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我是坐在轮椅被荐川推出的。
  同样迎接我的还有坐在车里的，他未出月子的妻子和孩子。
  他打开车门，把我抱进去，然后带上车门去收拾放在地上的东西。
  我端着还没恢复完全的腿，有些局促的坐在那个女人旁边，她笑了笑，让出了更大的空隙在我们之间。
  “抱歉，抱着孩子不能坐副驾驶，稍微凑合一下，我们还有五六分钟下车。”
  我点点头。
  荐川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女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荐川和她一路开着玩笑，没再注意过我。
  可我的目光却在他身上流连，鼻子不停向上反酸，等到旁边的人抱着孩子下了车，他依然目送，满眼都是温柔，在他收回视线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
  “荐川，你幸福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说“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幸不幸福？”
  “我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微仰起头，怀念般的神情，很久后低声答道“幸福。”
  我平静的看着他，他也平静的回视我。
  在这漫长的十多年时间，我们都在彼此的生命留下了不能忽视的划痕，在今天这一刻，我终于轻轻脱下那枚戒指，把它紧紧攥在手里。
  “我懂了，送我回济南吧。”
  那之后的几个小时，我们之间都只是沉默，等过了济南境内下了道，我才发现他开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不是回老宅吗？”
  他没有回答我，把车停到了一个加油站。熄火打开车门把我抱出来，径直进了卫生间，我愣了几秒，意识到了什么，惊慌的在他怀里挣扎。
  “别动，你不是去卫生间吗？我帮你。”
  他用脚踢开门，把我抱进隔间，费力的解开我的裤链，蹲下来，用小孩把尿那种姿势撑开我的两条腿。
  我一瞬间羞怒的几乎失声，遮着眼睛，湿润的液体顺着指缝流出来，把脸埋进他怀里，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并不是我这样做能给自己安全感，而是根本无处可藏。
  “听话，没事的。”
  我最终在生理上缴械投降，费力的抬起头，看见他一瞬间瞪大的眼睛后，忍不住放声大哭。
  “你走开，我不要你抱着，不要，别看·····我求你。”
  他没说什么，静静的帮我整理好，站起来，改成打横抱着，把我小心的放进车里，我还在断断续续的抽泣。
  “哥，对不起，但你总要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