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中迷药包拯遭劫持 落陷阱玉廷见恩师
作者:裘甄      更新:2021-04-26 11:27      字数:6240
  徐良闻听立即止步,看清来人便双手倒执刀柄躬身施礼。
  郭啸天侧目往台下看去,只见人群中走出的是一位五十开外的老人,中等身材国字脸,黝黑的脸膛,两道浓眉下珠黑睛亮,炯炯发光。特别是正中额头上那标志性的月牙疤痕,给人正气凛然不怒自威的感觉。
  郭啸天心里已有八分数,但他还是问了一声:“来者何人?”
  “开封府包拯。”字字厚重,声若洪钟。
  这五个字一出口,就象一声晴天霹雳在人群中炸开了。人们不由自主地向包拯涌来,都想一睹这位享誉华夏的青天大老爷风采。
  西看台的众人真是又惊又喜,见广场上人群涌动,张、赵、王、马四大护卫飞奔而去,分开围观百姓,站立在包拯周围。
  包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风雷堡神仙桥擂台现场?
  那天晚上,包拯一人在灯下读书,只看了不一会就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以为是近日劳累所致,也没放在心上,打算起身更衣就寝。突然听得院中人声嘈杂,好象是说有人偷入府衙行刺,想外出看个究竟。谁料刚一站起便眼前一黑摔倒在地。等到醒来已经是躺在一辆马车车板上。双手双脚都被人用绳索牢牢绑住,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出,嘴里塞着布团,说不出话,只有耳中能听到滴答滴答的马蹄声。
  马车行进的并不快,不时还东摇西晃,显然道路不平。凭直觉似乎一直在上坡。包拯心里明白自己是被歹人劫持了。
  “道长,为什么放着官道不走,偏要来走这坑洼不平的山道,据我所知这小路也不近啊,还难走。”包拯听到车外有人在说话。此人说话的嗓门低沉,瓮声瓮气。
  “你知道个屁!咱们赶着马车,走的慢。要是走官道,开封府的人骑马用不了多久就能撵上来。”被称着道长的人答道。这声音显然是压低了的,中气十足。
  “依你老的这身功夫,难道还怕了开封府那几个人不成?只要报上赤练金龙的大名,准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就是撵上来也不敢动手。”
  说话嗓门低沉,瓮声瓮气人看来是个拍马的高手。不过那道长并不领情:“你的话太多了,小心贫道割了你的舌头。”
  包拯从二人的对话中知悉其中一人就是在齐山镇被徐良惊走的恶道赤练金龙崔彬。从马蹄声辨出车外人并不多,也就三五个人。
  包拯刚想挪动一下身子,便被人用刀背狠狠拍了一下:“老实点,别动!”随即那人对车外喊道:“道长,包黑子醒了。”
  “知道了,别让他乱动”崔彬说道。接着他又对着车内说道:“包拯,你只要听话,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贫道准定以礼相待。要是不听话,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对你不客气。”
  说罢,崔彬对赶马车的说道:“二狗,加上几鞭,天亮前赶到地头。”
  “是啦!”叫二狗的答应一声,接连抽了两个响鞭,马车行进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凭直觉包拯感到拐了很多弯,不过一直是在往上,显然是进山了。
  颠簸了大约两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
  岚苛西山,尖峰耸削,石径弯环,松林阴翳。
  包拯被崔彬拖下马车,一阵寒风吹来,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他胳膊踩着台阶往上拖去。直到过了一道高高的门槛,才将他放倒在地。
  崔彬朝一个小道士挥了下手,那小道士上前解开了包拯脚上的绳索和蒙在眼上的黑布条,又随手将他拉了起来。
  包拯眨了眨酸涩朦胧的双眼,只见四周阴森黑暗,只有供桌上有一支蜡烛火光摇曳抖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供桌后上方端坐着如来佛主和文殊、普贤菩萨的塑像。由此断定这是一座寺庙,立足之地乃是庙中的大殿。
  只是令包拯疑惑的是眼前看到的都是或头戴道冠或盘着发髻的道士,开口都是“无量天尊”而并非佛家称颂的“阿弥陀佛”。
  崔彬坐在圈椅上,接过小道士递过来的茶杯,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抬眼看着面前的包拯,心头溢起难以渲泄的兴奋,以至那张红的狰狞的脸竟透出了紫色。
  原来这崔彬早就投了西夏。黑白二无常将他推荐给耶利王爷,甚得耶利器重。耶利于细作处听闻包拯出京,料为边关战事而来,便派崔彬在齐山镇设伏擒拿。崔彬原本以为只要调开展昭,抓住包拯易如反掌,谁知栽在一个小厮手里。不过每想起和那小厮的争斗,便好象一股寒气由脚底升起,一把剪刀就敌住了寒铁宝剑,那神出鬼没的招数,回想起来还觉得胆战心惊。幸好在代州得到百变阎罗的帮助,才将包拯拿下。不然自己都不知如何向耶利王爷交代。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用诡计将本府绑到此地?”包拯沉声问道。
  崔彬放下茶杯笑着答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夏耶利王爷久仰你包拯的大名,命我等前来请你到西夏一叙。”
  “那此地难道已是西夏疆土?”包拯问道。
  崔彬答道:“非也,此处乃岚苛西山云际寺。”
  包拯听了说道:“既是耶利要见本府,为何不直接去到西夏,而是将本府劫到这荒山古庙?”
