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和女人的电话还在继续。
  当女人说额头上的奇怪眼睛变淡了一块时，让梁善联想到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就在早上出门前，梁善发现客厅的黑斑变淡了一小块儿。
  梁善将这件事记的很清楚，因为这件事给了他幻想，幻想李先生说的是真的，父亲明天会醒来。
  所以，梁善变得很关心女人的情况，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人在电话那边说道：“我能看的出那双眼睛变淡了，而且每天都变淡了一小块儿。”
  梁善忍不住问道：“是因为那双眼睛要消失了么？”
  “不。”女人回答道：“恰恰相反。”
  梁善心里一阵紧张，问道：“那……那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额头上的眼睛和我自己的眼睛正在合二为一，每天额头上的眼睛变淡并消失一小块，我的眼睛就会灰了一小块，到最后我的整个眼睛都变成了灰色，瞳孔也消失了。”
  “你是说你的眼睛变成了额头眼睛的模样，那你还能看到东西么？”
  “是的，眼睛都变成灰色后我还能看到东西，能从镜子里清除的看到自己眼睛的变化。”
  梁善听了女人的话，吞了口吐沫。
  他从女人的故事中联想到自己，所以用手将衬衫掀开一角，看向的腰部。
  “我的天，这是什么鬼东西！”梁善掀开衣服发现，腰上竟然长出了一块儿黑斑。
  这黑斑就像是梁善家中的那种，灰褐色的，还有黑色和墨绿色的绒毛，看起来特别的恶心。
  电话那边又传来女人的声音：“我时间不多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哦……好。”梁善连忙收回思绪，继续听女人说她的故事，只是他的手捂着腰部，对自己腰上的情况十分担忧。
  “我额头上的眼睛渐渐和我的眼睛合二为一，终于有一天，灰色的眼睛代替了我原本的眼睛，但是这个情况就只有我自己能看到，我每次照镜子，都能看到我的眼睛变得有多么的恐怖，可是我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这一点。一天后，本来变成灰色的眼睛复原了，当时我……当时我……呼呼呼呼……”
  女人开始剧烈的喘息，可能是因为她身体非常虚弱，这一段话又说的又急又快，所以身体才会受不了。
  “要不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梁善害怕对方不保留体力的话，可能真的等不到救护车就会死掉。
  对面的女人没做回应，她只是继续讲她的故事而已。
  女人休息了片刻，继续说道：“眼睛变成灰色后，一天的时间就复原了，当时我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了，可是我却在那天之后变成了魔鬼。”
  “啊？”梁善听到这里之后疑惑出声音来，但女人很快就解释明白了。
  女人对梁善说道：“那天之后，只要有人和我对视，那个人就会死，第一个被我杀死的是我的女儿，她只是看了一眼我的眼睛而以，就……就……就……”
  女人说到这里，突然中断。
  “喂……”
  “喂……”
  “你还好么？”
  梁善问了几次，对方都没有反应。
  而就在梁善手足无措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叫门的声音。
  听声音似乎是警察和救护人员都赶到了女人家门口。
  “嘭——”
  一声巨响，梁善猜测是门被强行撞开。
  “快救人——”
  电话那边的声音开始乱糟糟的，而梁善这边也正好下班了，培训老师拍着手喊新员工回到她的教室。
  梁善犹豫了一下，他心想：“救护车和警察已经来了，只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救她。”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话资料，拿出手机将女人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之后他和其他新员工一起回到培训室。
  正如梁善计划的那样，他在离开之前，提出了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明天将不会再来上班。
  往家走的时候，梁善心想：“工作是这么无聊的事情么……不，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吧，别人都能卖出去一两件产品，就只有我……哎……怎么一件产品都卖不出去呢。”
  郁闷了一阵，梁善又拿出手机，盯着刚刚记录的电话号码。
  梁善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就只备注了‘眼睛’两个字。
  回想女人和自己讲的故事，梁善发现虽然对方遇到的怪事和自己不一样，可是期间发生的很多变化都与自己相同。
  同样是自己能看到怪事而别人看不到。
  同样是看到了幻觉。
  同样是在半个月后，见到的怪东西变淡了，而且……
  梁善停了脚步，他掀开衣服，漏出了腰上的黑斑。
  黑斑比起早上看到的大了不少，比成人的手掌还要大一些。
  梁善用手摸自己腰上的黑斑，感觉很是湿滑，奇怪的手感另人寒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