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呼啦呼啦——”
  接着，韩磊身上的羽灵就像是泄了气那样被抽离出来，任凭他如何挣扎也留不住逃走的羽灵……
  他的心脏急速的跳动，脑子一片空白——糟糕，好像只剩下一个空壳那样……
  “你都做了些什么？！”韩磊用羽灵凝成一个比人高的大球袭过去，回天雪将手中的剑扔过去刺中光球，韩磊放出的羽灵沿着剑灌入她的身体里……
  回天雪淡淡道：“无用。”
  玄天白羽剑灭了光球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向韩磊飞去——
  就在剑离他的胸口还有一拳的距离时，韩磊青筋暴起，霎那间眼球被红血丝密布，头发变得花白，用双手夹住剑身，剑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呀嗬！”用一股强大的灵力将它震了回去！不过剑也在他手上留下了恐怖的烫烧印记。
  “好强大的羽灵……”他狂笑道：“都是我的！玄天九层……”
  他张开怀抱，身上的筋脉都现露出蓝光就像裂缝一样，而且开始流血，又像是贪婪的深渊那样吞噬着羽灵，瞬间弥补了之间被抽走羽灵时的空虚感……
  钟离慕贞奄奄一息地躺在青鸟的背上，朦朦胧胧地说：“这就是九层玄天的真正威力吗？能够操控世上所有的羽灵……”
  ……
  “呼啦呼啦——”
  韩磊贪婪地夺走回天雪身上的羽灵，道：“真正能够操纵世间所有羽灵的是玄天秘典不是羽山秘典，包括你身上的！”
  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能够同时修炼两部秘典，任何一任的羽皇也是如此，而且因为玄天秘典的难度相比起羽山秘典要更高，历任羽皇中修炼两种秘典的比例为三比七。
  无论是羽山秘典还是玄天秘典，实质无非是两个：羽山秘典是为了更好地打通身体，扩大羽灵的容器；玄天秘典是可以操控羽灵，所以世人会认为说玄天秘典比羽山秘典更强。
  “呼啦呼啦——”
  回天雪封住了他吸取外界羽灵的路径，任由他吸取她的灵力，直到再也停不下来……
  “哦——可我说过了，你是盗版的。不要小看羽山秘典的厉害！”
  看起来玄天秘典要比羽山秘典更强势，但实则必须要两者合一才能够操纵世间所有的羽灵，即是羽山大神完整的灵，没有一个强大的容器根本不可能容纳超过自身负荷的羽灵，就像是孟奇的钢铁身躯那样。
  这个时候，韩磊身上的裂缝已经开到了一指宽，而且还在继续扩张，就像是被体内的羽灵活活撑开了一样……
  他已经没有办法停止这种贪婪，现在不是他在吸附更多的羽灵，而是回天雪在将更多的羽灵强行注入他的身体里面，他皮开肉绽，身上的血流个不停，继续下去就算不会自爆身亡，也会缺血休克而亡。
  “既然如此，那就在身体外面操纵就够了！”韩磊提炼出身体里的羽灵，对抗回天雪源源不断压过来的羽灵，又借机造了防御层将身体里负荷不了的羽灵及时抽离出来……
  原先在身体里被压缩的羽灵在体外成了一个向之前笼下的光球大小的实心光球，韩磊将它像是面团一样撕成一块块大小适中的模样，将它抛向回天雪；
  被回天雪全数躲过之后，除开必要的防御之外，干脆凝聚成了五个均等分的大光球，“让开！”大喊一声——自家的拥护者毫不犹豫地后退……他投下光球，像是雪球那样在战场上碾压，又像是保龄球那样……
  这样沉重的羽灵碾压过去，基本上都要死掉，能力较弱者甚至会将肠子也碾压出来，其中一定不乏有来不及逃离的焦廉族人……
  不过这光球丢下来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就化开摊在地上蓝色的光也不见了，成了像雪那样白色亮晶晶的……
  这些白光卷起白雪化作光带，围绕在韩磊身上聚成一个光球，“这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且……我能够操纵羽灵并不是因为我同时修炼了两本秘典，而是因为我叫羽山天岚！”
  “啊——”
  光球不断地聚拢，连通韩磊上仅仅握有的羽灵也褪去蓝色融在白光里……重重的高压将他身上的骨头压碎！将他眼球上的红血丝也越来越严重，最后两个眼球忍受不住高压齐齐爆开！身上的裂缝也在撕扯！