  “啊呀呀,你真当贫道是傻子啊?堂堂开封府尹被人劫走,各处关卡早已戒备严查。我等如在此时闯关,岂不是自投罗网。所以才在此庙暂且藏身。待风声一过,即刻启程。”崔彬说道。
  “那你难道就不怕我开封府的人找到这里?”包拯道。
  “哈哈哈哈,这云际寺隐于群山之中,立于西山之顶,三面悬崖,只有一面有羊肠小道登山。莫说是我等来此十分隐秘,你开封府的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就是想到了,要想闯进这云际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崔彬边说边用手指弹了弹桌上的寒铁剑,显得有恃无恐。
  剑身发出的脆响尚未散去,突然庙外传来一声大喝:“呔!崔彬贼子快快出来受死!”声音中气十足,震得几个小道士耳膜都疼。
  崔彬闻听浑身一震,但到底是成名魔头,迅即稳定心神对几个小道士道:“尔等先将包拯押进地牢,小心看守。倘有差池,为师要了你们几个小命!”说罢顺手抓起那把寒铁剑,先到门边侧耳细听,然后猛地打开门将一个蒲团扔了出去,随即闪身来到院中。
  一见院中无人,崔彬也以丹田之气发出一声大吼:“何方鼠辈,既敢出声何故又不敢现身?”
  “崔彬休要猖狂,贫道来也!”声音是从墙外四十八级台阶下方传来,可是当“来也”二字方住,人已飞过院墙,轻飘飘立在院中。就凭这手轻功在江湖上也可名列一流高手之中。
  来者也是一个道人。月光下,一身白色道袍仿佛镀上了一层银,横眉怒目,长髯飘拂。手持一把折扇,素雅中透着几分仙气。
  崔彬见了来人,不禁心中一惊:“宣元子!他怎么找到这里?”
  心中暗惊,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崔彬躬身施礼道:“无量天尊,原来是道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道兄见谅。请入内用茶。”
  宣元子怒道:“不用!崔彬,你可知罪?”
  崔彬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道:“小弟与道兄一般仗剑行走江湖,何罪之有?”说罢眼光扫向宣元子背后,见并无动静。
  宣元子道:“你不守观规,私自下山,违背祖训,离经叛道,坏我崆峒声誉,其罪一也;血洗丰盛楼,残杀安镇海一家满门一十六条人命,其罪二也;你投降外邦,夜袭聚贤居,行刺包大人,其罪三也。”
  崔彬嘿嘿一阵冷笑说道:“看来你还知道的不少。不过,小弟也有一辩。”
  宣元子道:“讲!”
  “要说我坏了崆峒声誉,其罪不实。在江湖上我都是自称太行松竹观清虚真人门下大弟子,道号法原,与崆峒何干?再说,那安镇海将我吊在高杆之上,烈日熏烤,如不是师尊出手相救,我崔彬早就一命呜呼,此仇不报,我崔彬还有何颜面立于人世之间?至于夜袭聚贤居,行刺包黑子,则是各为其主,有什么罪不罪的?”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休要多言,有什么话随我回山跟掌派师尊去说,由师尊发落。”
  崔彬沉声答道:“要想让我回山,就凭你那两下子恐怕还不行。要不把你那几个猴儿一起唤来,我们来个热闹的?”。
  崔彬这么说其实是探探虚实,对宣元子那几个猴徒弟他还真有些害怕,阵势一摆开,确实难缠的很。
  宣元子是个老实人,接口答道:“休要罗嗦,对付你这败类,何用猴儿们摆阵。贫道今晚单身会你足矣。”
  崔彬在崆峒山学艺时,本领确实不如宣元子。在宣元子眼里,八成功力便能将崔彬制服。只见他哗的一声打开了那把名震江湖的风火扇。
  崔彬缓缓举起宝剑。他虽然在崆峒山学艺多年,但由于宣元子属奇兵门,他却出于夺命门下,对宣元子的功力深浅并不清楚。见宣元子打开了风火扇,立刻全神贯注准备迎敌。
  二人谁都不想先出手,足足僵持了半柱香的功夫,宣元子突然飞身跃起,向崔彬扑来,风火扇就象一只大蝴蝶,直插崔彬咽喉。
  崔彬岂敢怠慢,挥舞寒铁剑相迎。
  四个小道士押着包拯来到佛像照壁背后。挪开了观音菩萨面前的供桌,揭开了脚下的桌垫,其中一个小道士按了一下照壁下方的一个开关,地下铺的青石板便自动向两边移开,现出一个洞口,昏暗的烛光里有一部木梯通向下面。
  包拯背后的小道士狠狠推了他一把:“下去!”
