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半丈长剑红袖招
作者:
学徒阿摩 更新:2021-04-28 01:36 字数:6831
魏笠上学时就经常跟人打架斗殴,身上也难免沾染了些痞性,这一点其实不用过多的接触就能感受得到,因为这是一种非常外显的性格。毕竟,能在读书时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哪一个身上多少没点性格呢?而这种性格,往往会随着青春期的结束慢慢褪去。
但现在,这种性格是烧的最猛的时候,别人当阳峰都欺负到头上来了,邵诚诚说要忍,这魏笠那能忍的住啊,对他来说,这跟从前隔壁班刺头儿来班上挑事儿是一个性质的,说穿了嘛,无非就是打架,只不过从前用拳头,现在用木剑而已。
有人说要等剑法练成去报仇,还说要当个君子,嗨,别扯了,少年可以断定,莫说等你练上个一两年的剑,就只给你七八天的时间,估计呀,心中那口气也就消化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自己服服软,扯扯皮,啥挑衅不挑衅的,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肯定一股脑也就全丢了。
可丢是失丢了,别人打了你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
那到时候又该怎么说呢,事儿过都过去了,你在打回来?打了吧,别人又得说你小心眼,一件小事记这么久,对自己影响不好;不打吧,每当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怎么琢磨都不对味儿,不严重,但就是心里痒痒得不行。
瞧瞧,打与不打,自己都会烦,所以打架这种事儿,魏笠门清得很,最是讲究个“实报实销”别扯那些打得过打不过没用的,你去打了无论输赢,最起码,别人还觉得你这人有种,够啦!
诚然,这种行为确实很傻气,但又不涉及到身家性命,想的太明白,反而没了少年人该有的味道。
我打不过你,但我来了。
我打不过你,我服软了。
天差地别,两件事儿。
黄昏时分,魏笠与邵诚诚等一行六人结伴而行,直奔山下水塘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商若葳也跟了过来,当然了,别人姑娘家肯定不是来打架的。
只见她一个人走在前处,邵诚诚给魏笠递了个眼神,魏笠虽是头大,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走到她的身边,说道:“咳……那什么,商师妹,你这是干嘛去啊?”
商若葳面无表情,冷冷道:“上次夜猎,我好歹也跟木鹏举有过几分交情,你们要做傻事我不拦着,但是我不能看着你们丢了长扬峰的脸面。”
魏笠一时没听明白姑娘话里的意思,道:“我们就是去给长扬峰争脸面的呀,你就别跟着啦。”
商若葳这一次说的言简意赅,“讲道理,可以。动手,不行!”
魏笠一听,下意识转过脑袋着用嘴型无声说了句“卧槽”后,立马又转了回来脱口而出道:“别闹了商师妹,我人都码齐了,气氛也都烘到这儿了,就差跟当阳峰那群小子茬一架了,你现在跟我说讲道理?是让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围个圈对着他喷唾沫是吗?”
少年急的大白话说的一溜一溜的,这会反倒是商若葳有些听不懂了,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也不再理会,自顾向前。
见到没啥效果,魏笠退了下来,问着身边的邵诚诚,“这事儿,陆师兄知道吗?”
邵诚诚点头道:“知道啊,桃山七峰弟子私下里切磋是常有的事儿,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的,要是怕受伤,那还练个屁的剑啊。”
魏笠又问,“那你有没有说我们长扬峰被侮辱的事儿?”
邵诚诚脑袋一缩,魏笠瞧见舌头一弹,“得。”
少年心里盘算,陆师兄多护犊子一人啊,要是知道还得了了?而且这事也肯定不能让他知道,你打不过人家请大人来算个求本事啊,自己这群弟子的事儿就必须靠这群弟子去解决。
小胖子有些心虚,朝前方背影努了努眼,道:“咋办啊?”