  就像是真空包装里的肉一样，裂缝中的血想要流出来也是难事，不过七窍倒是奇迹般地流血了……
  回天雪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生些许不忍；但脑海里二十年前的血腥一幕幕的浮现，又给自己光明正大的理由……“在羽灵的世界里你赢不了我。”
  从她在大殿里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就已经明白，这是死去的人要借她的躯壳报仇啊！
  ……
  在他们的头头被回天雪吊打的时候，回小羽已经将他手下的残党割去了头颅……
  最后，回天雪松开束缚住韩磊的羽灵散开，洒向空中像是飘飘的白雪那样落下，缓缓地浸入羽山族人的身体里，这样能够适当地提高他们身体里的羽灵，更好地恢复……
  “啪——”韩磊软趴趴地被放在地上，还没有断气……回天雪下手十分有分寸，特意留了他一命。
  回天雪着上华服，用簪子绾起长发，重新蒙上面纱背过身道：“全身的筋脉已断，骨头也没有完处，再怎么样也造不出一番风雨，将他锁在地下楼就够了。”
  她跃上青鸟，用手指点上钟离慕贞的眉心……钟离慕贞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地问：“羽皇陛下……为什么要让他活着？”
  “皇奶奶刚才是昏过去了没听清，韩磊是小羽的生父，无论如何我也下不了这个手。”
  “哦……原来是这样……”
  “啊——我想到一个问题！”
  “陛下请说……”
  回天雪猛地敲自己的脑壳道：“糟了糕了，只顾着解决韩磊，怎么会忽略这样严重的问题？！韩磊是韩家的人，小羽是韩磊的亲生儿子，那他和溪月岂不是……”
  啧啧啧——近亲结婚可是会出现很多基因疾病的隐患！溪月和小羽身上都有弥足珍贵的纯正血统，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的复兴时候，若是因为基因问题……
  emmm...
  该怎么样解释基因遗传的问题？
  然后回天雪脱口而出道：“乱伦？！”
  这两个字明明是压低了声音才说出口，怎料还是让小羽和溪月听见了……他们两个也愣住了，之前这么就没有想过韩磊虽是叛徒，但也的的确确是韩溪月叔叔辈的，见钟离慕贞没有否认更是确认了这是一个错误……
  回小羽想到的是基因问题上的后代遗传病；韩溪月想到的是传统的伦理道德问题。
  小白将他们两个靠近过来的时候，望着姐姐惊呆了的神情更是落寞……
  突然！钟离慕贞咳了一口血，微微地睁开眼睛道：“陛下多虑了……韩磊是远房的庶出，和溪月的父辈就已经是血缘淡薄，不过是念及他的祖上立过大功，才接到宫中与皇子们共读诗书习武罢了。”
  肯定了这一层关系之后，小两口子才松了一口气，姐姐也想要痛哭流涕得感动……
  顺着问：“立过大功？什么大功？”从来没想过韩磊居然也是这等功勋之家得后代……
  钟离慕贞顿了一下，缓缓道：“……回禀羽皇陛下，是……剿灭焦廉族。”
  剿灭焦廉族！！！
  回天雪掩面，喃喃道：“这就是报应吗？”
  ……
  让青鸟送走了钟离慕贞，回天雪又趁着韩沁昏迷得时候偷偷亲了他一口，然后坐在大白背上巡视整个战况，收拾韩磊留下的烂摊子——
  状况很好，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掌控在手中，而且二十多年来焦廉军队的作战计划全是由韩磊在掌控，将韩磊灭了之后，他们就是群龙无首，只能够像是盲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自从韩溪月嫁为人妻之后，整个人都温婉了不少，妥妥的像是韩馨云那样发展的贤妻良母，就在一旁默默地给丈夫递上纱布和膏药……回小羽在包扎回天雪的手，道：“姐姐，接下来就是反攻了吧。”
  “呵呼——”她叹了一口气，躺在大白背上软绵绵的羽绒毯子上，闭上眼睛道：“没有，大反派还在后头。”
