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的二十年》——再见蔡先生
作者:
我叫杨小二 更新:2021-04-28 07:47 字数:2302
在写这部书的时候,2017年已经过去一半了,中途去了一趟厦门,自然也遇到了蔡先生,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大概才两个月左右吧,即便我们曾说彼此不再见,但谁也没有遵守这个承诺,而距离分手,已经差不多有一年半了。
在这期间,每当我改稿子到凌晨时分,他总不忘记嘱咐我,“少熬夜,多睡觉,年轻人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都说分手以后还能做朋友,说明在一起时不够爱,这话是有点太绝对了。
他还是没变,可时间是诚实的,他已经逐渐步入中年男人的轨道,并且在此条路上乐此不疲地前行着。
“当我还年轻的时候,小姑娘们都喜欢大叔,等我成为大叔了,小姑娘们又喜欢小鲜肉了。”
我说他没变,是说他脾性没变。
坐在副驾驶的我,看着气定神闲开车的蔡先生,想起以前我们的代步工具还只是停留在公交或是小电驴时期之时,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着他熟练的处理着所有来自生活和工作的问题,又有种如梦如幻的错落感。
不可否认的是,分开能让我们彼此都过得更好。
这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人就是这样,只想接受愿意接受的部分事实,而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要么拒绝接受,要么延缓接受。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和蔡先生越走越远了。
我们确实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井然有序地前行着,而对于彼此的人生轨道,却在渐行渐远。
如果分开能让彼此过得更好,可能曾经在一起就是错误的,既然已经意识到错误,也就不必再错下去。
蔡先生倒是很坦然。
不过我倒觉得,他可能也是在逃避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当我在很认真的跟他说起关于我们之间时,他总是一味的装傻躲懒,不愿正面回应。
不过他也很认真的跟我说,每次再见,都会觉得我变了不少,这感觉好像在一直看着我慢慢成长一般。
我跟他说,“总觉得我们现在都能把各自的生活过得得心应手了,但是也因为得心应手,少了许多对生活的小期盼和小惊喜了。”
他不否认,良久才说一句,“你长大了。”
他说,“这么多年来,看着你在我身边,慢慢从措手不及到现在的驾轻就熟,慢慢从当初的十分依赖我倒现在能独立思考问题,我真有种在看着你慢慢长大的感觉。”
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也一直在他的“引导”下,慢慢成熟长大,慢慢懂得,生活,也就是这样了。
蔡先生早已不仅仅是作为一名前任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很多时候,他倒更像一名生活导师,为我开解很多来自工作甚至是感情上的迷茫点。
每当我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只消找他聊聊,便能豁然许多,不过见面给我的感觉,倒似个孩童般调皮,总是惹得我佯装生气,指名道姓地冲他“发火”。
见到蔡先生时,我才结束一场漫长的酒局,浑身酒味的被他“捡”回去,他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要少喝酒啊,喝酒伤身啊”这类的话。
经历了连着两晚的宿醉,即便是清醒后,我也没有太多胃口吃些什么,他原本打算带我去景区四处逛逛的计划,也因为我身体原因,就此作罢。
晚饭后,我说想让他带我去网咖玩几盘英雄联盟,最后由于他担心我精力透支,转而改成带我四处兜兜风,听听音乐,意图让身体放松的方式。
我当然知道他是心疼我,可这心疼绝不是来自男女朋友方面的心疼,倒更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教导。
我是很少碰酒的。
只是一碰,绝非一星半点的。
自从在大学时代,同蔡先生喝过两次酒,结局都以我吐得乱七八糟收场,而蔡先生却要忍着把我丢进垃圾箱的冲动,不得不照顾我以后,他就拒绝跟我一起喝酒了。
所以我跟蔡先生一起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大学时,我们经常整个宿舍一起相约出去畅饮,他也是决不允许我碰酒的,大概是懒得扛我回去吧!
在和蔡先生短至二十四小时的会面过程中,大半时间不是用来补觉就是用来醒酒。
这让蔡先生十分郁闷,搞得好像我是来他这边补觉的一样。
我总是每次都把自己弄的一团糟去见他,他倒是习惯了我这样的见面方式,也习惯了照顾早已疲累的我。
或许即便生活让我感知匮倦,大抵也只有至蔡先生处,方可安心歇息。
我们都在变,但是我们都在为内心最初的东西,不妥协般地坚持着。
他教会了我不少在酒桌上的抖机灵,也教会我不少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更帮助我找回了一度被丢失的梦想,比起当年大学中的蔡先生,如今的蔡先生除了更世俗,也没再改变什么了。
虽然在大学里的他,就已经足够世俗了。
在我看来,他的变化不大,而在他看来,我每次的变化都是很大的,或许这是身处其中的我所不能察觉到的。
现在的他,终于成功考上了公务员,在众多优秀人才中脱颖而出,抢到了那只梦寐已久的铁饭碗,然后每天做着退休模式般的工作,对于他来说,是游刃有余的。
那年在厦门,经历了台风之后,我们也终于将分手二字说出,我们还说过“永远不再见”这样的话,如今看来,这样绝对的承诺,也只有在年轻不经世事的少年男女口中,才会说出来的吧!
即便如今的我,较之当年成熟许多,能够独立思考事情,可在很多时候,我依旧需要蔡先生的掌舵,找工作、换工作、挑工作,与同事之间的问题,与领导之间的问题,甚至于对工作的不满,我都会从蔡先生这边得到满意的答案。
我开始习惯在书稿发出之前,先拿给他瞅一眼,大部分时候,他总是十分满意的,并告诉我,“写得很好,就这么写下去”。
他懂我要表达些什么,越懂我,就离我越远。
我曾经问过蔡先生,“为什么在和我分手以后,依旧对我这么好?”
他说,“很多问题,其实很难回答的。”
可能这样的问题,并不一定非有答案。
我们总是会在生活中展现自己坚韧强健的一面,以示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但是无论再坚强的人,内心总有一个柔软的地方,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方,这个地方永远会是你在经历生活的不堪重苛责之下,回你以温暖和煦的阳光,让你在短暂的休息之后,重新整装出发。
蔡先生,或许就是我内心这样一个,温暖柔软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