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那是什么，能当饭吃？小子，我大哥说的话你到底好好听没听啊，拖延时间是没有前途滴~还不乖乖交钱交货？”
  嗯，鉴定完毕，老大是个傻的，小弟们也都是傻的，他都能发现被跟踪了，悄咪咪地报个警还会成问题？
  “他有没有前途我们不知道，但你们肯定是没有前途了。”
  一声悠悠如鬼一样的声音从几个混混的脚下传来，几人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几个从他们影子里面爬出来的警察叔叔给扣了起来。
  “叔叔，我要去局里做笔录吗？”
  “这回就不用了，呵呵。”
  别说，李牧这乖宝宝装的还挺像，一听说不要，就冲着被带走的几个混混挥了挥手，一脸的痛心疾首，仿佛在为几人不值，但这混小子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啧啧啧，做人呢，首先要实诚，都说我有警察叔叔了，真是的，哎~”
  砸吧砸吧嘴巴，仿佛已经七老八十了，竟然还哼起了歌，似是熟悉的旋律，可总有那么几段有点不合群，大概是跑调了，大概。
  “刘爷爷，我来啦~”
  咣当一声将那已经残破不堪的给打开，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能光荣退休，但总是很顽强，李牧已经试着破坏过好几回了，没哪一次它掉下来过，以至于连换个门的借口都没有。
  “小牧来啦，你又折腾我这个可怜的大门了，都说多少次了，它结实的很呢，没换的必要，再说，几十年了，多少啊，有点感情。”
  感伤的拍了拍门框，眨眼间啊，人就老了，那些老领居们走的走，搬得搬，也就这些老物什一直陪着他。
  垂暮独有的孤寂，让李牧也不是特别好受，总觉得这位关怀着自己的老人随时都可能随风而散。
  “好了好了，我和你小子说这些干嘛，真是老了啊！来，快进来，爷爷给你做了你最爱吃鱼排，呵呵。”
  刘爷爷不高，但就是喜欢揉李牧的头发，那脚一踮，才能堪堪碰到李牧的脑门，佝偻的背脊，裂开的嘴里面只有几颗零散的牙齿显得十分喜感。
  李牧一个没忍住噗笑了出来，弯腰把脑袋低了下来递给老人，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哎呦，你这孩子来就来吧，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随着李牧进门，刘爷爷才看见了李牧带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脸的责怪，他知道李牧是个孤儿，这些年不是靠着他爸留下的一些财产就是打工得来的钱，过得可不算容易，这下子又买了精血，肯定没几钱了，他好歹还有些养老抚恤金拿的。
  “没多少钱，就是一些你爱喝的酒，这不天快凉了，给你买了两件衣服。哇，真香，哎，除了鱼排还有糖醋里脊哎，爷爷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别每次我一来就搞这么多！”
  将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酒摆在桌上，衣服一件一件的给老人比划着，像个小姑娘似的。
  看着兴奋的李牧，刘爷爷叹了一口气，拉着人在桌边坐下，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夹着李牧最爱吃的鱼排给他，神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爷爷……你，怎么了？”
  其实早晨李牧看见刘爷爷的时候就感觉有着什么东西在飞快的流失，这会儿更显强烈，老人似乎离自己也越来越远，李牧的心都有点颤巍巍的了。
  “小牧，爷爷呢，本来以为已经看不见你了，爷爷我又不是个基因战士，现在其实都一百来岁了，倘若不是有法子，你再晚回来两天啊，爷爷就真的撑不住了，呵呵，别那么伤感，生死乃是人之常情，你既然做了基因战士，就应该做好这个准备了啊！再说爷爷这是寿终正寝，开心着呢。”
  垂暮老人，刘爷爷笑眯眯地小酌一口，并没有继续伤感，到是看开了一切，他的坚持多数还是对李牧的担心罢了。
  李牧讶异，刘爷爷已经年过百岁了？他一直未曾询问，老人一直看起来都很精神，看起来约摸着也就六十来岁的样子。
  “爷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不好玩啊！”
  李牧说是如此说，但握着酒杯的手已经暴露了一切不安，颤巍巍的，甚至还洒出不少酒水，送入口中的已然可以忽略。
  不想承认，但是老人身上流逝的气息，掩盖不了，就像那死在自己手上的老鼠兄弟，临死前所流逝的，大概可以叫做生命气息。
  “不是玩笑，呵呵，小牧，听说过蛊虫没有？”
  不同于李牧的紧张，无措，老人倒是越发自在，一口一口地品着李牧特地带来的好酒，不住地赞赏。
  “蛊虫？好像听过，据说来自潘多拉灾难之前的传说，是一个名叫苗疆的族群饲养的虫子。”
  若有所思地翻找着记忆中关于蛊虫的消息，当真是少的可怜。
  刘爷爷点了点脑袋，听到潘多拉灾难还颇有感触的摇头叹息两声。
  “潘多拉灾难，呵，或许啊，这不是灾难，谁知道呢，小牧，蛊虫可不是传说，苗疆人的蛊更不是传说，爷爷我，就是一个正统的苗疆人嘞，嘿嘿。”
  冲着李牧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新颖的东西逐渐把李牧悲伤的思绪带偏，满心都是新奇的蛊虫。
  “蛊虫真的存在？他们没有变成异兽！？”
  “不是没有变成，它们本来就是异兽，还是幻兽，自古就存在，所以，潘多拉灾难到底是什么，我怕是没机会探索了，哎，不说这个，爷爷给你看个东西。”
  神秘兮兮地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木盒，看着有点像是禅木，带着一丝禅香，让人不住的平静下来，所有烦躁都不翼而飞。
  李牧忍不住眼神追随者老人的动作，盯着盒子目不转睛，满脸好奇地观察着里面一个如玉一般的虫子，乍一看还有点像蛇，却有着虫子独有的口器，前半身腹下有着几对节足，背部是三对近乎透明的薄翼。
  刘爷爷似乎很满意李牧的好奇，将盒子推向李牧，让他可以看的更清楚，嘴角微微露出释然的笑意。
  “小牧，这个蛊虫叫做无玉，是爷爷能给你的唯一有用的东西了，呵呵……”
  李牧惊讶地抬头一瞬，本来毫无气息的蛊虫猛然跃起，死死咬住了李牧的手腕动脉，很快昏昏沉沉的感觉充斥了李牧的神经，最后的最后，只剩下刘爷爷略带慈祥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