魏笠停下脚步,身边五人凑了过来,他轻声道:“哥几个,等会见机行事……”
众人点头,行了将近一刻钟,远远听到远方有水声轰隆作响,路上碰见不少弟子双手提着个水桶,极个别看见邵诚诚等长扬峰的人,俱是嘴角一咧,便匆匆上山,小胖子对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众人又是走了一段的路程后,魏笠终是看见了一条瀑布飞流直下,恰逢这几日阴雨绵绵,难得是雨后天晴,如今瀑布水气充盈,下方更有彩虹挂空,景色甚为壮观。
此刻瀑布周边已是聚集了三、四十人,瀑声如雷响,但这群弟子的喊叫声似要更胜三分,只听他们不约而同喊着同一个字——
“起!起!起!起……”
魏笠定眼望去,只见那瀑布当中有一高大人影,他半曲着身子,肩上扛着足足有三人围抱般的巨大木桶,那人身形趔趄,正是一步一步向外挪动,当他越是快走出瀑布范围,周围的喊声便是更响了几分。
眼见只需两步,那人便要走出瀑布,但见他突然停止了步伐,身躯微颤,突然发力,竟是将身子一分一分立直了起来,只听瀑布中传来一声怒喝,人影双手使劲一抛,巨大木桶横空甩出砸在岸边地面上,木桶中水花四溅,像是下起了一阵小雨,周围弟子虽说遭了秧,但眼中兴奋不减,那高大身影从瀑布中走出,果真是那当阳武痴,木鹏举!
魏笠等人看的瞠目结舌,木鹏举赤裸着上身走到岸边,周围人群均是交口称赞,木鹏举站立其中,身形更显高大,他略一侧头,便是看见了邵诚诚,跨步走来。
几个长扬峰的愣头小子还震惊于刚才情景之中,魏笠只觉手臂被人拉扯了一下,“老笠啊,这木鹏举现在正是风头最盛的时候,要不咱们先避一避吧?”
魏笠犹豫不决,但见前方商若葳竟朝着木鹏举迎面走去,咬牙道:“我们几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姑娘?”说完,竟也是朝着木鹏举走去,邵诚诚几人脸上出现羞愧之色,陆续跟上。
木鹏举停下步伐,低头看着走来的少女,面上一愣,操着一副还不太熟稔的蜀绣洲官话道:“商师姐,你也是来跟我比剑的吗?”
商若葳娇小的身躯完全被眼前如同高塔般的巨人所遮盖,但她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一丝畏惧,直视木鹏举道:“木师弟,听闻昨日你辱我长扬峰,可有此事?”
木鹏举摸了摸脑袋,脸上憨厚笑道:“师姐,我没有侮辱过你们啊……”
商若葳松了一口气,这时众人也到了木鹏举跟前,邵诚诚正要揭穿,只听他又道:“我昨天说的都是实话,至于你们为什么会生气觉得是受了辱,我也搞不明白,是不是我哪里表达不对?”
木鹏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真诚的模样,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估计还真以为是哪里出了误会。
商若葳质问道:“剑法拙劣,平平无奇可是你说的?”
木鹏举一听,忙不迭承认,“对,是我原话,但师姐你还是漏了一句根基最差的说法,我目前与玉霭、虚仪、不二峰的人交过了手,虽然并不完全,但也知道了每一峰特有的练剑法门,经过昨日比较,你们长扬峰确实是最差的。”
听到这般当面的折辱,邵诚诚终是忍不住,抢在商若葳说话之前,率先破口大骂,“你这牲口满嘴胡诌,昨日不算,我们今日再来比过!”
“好哇!”木鹏举随即折身返回瀑布之中,商若葳看向邵诚诚一言不发,魏笠在旁道:“商师妹你也看到了,这木鹏举不是在跟你讲道理,而是在跟你陈述事实,要想讨回我们的脸面,非得凭剑不可。”
商若葳双眉紧蹙,“可我们是同门……”
“那也得别人拿你当同门才行。”
魏笠嘲弄了一句,双手交叉,其实木鹏举刚才所展现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此刻原本在瀑布下的人群已经知道了今日当阳与长扬的一战,纷纷有人走来围观,一时间众口纷纭好不热闹。
“这长扬峰的弟子又来了……”
“可不嘛,昨天这人在木鹏举面前三招都没走过,还被人当面那么说,换你你乐意?”