  一只小灵鸟飞来，停留在回天雪的耳旁叽叽喳喳说着些什么，她缓缓地睁开眼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道：“来了。”
  回天雪用大白的毛里摸出一个早早藏在里面的烟火，拉开引线，“咻——”在空中炸成了绚烂的烟花……
  先前守在漏斗窄口的人立刻沿着地势向两边撤退……
  祁连……藏了这么久，终于来了吗。
  “祁连？！”
  这回是真真的披甲上阵，就连宠妾欧阳晴儿也披上战甲带着她家的白虎。
  “上次在红城与祁连交手之后，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实力不小。能够将韩磊控制在手下臣服了二十年，必定是比韩磊还要难对付的人物。”
  好一个借刀杀人的计谋！
  “在羽灵的境界，韩磊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赢我；可是这一回是真正意义上焦廉族和羽山族之间的较量。”
  回小羽摸着下巴说：“韩磊是个有野心的人，绝对不会甘心一辈子寄人篱下。他这二十年里积攒了不小的势力，等到完全拿下羽山之后，必定会过河拆桥反咬祁连一口，说不准到时候还会连同焦廉国也吞并了。”
  “所以借着我们的手，提前杀了韩磊，还有朝中追随韩磊的人好来一次大规模的清理门户，可惜韩磊稳重了二十多年，偏偏在修炼到自以为天下无敌玄天九层的时候飘了~~”
  而且韩磊手上的是有瑕疵的玄天秘典，加上晋升速度过快，迟早会像武侠小说里那样走火入魔。
  “所以嫂嫂提前将人调离是不想伤了他们！”韩溪月抿嘴道：“若祁连的实力真的那样厉害，又是故意借韩磊之手摸清嫂嫂的实力，还顺带消耗了嫂嫂的体力，这样的话接下来怎么办？”
  回小羽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亲昵地拍拍脑袋道：“笨丫头，该来的总是会来，这样总比他们两个团结一心的要强，况且还有我在！”
  “嗯嗯！嫂嫂一定不可以输的！我还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抱抱小外甥咧！”回天雪睡下，等到合适的时机小羽会把她叫醒的……
  回小羽也枕在妻子的腿上得片刻的歇息，等到合适的时机大白和小白会把他叫醒的……
  ……
  梦里——
  当年焦廉国兵临城下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子拼死一搏吧……
  emmm...
  真的……好难……
  ……
  “姐姐……醒醒了。”
  回天雪萌萌地伸了一个懒腰，坐起翻滚一周后趴在大白的脖子上，俯视着那边热热闹闹的人群，“emmm...终于来了啊~~你姐夫还有皇奶奶他们呢？都安置妥当了吧？”
  “嗯。”
  “嗯，他们受了这样重的伤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硬扛下去只会是不断地送人头。”然后她侧过头去对韩溪月微微一笑道：“韩家扛着二十多年已经足够了，现在是我们羽山家偿还的时候了。”
  韩溪月咽了一口唾沫，神情严肃地行礼道：“羽皇陛下——韩家愿为羽山大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摸摸头……“知道。”
  远处飞来黑压压一片鸟类，约莫着有好几百只，体型要比大白小白小得多，又要比青鸟小上一些……
  近看——不，应该是蝙蝠类，一层薄而多毛的，从指骨末端至肱骨、体侧、后肢及尾巴之间的柔软而坚韧的皮膜，但是尖头利齿的样子又像是那个世界的翼龙……
  每一只怪鸟背上都有一个蒙面的黑袍人，用一根小短的笛子吹出焦灵谱。
  回天雪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听到天空中飘扬着的焦灵谱力度要比之前的强了不少，这就说明祁连带来的这帮人承受能力要更高，焦灵谱的辅助作用会更加强悍。
  韩溪月吃惊——“他们是谁？！”
  身旁两人齐齐应道：“正统焦廉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