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对现在毒素还未完全解掉的苏言来说，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等到她帮牧松寒清理完创口的时候，苏言的双手已经颤抖得连被子都拿不住了。
  好在牧松寒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苏言的现状，否则他一定会格外心疼的。
  “你没事了。”苏言现在说话的声音及其细微，而且还非常孱弱，连语调都是在颤抖的，牧松寒就是再如何傻，在听到苏言说话的这一刻，也就全都明白了。
  牧松寒寻声轻轻抓住了苏言颤抖的双手，无不心疼地说道：“对不起，阿言，辛苦你了。”
  “我也只能帮你做到这里，你的眼睛能不能再次睁开，能不能再看到这个世界，看到……我，都是一个未知数。”苏言的医术不得不说还是勉强过得去的，只要不是遇到了毒素，她大部分时间都有办法，可是牧松寒在被石灰撒了之后，没有做做好的处理，以至于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期，现在就算把创口都清创了，苏言都不敢保证日后牧松寒还能不能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比起苏言的担心，牧松寒倒是非常淡定：“无所谓了，要真是看不见，那就看不见吧，我不介意的。”
  牧松寒这话听在苏言的耳朵里，却没有让他觉得欣慰的意思存在，相反，反而让苏言心中的杀意更胜了。
  从这里来禹城开始到现在，其实她一直都对刘天涯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就算刘天涯过分到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她也只是想通过正规的手段来制裁这个不孝子，可是，现在刘天涯都当着她的面做了什么？
  下毒这件事，不能怪刘天涯，毕竟不是刘天涯亲自动的手，而就算刘天涯真的用淬毒的匕首插入她的心口，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愤怒的，说到底也就是技不如人罢了，可是，李大友当时想伤害的人是牧松寒，这一点就足够不可饶恕了。
  而后来呢？后来牧松寒的双眼居然也被人给灼伤了，这一点是苏言绝对无法容忍的。
  她忍让退让了这么久，不是为了让刘天涯步步紧逼的，该文明的时候都文明过了，现在的她就算是没有办法用剑，没有办法使用武功，一样有办法让刘天涯为自己的从动和莽撞付出代价！
  苏言身上冒出来的凌冽杀气，牧松寒如何能感受不到？可是，这一回，牧松寒没有再用迂腐的陈规陋习去鞭策苏言，反而跟苏言站在了同一个战线上。
  只是牧松寒的想法却是：刘天涯的人伤害了苏言，这是不可饶恕的罪。
  在他们俩达成一致的时候，外头也传来了绿萝的声音，说是禁卫军的先头队伍已经进了禹城，将禹城团团围住了。
  这个消息来得非常好，苏言和牧松寒都笑了起来，可惜的是，牧松寒看不到苏言的笑容。
  “现在该是我们出去会会刘天涯的时候了。”苏言现在开口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若不是她的毒素还没有彻底循环出去，恐怕现在苏言都敢亲自提着刀枪剑戟上阵跟刘天涯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