗了,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于是提出来要去消灭白鹭县的日军。
昆哥说:“白鹭县的日军还有八九千,我暗中去过几次,现在的日本兵已与以前大不同了,每天练枪练刺杀,也搞徒手搏斗,战斗力已接近了我们,因此我几次想出击都打消了念头,现大家很久没打仗了,心里发慌,都强烈要求去打,那我就答应你们,今晚凌晨两点从洞中出发,开十辆汽车去那儿,大家晚饭后早点休息,要注意养精蓄锐!”
一个个欢呼雀跃,摩拳擦掌,决心在夜战中大显身手。
晚饭后,大家由于心情激动,怎么也睡不着,有的搞到十二点多才睡过去。一到两点,昆哥喊醒大家,娘子军、童子军也要求参战,昆哥留刘朗在家看洞,吩咐几句就直往马路而去。
车开到离城不远的一个大拐弯处,人都下车,再倒了车。
昆哥做了大体安排,泰山、长生、文朴等三十个武功最好的穿上防弹衣,准备在必要的时候打硬仗。娘子军、童子军主要进行伤员救护,每人身上要带上血药,止血后受伤的人背到汽车上去大体包扎,做手术只能回洞中做。
大家从一较偏处踏上城墙再轻轻落了下去。昆哥、高远在前,爬到日军驻地围墙上一看到处是流动哨,约有三百多,四人一起,背靠背,都拿着冲锋枪,四个方向都有人监视,真无从下手。
二人没有办法,退了回来,与在树林等待信息的人相会,告知了情况,大家都觉得无懈可击。
昆哥沉默了一会儿说:“今晚既然来了就不能退回去,只能采取硬冲的办法,你们穿防弹衣的用冲锋枪扫掉哨兵,动作要快,其他人都去他们住宿地,他们还来不及穿衣服,虽然枪在宿室,但都是步枪,怎能抵得住我们的冲锋枪?”
日军驻地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放哨的很快被干掉,我方也死了十人。
一栋寝室的全部击毙,我方死了三百多,另一栋房子的日军快速包抄过来,大约还有三千多人,敌人架着十多挺机枪朝房子的出口猛扫,步步逼近。高远、昆哥推开窗子,带三百多人绕到敌人后面,正面穿防弹衣的架起十挺机枪低着头突然猛射,倏地敌的后面枪弹如雨,两面夹攻,敌人分头抵抗拼命反击,队伍混在一起,抗日队的人手缠白布,挥刀猛砍,日军的刀法和气力比以前大为增强,只有高远、昆哥、泰山所到之处人纷纷倒下,高远一个人就砍杀了七百多,昆哥四百多,泰山两百多,日军被全歼,我军只剩下十多人。
很不幸的是李小彪、王娟秀、李莲香牺牲了,菊香、高远、泰山、翠英都在放声大哭,昆哥、春芳、长生热泪滚滚,泣不成声。他们都是在战地抢救伤员牺牲的,被他们抢救了二十多个伤员交给娘子军,再由她们转送汽车上消毒包扎。
杏花也流着泪走过来劝慰:“师祖、师母、翠英姐、芙蓉姐,人死不能复生,他们的死我们也十分悲痛,都是一些多么可爱的孩子。人已死了,急只能急坏你们的身体,还是节哀顺变,这也许就是命吧,这些都是日本鬼子造成的,他们是为救我们的抗日战士牺牲的,他们死的值,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我们六百多人杀他们八九千,这是一个大胜仗啊,有斗争就有牺牲,让我们从悲痛中走出来吧,把那些日本鬼子全部消灭完!”
在她的鼓动下,大家擦干眼泪,怀着悲愤,又准备投入新的战斗。
昆哥要长生将李小彪、李莲香、王娟秀的尸体运回去葬在山顶。自己和师父、泰山、文朴各开一辆车下去发动群众建立新的抗日队伍。还有八个守住粮食和枪支弹药。
天刚放亮四人各开着车下去发动,下午两点新的抗日人员,陆续到达县广场,共有一万两千多人。
昆哥站在前台悲愤地朝大家说:“日本人占领中国的领土无恶不作,上次进县城把一万多无辜的百姓全杀了,他们在我县夹山谷建制造毒气弹的基地,建好后,把一万五千多民工全用机枪扫了,他们以前在洪山县铁山村强暴妇女反被那里的妇女杀了四十多个,结果他们杀了铁山村一万多人,一个也没留。他们把中国人当草莽,当蝼蚁,我们能不能容忍他们?”
“不能容忍!”其声震天动地,裹着悲愤直冲九霄。
“杀光日本鬼子!”有人在带头高呼。
“乡亲们,今天来的人,最大的七十七岁,最小的十五岁,你们都是敢于为抗日献身的英雄,中华民族有你们这样的英雄永远也不会亡国!”
“祖国万岁!”又有人在带头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