“传闻东槐木氏一族的人不仅长得高大,在成年之后更是有九牛二虎之力,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可不止呢,我还听说他们家族有一种叫……”
“别说了,快看!“
木鹏举自瀑布走出,他本就身材魁梧如同小山,之前魏笠第一次见他,就曾猜想过他的身高即便不到三米,但也是差不离,眼下只见他肩头竟扛着一把如自己半身长短的阔大木剑,那水流冲刷在他身上,就如一道水帘般被突然拉开,着实震撼无比。
他走到众人面前,将那长剑往地上一立,只听“砰”的一声响,扬起了阵阵尘土。
魏笠咽了咽口水,暗道怪不得有着“四平八稳”谶言的邵诚诚在木鹏举面前如此狼狈,这哪是什么剑啊,分明就是把半根桃树打磨了一下,这要是抡起来随便一砸,他们这些修为尚浅的弟子中,试问有几人能抵挡的住?
邵诚诚拔出木剑准备迎战,他与木鹏举比过一次,今日再战,虽不敢言胜,但想来必不会像昨日那般被杀的丢盔弃甲。
木鹏举脚尖一踢伫立在地的长剑,手腕一翻顺势提起,双手持剑,朗声笑道:“来!”
只听他说罢,那巨大木剑横扫而来,所带出的剑风瞬间扑打在众人脸上,围观人群俱是后撤,唯恐被殃及池鱼。
邵诚诚迅速矮身躲过这威猛一剑,对方身材固然高大,但这也正是他的缺点,起剑位置过高反而是更容易让自己钻了空子。
木鹏举用剑沉重刚猛,加之剑长无比,收剑回防的负担也要来的慢上些许,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次短一寸巧,邵诚诚先前以防守为主反而是招架不住,如今采取近身策略,应有奇效!
“能行!”邵诚诚躲过一剑后,心中暗道。
见他急速奔向木鹏举所处之地,后者木剑果然来不及回撤,邵诚诚蓦地冲跳而起,手中刺出一剑,直指对方胸膛,但就在剑尖离木鹏举还有一尺距离时候,半空之中,自己的前冲的身形陡然停顿了下来,随后腹部宛如是遭到了到如木桩撞钟般的一击,一股剧烈的疼痛升腾而起,他视线快速倒退,原来竟是整个人被一脚给踹得倒飞了出去。
这一脚,邵诚诚足足被踹出了四米远,魏笠等几个人见状立时跑了过去,邵诚诚面容扭曲地躺在地上,他只觉內腑翻腾,嘴里咳嗽不止,吐出道道血丝。
邵诚诚强忍痛苦,正欲起身再战,魏笠一把将他按在地上,道:“够了诚诚,我们扶你躺旁边歇会,换我来!”