  那木梯显然有些年头了,包拯一脚踩上去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爬了十几格脚才着地。
  随着青石板合拢,地牢里已是漆黑一片,只有上方高处有一拳头大的圆孔,透进一线微光。
  包拯双手扶着墙慢慢向前挪动。墙是砖砌的,摸上去冰凉。脚下好象铺着麦秸,脚踩上去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一块感觉脚下麦秸较厚的地方,他倚着墙坐了下来。
  突然,他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这声音离他不远。包拯立刻意识到这地牢里还关着另一个人!
  他向着发出呻吟的那人靠了过去。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包拯从麦秸发出的声响断定那人也在动。只是那人动的非常困难,不时传来“哎呀”的痛吟。
  直到能清晰地听到那人的呼吸,包拯才轻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声音虽轻那人听在耳中却那么雄浑有力,而且那么熟悉。那人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人的声音,又一一排除。自己熟识并接近的人中实在想不起有这声音。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了脑海中的搜寻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包拯沉声答道:“老夫乃开封府包拯。”
  “啊!您真是恩师?”那人听到包拯二字猛然大声惊呼。一声惊呼之后竟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包拯闻听恩师二字也是一愣,连忙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口称恩师?”
  “恩师,我是你的学生刘玉廷啊!”那人大声说道。
  “玉廷?你怎么也被关到此处?”包拯也听出这是刘玉廷的声音。
  刘玉廷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两个月前,学生送走了公孙先生和展大侠,便被一伙歹人绑架,关到此处。”
  “两个月前?”包拯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你是说两个月前你就被人绑来此处?”
  “正是。学生用碎碗块在墙上划杠,屈指算来已是第七十一天了。”刘玉廷答道。
  包拯听了问道:“这伙歹人是如何绑的你,你对为师讲来。”
  刘玉廷道:“那天学生审了六件民案,晚上又在灯下看了两个时辰的案卷,上床便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用布袋套住我的头,双手也被绑了起来。学生大声喝问,谁知刚一开口,便有人在背后猛击一掌,将学生打得晕了过去。待到醒来,已经是在这黑牢之中。”
  “那你可知这伙歹人是甚等样人?”包拯问道。
  “每天来送饭和更换便桶的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小道士。刚开始几天,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来这牢房闲聊,奇的是尽问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从本府的饮食起居一直到兴趣爱好甚至家眷琐事都问了个遍。直到问起学生与恩师关系,以及恩师在朝中的事,学生才引起警觉,再也不回答他们的问话。惭愧的很,至今学生连这些歹人来至何处,是什么人都一无所知。”
  “这么说那代州知府乃是假的!”包拯自言自语说道。
  “什么假的?代州知府是学生我啊!”刘玉廷急道。
  “可是,昨日老夫一到代州,知府刘玉廷就将我等一行人接到府衙,安排老夫在后衙官邸住下,那知府音容笑貌和你一模一样,不由为师不信。晚上,老夫灯下读书感觉困乏,一觉醒来已被人绑到了马车上。倘若你是真刘玉廷,那昨日在府衙的知府岂不就是假的?”包拯道。
  “啊,学生明白了。难怪这些日子那些人总是问这问那,连学生家乡的事都问到了,学生不答,他们就用皮鞭抽打,直打的学生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原来这伙歹人就是要假冒玉廷……”
  刘玉廷尚未说完,包拯便道:“如此说来代州危矣!”