小胖子此刻已是说话都困难,魏笠是万万没想到木鹏举的气力竟然到了这般地步,仅凭一脚便将邵诚诚踹成了这样。
另一方,木鹏举收回脚,扛剑说道:“这位师兄,昨天见你剑势承颇有名堂,以为你其余剑势应该不差,今日一试,没想到不堪一击。”
长扬峰弟子在安顿好邵诚诚后,听闻此言皆是回头怒视,魏笠更是怒火中烧,正要拔剑发作,哪知被一个娇柔身影抢了先,看她走上前去,面中含霜,愠怒道:“木师弟,请指教了。”
这话还未落地,双方便是动手打了起来,魏笠阻止不及,暗自懊悔刚才应是早些打发掉商若葳才是,如今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其实与只顾修练承剑,一换作进攻便是捉襟见肘的邵诚诚不同,商若葳的九式剑显然要熟练很多,尽管招架住木鹏举的攻势还是有些吃力,但也算的进退有度,剑招频出,不至于在两三招内败下阵来。
木鹏举大剑一伸朝女子面门探来,商若葳不敢硬接慌忙后撤,手中木剑一折,急忙收回竖立,从下往上抵住那近在咫尺的大剑,随后用力一顶,竟是用了一股巧劲将大剑给掀了回去。
这一妙招引得围观弟子连连叫好,长扬峰几个更是喜上眉梢。
“噢,商师姐多日不见,是已经走到了城门口了吗?”木鹏举收剑后问道。
他口中说的城门口,便是指山上人眉间的那一块太一城,在启智明知的开思境界中,这便是“启智”后的说法。
修行的人,启智之后便可吸入周天元气,但在这个阶段,尚还不能自如运转气机以固根本,所以除了五感会稍显敏锐外,也没有太多特征,故此“启智”阶段,也被桃山弟子们俗称为“城门口”。
商若葳持剑而立,对木鹏举的问题沉默应对。
在如今这群长扬峰的弟子里,若在纸面上论,天赋,戚舞阳无疑是最好的,而且他自身造化亦是最为契合长扬峰的扬剑式,但因之前被蛇怪所伤,耽误了不少时日,所以在新进弟子中名声不显;再来论及悟性,魏笠的悟性好是好,剑法学的快,可奈何心境太差,导致修为止步不前;商若葳两者皆有,虽然不算是一等一,可她身上比前者两人多了一种更为难能可贵东西,勤奋。
勤奋这种事,是需要时间来打磨的,在魏笠的印象中,商若葳要么是在枯坐参玄,要么就是在张弓搭剑,好像无时无刻不在修行,有的时候少年也不由得想,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太过枯燥了些,可直到今时今日,少年才醒悟过来,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这个同峰同辈中唯一的女子,已经成了他们中最厉害的那一个。
“我们木氏一族,自古对阵不分男女,商师姐,即便当初夜猎时你对我多有照顾,也不能例外。”
木鹏举说过这句话,放下一只拿剑的手,右步一撤,身体拉开一个架势,魏笠一看,很快就分辨出了这是九剑中剑势起的起手式!
他竟然能单手持剑?
“糟糕!鹏举要认真了!”一旁,一个当阳峰熟知木鹏举为人的同门惊叫一声,转头朝对长扬众人喊道:“快!你们快拉开那个师妹,鹏举近日入了一楼,力道大的惊人并且还没驾驭成熟,一旦用上当阳的猛剑式更是浑然忘我,很难收住!”
在场众人似乎被木鹏举身上瞬间爆发出气势所震,一时间呆立当场,而商若葳额头上已是隐隐渗出汗水,她想做出行动,可双腿如陷泥泞,动弹不得,由此可见,少女终究还是缺乏了临阵对敌,随机应变的经验。
木鹏举动了,他的身子很快,剑也很快,没了一丝的拖沓。
商若葳下意识侧过头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自己片刻之后会如何,但她并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跟随至此,是得知长扬受辱,她义愤填膺,要争一口气;一怒拔剑,是眼见同门负伤,本同气连枝,更要出一口气!
所谓修行,不正是在这一呼一吸间吗?
要怪,便怪自己技不如人。
商若葳耳边,只听的“咚~”地一声响,紧接着是肉体受到撞击所发出的闷声,而那原本转瞬即至的疼痛却是迟迟不来,她睁开双目,见到有几个人分立左右,死死抱住长剑,一个背影更是拦在自己身前,他双手持剑横握,左手握住剑头,右手握着剑尾,木鹏举一剑袭来,撞到他那把只有平常尺寸一半的木剑上,他的脚下被推出了两道长印,在结合几人之力后,才是堪堪停住。
木鹏举剑虽受滞,但力道犹在,魏笠手腕颤抖,他背对商若葳,吃力道:“说了叫你别来,净耽误事儿……”
“你……”
商若葳正要答话,魏笠理也不理,听到他对抱剑几人大声道:“哥几个别撒手!控制住他!”