  “恩师何出此言?”刘玉廷问道。
  包拯沉思片刻说道:“代州离雁门不远,乃边关后卫,实属兵家必争之地。还有一条,风雷堡也在你代州属下。堡主郭啸天图谋不轨,久有反宋复周之心。而今代州落入贼手,或引诱或逼反郭啸天,导致代州大乱,岂止是代州危矣,就连三关也危矣!”
  黑暗中,刘玉廷竟伸手抓住了包拯的胳膊,连连惊呼:“那便如何是好?那便如何是好!”
  “休要如此慌张,难道你忘了为师的话‘临难遇险而不慌乱方能成事’,眼下当谨记老子所言‘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身为知府,遇大事就该心定、神定,方能深思细想,谋划万全之策。”包拯说道。
  见包拯如此镇定,刘玉廷顿感羞愧说道:“恩师教训的是,学生惭愧。”
  包拯听他如此说,心中暗想自己这门生虽然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但毕竟缺少从政历练。地方平安,百姓富足,还能循章治理。碰上眼前大事,也难怪他要惊慌失措了。
  “依你所言,他们已将你囚禁于此两月有余而不杀你,现在又将为师绑来。你可曾想过这是为什么?显然不仅仅是为掩盖那假知府。那他们要达到什么目的呢?”包拯沉思片刻说道。
  包拯这番话竟让本已被关的麻木的刘玉廷搜索起往日的点点滴滴。突然,他将手一拍说道:“恩师,学生想起来了!有一次听到上面有人争吵,一个是与学生谈话的中年人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并不熟悉。不过那中年人称呼对方为道长,看来是个出家的道士。”
  “他们吵些什么?”包拯问道。
  “那道士说‘一杀了之,省得夜长梦多’,那中年人却道‘五品以上的官不能轻易杀戮,留着还有用处。’那道士说‘这些书呆子有个屁用’,那中年人却说有上中下三层用处。”刘玉廷答道。
  “哦!”包拯一听竟来了兴趣“什么三层用处?”
  刘玉廷道:“那中年人道‘官员若肯归顺我朝,定当重用,此乃上层也。若不肯归顺我朝,则设法送出关去交给王爷,扣为人质,利于攻关夺隘,此乃中层也。若不肯归顺我朝,又无法送出关去,只能寻一安全所在藏将起来。等到我主打破东京坐了龙庭,金殿立威,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午门斩首,以震慑天下臣民,此乃下层也。”
  包拯听了浓眉高挑,黑脸怒沉,从齿缝间吐出四个字:“此人好毒!”
  接着包拯又问道:“那道士怎么说?”
  刘玉廷答道:“那道士听了摇头说道‘你如此费心费力地谋划,说什么三层用处。难道你们大夏就找不出几个做官的来顶替?’那中年人答道‘宋室地广人众,数百个州府数千万子民,朝政民间事若累山,又岂是我朝几十个官吏所能管得了的。’那道士又道‘依贫道看来,你也是个书呆子。只要你们大夏许诺高官厚爵,多赏金银珠宝,赐配美女娇娘,还怕没人做官?’那中年人也不生气,嘿嘿一阵冷笑说道‘看来道长也只能舞刀弄剑打打杀杀,哪懂得治国安邦之策。那些能被高官厚爵、金银珠宝、美女娇娘打倒的官员是治不了国理不了政的,只会成为江山社稷的蛀虫。’”
  听到此处,包拯不禁赞叹一声:“此人竟有如此见识。”
  突然,上面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一人在向看守他们的人报告:“道兄,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莫慌,慢慢说。到底是谁跟谁打起来了?”另一个声音问道。
  “也是一个道士,看起来本事也挺大的。”
  “道士?”包拯心头一亮“莫非是宣元子来了?!”
  此刻,佛殿前的打斗也渐渐分出了高下。前八十回合你来我往难分高下。过了一百回合,崔彬明显占了上风。他挥舞寒铁剑将追魂夺命十三式演绎的淋漓尽致,一招紧似一招,招招指向宣元子的要害。
  宣元子吃亏在兵器上,不敢与崔彬的寒铁剑硬碰,时时注意躲闪避让,故而守多攻少,自然落了下风。
  “师兄,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我虽非同门,但念在崆峒一派连枝,我不杀你。速速去吧!”崔彬用剑背扣开宣元子的风火扇,大声吼道。
  此刻的宣元子早已杀红了眼,也不答话,收起扇面,以扇代棒,指向崔彬百会穴。这是拼命的招数,一旦点上对手必亡。倘若点不上,崔彬的寒铁剑便会刺进他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崔彬身形往左一闪,右手寒铁剑一招举火烧天向上猛刺……