抱剑几人费劲地点了点头,突然蹲下死死下压,硬生是合力将长剑给掰沉了几分,那连带的木鹏举也弯下了身子,魏笠双手一放,一踩在旁弟子弯曲的大腿,腾身跃上长剑,飞跨几步后倏然出剑,丑奴儿照头一剑劈下,一道鲜血自木鹏举额头流出,划过他的脸庞。
木鹏举抬起头,双眼之中唯见狂热。
四目对视,魏笠阵阵心惊,忽觉脚下站立不稳,低头一看,当阳武痴已是双手握剑,小臂上道道青筋浮现,他一声暴喝。
“起!”
抱剑几人连同剑上魏笠同时失重,居然被一股脑全被抛上了天。
魏笠离木鹏举最近,又在剑上,于半空中下落时,望见木鹏举虎目紧逼,双手斜握剑柄,欲是要挥剑斩来,他额头伤口血流如注,此刻更添了几分疯魔的意味。
少年心中暗叫不好,右手反握木剑在脸前,左手护于胸腹,在见识过木鹏举的力量后,他心中十分明白,若是结结实实中了这一下,怕是自己不死也半残了。
木鹏举双目中充满亢奋,见魏笠身形快速落下,挥手便是一剑拍去,那扬起的风尘引得周围桃花骤然一退。
围观弟子谁也没想到事件会如此发展,见到此等情景,心俱是提到了嗓子眼上,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抹红袖现于半空,几道剑影缠绕在长剑之上,一支青锋更是凭空出现,压住长剑来势,强行改变了它的走向,如春风化雨,导向了别处。
木鹏举一击打空正欲再起,背后突然一沉,随后腰间、手臂、大腿等几处均是被人死死拖住,原来是当阳、长扬等弟子齐齐挂在了他身上。
“木师弟、木师弟、快冷静啊,这么打要出人命的。”
“对啊木师兄,等你修为平稳我们再打不迟,若是闹出人命,只怕师傅要将你逐出师门不可!”
“你们别看了,快来帮忙啊!”
几名与木鹏举相熟的弟子叫着在场众人上前帮忙,其余人等见过此人难以自控,着实危险,就慌忙上前施以援手制止,如此下来不到片刻功夫,木鹏举身上便是前前后后挂住了七八人,他狂叫着挣扎了一会,但随着情绪逐渐平稳,局势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好险啊,这几个女子是谁?”
“红袖?这剑衫怎么跟我们不同?”
有人回过神来,见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四名女弟子,她们身着剑衫,手持桃剑,而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她们的袖口上,有一截桃红缠绕。
“红袖……对了,这是浮游峰女弟子才有的标志!”
桃山六峰孤且独,唯有浮游红袖招。
这半首歪诗传闻是多年前,一位爱慕浮游峰女弟子的当阳弟子,在半夜发骚时所作,这一代一代传下来,没想到也是在桃山弟子间流传广泛,其原意先不深究,单从侧面上看,桃山七座道场,浮游峰在弟子合战之力上,确实是无人能比,那区别于六峰的红袖,无非是姑娘们的巧妙心思,多出的一抹亮色罢了。
魏笠自空中跌落,人被摔的七荤八素,商若葳走近,将他上半身扶起,关心道:“魏师兄,没事吧?”
还在有些发懵的少年闭着眼,摇晃着脑袋:“摔着头了,晕着呢……你先找块石头给我垫一下……让我缓缓……”
商若葳张望左右,倒是见到有一块大小适宜的石头,但就是棱角太多……
魏笠感觉自己是被轻柔地放下,不一会后脑触感一片柔软,仿佛躺在云端。
他有些奇怪,寻思自己是不是把脑浆子给摔出来,急忙睁开眼睛一瞧,见到商若葳下颚正对着自己,女孩眼神像是故意看向别处,脖子与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红晕,即便是感受到了少年的视线也没转过头来。
原来自己是躺在她的腿上!
少年瞬间又把眼睛给闭上了,话是肯定不敢说的,乃至连那呼吸引起的胸膛起伏都放缓了许多。
“爸爸呀,当初下棋的时候,我应该认真听你说道说道的,怪儿子太年轻了,遇到这种事儿又没人教,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
魏笠脑中杂念丛生,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哟,魏猴儿,真是好享受啊,你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